驚醒了天空一層塵霧。
“什麼......”首領怔怔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竟然可以,將急速發射的粒子反控過去嗎?
原本已經決定舍上這條性命,突然的救贖,卻讓他如獲新生。
裴九冀甩開他的那道粒子,只是這麼告訴他,“斧頭可以砍伐樹木燒火求生,也可以砍斷脖頸,錯的不是發明者,而是使用者。錯的不是我,是你。”
對抗流言蜚語,便要逆流而上,卻也要在逆流中堅守自己的本心,這是凌正軒交給他的。
下面的程北漠通過手環,很欣慰聽到裴九冀終于說出的這句話,如果五年前的那件事他也能......
他抬頭看了看藍天,那一天終會到來的吧。
只是這一次,他是不是也有不再放手的勇氣。
裴九冀將首領丟下去,發現程北漠已經在下面等他了,這麼遠遠看著他,像是候鳥看著棲息的綠洲。
突然有一種撲向他的沖動。
程北漠張了張嘴,慌忙中這一次直接脫口而出,“九九!”那一聲親昵,一如迷城每天都這麼熱切呼喚他,等待他歸來的人。
裴九冀張開手,從十米高的門梁上一躍而下,迎著燦爛陽光,像是萬鳥歸林,像是萬后歸宗,像是石粒終于投入大海,總也無憂無慮。
穩穩地跌入了懷里。
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從未變過,像這廣闊大地一樣平靜,像這波瀾大海一樣深邃,有時又只像一朵輕柔的棉花,貼心保護著他。
從前裴九冀未覺得,程北漠給他的安全感從未如此真實過。
而程北漠慌忙接他,被撞得后退了半步,覺得胸前有什麼東西硌了他一下。
裴九冀從他身上起來時,也是覺得胸口有什麼曾經束縛的東西,終于破掉了,拉開上衣,原來是那個蘋果被擠了......
程北漠這才想起來,這個不聽話的著名問題學生,剛才是再次用他名字逃課了吧。
怪他外出迷路,怪他路上受傷,怪他總是將自己置于危險,終于凝成了輕柔的訓斥,“下次不許這樣。”
“好。”裴九冀向來答應的最快,忘的也最快。
程北漠也不忍再說他,只是問他,“所以我的咖啡呢?”
裴九冀搓了搓手,想到被壓碎的蘋果,又不好意思給他了,只能乖乖道歉:“對不起程老師,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學生乖乖認錯,程老師才稍微滿意。
將壞人交給警察后,又因為二人身份不易張揚,交代了務必保密,兩個人就回去了。
有人給他們推門,首先進來的是裴九冀,“警報解除。”
學生們率先歡呼,只是再看兩個并肩進來的人,似乎又有什麼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們踩著輕柔地毯,緩緩踏入大殿,似乎就這麼并肩走向了某種永恒。
警報解除,大會依舊如火如荼進行著。
魯城學院同學冷哼一聲,“那個人是誰啊,昨天一句話沒說,是那個老師的狗腿子?”
“不。”威利狠狠看著那個方向,昨天他覺得這個人眼熟,他終于想到了,他曾經在各種獎項上見過他,那個每次都以絕對優勢拿到優勝的全息粒子發明者,天才少年發明家,裴九冀。
“你看到那兩個人了嗎?”厲江的聲音就這麼猝不及防飄了過來,“先生要他們的命,懂嗎?”
笑容至深至冰冷。
到底是先生要他們的命,還是厲江。
“先生說此次大會不許出事,既然已經難防外患,你們必須安分守己,待大會之后,才是進攻白城學院的時機。”
威利咬咬牙,壓了一聲,“是。”
......
之后的幾天大會進行異常順利,不僅不可能出現劫匪這種事,甚至連原本和白城學院針鋒相對的魯城學院,這幾天居然一點反抗動靜也沒有。
大會平靜地不可思議,不小心就到了最后一天。
來的那天幾個親近的人,都發現裴九冀和程北漠似乎有點隔閡,說不上是哪,只是覺得站在他們之間整個人仿佛置身冰柜,寒冷透徹。
后來的幾天,依舊很少見到主席組程北漠,白城學院裴九冀依舊在眾多優秀學子中謙虛掩名,只是每天早上他們都能在餐廳見到早早等候的程北漠,一邊看書一邊在等什麼人。
起初所有同學都認為,他是白城學院老師,在等學院的同學,可是每次他看向同學的眼神,又多了一層奇怪的東西,尤其是他們中間那個,這幾天都沒怎麼說話,但是第一天就解決了劫匪的少年。
裴九冀這次過于低調,以至于大部分同學走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是誰。
說是秋季大會,其實今年據說是白城學院院長有事無法主持,所以拖到了冬季,正巧趕上圣誕節和元旦。
沒來得及過圣誕節沒關系,元旦的活動依舊熱鬧。
明天就要回學院了,學院管制嚴格,每年最后一天,結束了緊張的大會,都是狂歡的時候。
裴九冀原本只想在屋里打游戲,卻被他們喊了出去。
出去逛了一圈,幾個孩子買了很多零食,聚到席姜屋里去了。
“?”席姜不知所措,“你們為什麼到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