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小朋友!到姐姐這里來!”未名想要小姐姐包上的毛絨腦斧(老虎)不惜出賣色相,坐到了小姐姐白嫩大腿上。
而裴九冀依舊在八卦,“這老師怎麼比我還能浪。”轉看向兩個剛下課的同學,“凌班長,老師長得好看不?”
凌辰一口飯又差點噎嗝屁,還以為要問什麼問題,老師好看不?凌辰張口,“不好......”但是看了眼程北漠,還是,“不好說。”
裴九冀帶著八卦的手指戳,“有什麼不好說的?”凌辰并不再說,裴九冀轉向程北漠,“你去上課了嗎?那老師長什麼樣啊?”
程北漠看了眼裴九冀早已經吃完,沒有回答問題,起身,“回去了。”
“哦。”程北漠開口,裴九冀的興致瞬間變成了回宿舍。
隔壁的未名如愿拿到了小腦斧,抱著他的小姑娘問他“你媽媽是誰呀?”
未名玩著小腦斧心不在焉,“我沒有媽媽。”
“天哪,不會真的是程老師的私生子吧。”
這時“未名,走了。”未名看到九九喊他,跳了下來,乖乖道了謝謝后,一蹦一跳去找九九。
“天,那是裴九冀學長嗎!”
“是啊!學長怎麼和程老師在一起?”
“天,這是什麼神仙組合。”
“哎?你覺不覺得那個小不點長得好像他倆。”
“好像是......”
幾人已經走遠。
回到寢室,程北漠正在房間處理迷城公務,裴九冀和未名坐在客廳看電視,裴九冀看著未名拿了個小腦斧玩了一晚上了,“誰給你的毛絨老虎?”
未名玩著小老虎說道,“是小姐姐給我的。”說著把食堂的事說了一遍。
裴九冀聽完不禁夸到,“不愧是我兒...”不對,這好像是席姜的臺詞。
未名玩著小老虎似乎想到了什麼,抬頭天真無邪地問,“九九,私生子是什麼?”
“?”
下午程北漠一直呆在宿舍,等他處理好護佐護佑傳來的日常文件時,天色已暗,裴九冀從下午開始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因為正午陽光熾熱,睡著的時候很溫暖,陽光落下,地面溫度驟降,沒有醒過來的裴九冀本能蜷縮在一起,背對著程北漠。
程北漠拿了個毯子蹲下輕輕蓋在他身上,興許是凍得久了,這塊毯子并不能迅速溫暖,裴九冀依舊蜷縮在毯子中,瑟瑟發抖。
這樣下去怕是要生病,程北漠起身,打算回屋里拿個能發熱的毯子,突然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力道之大仿佛死死抓住一個將要墜崖之人。
“別走。”裴九冀喃喃中囈語,“別走...北漠......”一滴晶瑩水珠劃過臉側。
程北漠怔住了,張了張手掌,難道......
裴九冀從模糊意志中緩緩醒來,感覺有點冷,可能是不爭氣地做了個噩夢,接著他就發現,他不爭氣地做噩夢時候不爭氣地抓住了程北漠,不僅如此,甚至還更不爭氣地哭,哭了。
立刻清醒,他坐了起來,程北漠被扯得踉蹌一下,他這才發現自己居然還抓著人家,裴九冀趕忙松開手,房間內一陣沉默,尷尬的氣氛蔓延開來。
坐直后,裴九冀試探性問了下,“我剛剛,剛剛沒說什麼夢話吧。”像是別走小花,留下來小翠什麼的?
程北漠淡淡道,“沒有。”
“哦。”裴九冀松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回到白城后,裴九冀每天都在做夢,夢里的內容大概相似,一個人站在城樓上,鐘聲敲響十二點時,那人縱身而下。
而在萬籟俱寂之時,一只手抓住了那個人,風輕輕吹過,緊迫感頻死感逼上心尖,不知是夢境還是現實。
去迷城前,裴九冀甚至分不清兩個人他到底是誰,而今天,他居然看清楚了,是他在千鈞一發之時伸出手,可跳下去的人,居然是程北漠!
那個人害怕迷城的鐘聲,每次鐘聲響起時那個人都會發抖,但只要在他身邊,那個人便有了對抗鐘聲的力量,那個人卻是迷城時那個程北漠。
裴九冀想要知道真相,迫切的需要知道一個他曾經有可能記起過的真相,他攥了攥拳頭,下定決心開口,“那個。”
程北漠轉身看他,只聽他顫抖的聲音問道:“你,你喜歡跳樓嗎?”
“......?”程北漠輕輕蹙眉,這孩子睡傻了?
程北漠對裴九冀的猜測一直到第二天得到了證實,第二天清晨,他居然沒有逃課,起了個大早,正在客廳預習課本。
程老師萬分感動。
然而裴九冀一個姿勢許久未動,程老師以為是遇到了什麼難題,想要過去講解,卻見他手一歪,舉著的書直直摔倒地上,睡夢中的裴九冀同學猛然驚醒,直直對上一雙淡靜如水般清澈的雙眸。
程北漠眨眨眼,果然是在這睡回籠覺。
不自覺后退了兩步,裴九冀爬了起來,意猶未盡打了個哈欠,“上課去嗎?”
并肩走在灑滿晨曦的校園小路上,腳踩過金色的年華,留下曾經的足跡。
裴九冀能乖乖去上課,完全是因為他不想再碰上凌正軒,似乎凌正軒完全了解他的行動軌跡,昨天溜出去的時候甚至天還沒亮,也能被他抓個正著,比起被凌正軒追著拜師,還不如去上課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