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程北漠說凌晨十二點系統時間更新后,這個程序便會自動解除。
“哈哈哈哈,讓你嘲笑我。”這時換做裴九冀在一旁狂笑,“對了,你嘲笑我為什麼他要封你,你又沒笑他。”
然后裴九冀也被拉黑了。
突然后悔為什麼要把已經恢復程序的城主程北漠帶進來,黑掉整個系統對他來說都是易如反掌。
而事實上,程北漠確實這麼做了。
他們接了一個極其簡單的任務,原因是賞金榜上的任務已經被他們還在迷城的時候打完了,于是今天是愉快地水直播的一天。
然而他們跑過了五個路口,被黑掉的裴九冀憋得滿臉通紅,立在墻角大口喘氣瞪向程北漠,大手筆消費三個金幣手打在世界頻道,“你是不是不會打游戲?”
程北漠,“......”
龍之芯,一款全真實模擬地球環境的全息手游,靠著他強大的核心處理器,開服半年未出現一次bug,今天,在一位玩家出現語言不能bug后,世界頻道莫名其妙也不能發表評論了。
工程師正在緊急搶修時,凌晨十二點敲響,世界頻道恢復了往日的繁華。
大事完成,小龍終于可以喘口氣,突然天上一道金雷劈下,他再睜眼卻什麼也回憶不起來,爬起來繼續加班去了。
后來時,裴九冀卻驚奇地發現自己昨天任務失敗上交的五千賞金又回來了,接著發現程北漠那家伙為什麼多了兩萬?
程北漠對此解釋,是路上撿的。
裴九冀:哪里撿的,也給我撿兩萬。
程北漠:......
......
周二清晨,陽光依舊燦爛的一天,這麼美好的上午最適合用來學習了。
不用睡眠的程北漠處理過迷城傳來的公務后,算著時間推開房門,好心喚室友起床。
裴九冀的房間,早已空空如也,被子整齊疊好,床面干凈地一塵不染,是他一貫整潔條理的作風。
程北漠面對空無一人的房間,突然仿佛他也突然空了般,呆呆地站在門口許久,迷糊分不清方向。
直到一個不大的力量,從下方拽了拽他的衣擺,似是過水清風,將他輕輕拉了回來。
低頭,未名不情不愿飄了過來,伸手遞上一張字條。
程北漠打開,是熟悉的字跡,“未名拜托給你了。”
果然裴九冀早就跑了出去。
對于裴九冀逃課的毅力,程北漠是佩服的,要知道在迷城讓他六點半爬起來晨跑,完全可以要了他十條命,然而學院八點上課,此時也是六點半晨起時間,他卻早就溜走了,甚至還有時間疊被子寫字條。
拖著被丟棄可憐巴巴的未名,程北漠眼底一片陰霾,看來是作業布置少了......
某人在不遠的寒風中狠狠打了個哆嗦,裴九冀低頭灌了口熱湯,暖和不少,“剛才是誰想我了?”
一個聲音落在他身旁,“是你師父我。”
裴九冀一個激靈跳出去半米,“我特意爬起來這麼早,為什麼還能遇到你?”
凌正軒面不改色,“這是我們師徒之間的緣分。”
任誰被一個不認識的人糾纏兩天都不可能再有溫存,裴九冀終于壓不住怒火,低吼了聲,“滾。”
凌正軒卻不生氣,“大清早這麼暴躁可不好,這你得向師父學習。”
凌正軒穿了一身淡青色中山裝,衣擺印著朝陽旭旭金光,隨清晨微風輕輕擺動,拂過光潔地面,一副兩袖清風的模樣,可惜一開口卻是個耍無賴的。
既然徒弟說了滾,那師父就滾。
凌正軒說滾就滾。
不僅自己滾,還要拖著徒弟一起滾,大喝了一聲,“跑啊!”
裴九冀被喝得猛然驚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跟著凌正軒出門就跑,看著他著急的樣子,仿佛發生了什麼火燒屁股的大事。
一直跟著跑了五條街,裴九冀突然意識到不對,甩開手停了下來,“什麼情況?”
此時凌正軒也停下,靜了靜,“你既然不知道,為什麼要跟著我跑?”
裴九冀警惕地后退一步,“不是你...”對啊,為什麼要跟著他跑。
“只是因為別人說了跑,你便跟著跑,只是因為別人說你是危害社會的武器,你便自暴自棄,消失就是整整三年。”凌正軒靜靜看著他,退縮是得不到答案的,“既然你可以甩開我詢問為什麼要跑,為什麼不去問問他們呢?”
裴九冀攥緊的拳頭攜凌冽煞氣,揮過凌正軒耳畔,收手轉身,不再說話,眼眸中一絲波瀾早已恢復平靜。
越是光明所及,越是背向黑暗,璀璨朝陽宣照大地,將那抹狹長身形藏在了陽光下,也納進了無盡孤寞。
“我問過了。”淡淡的聲音,帶著早已風干的沙啞,溢出口腔,他早就問過了,可又能怎樣呢,他們都說太陽是圓的,難道還要一遍遍問太陽為何是圓的嗎?
凌正軒卻不贊同,“既然從沒有人去過太陽,為何不能問太陽為什麼是圓的?”
背對著他,裴九冀輕笑,抬頭看了眼刺眼的日光,“既然這樣,我倒想去看看呢。”
凌正軒,“追逐太陽是一條孤獨又危險之路,你可能被世人誤解,被烈焰燒灼,明知是荊棘之路,是虎狼之穴,不知你可......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