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兒的包子臉皺成一團,雙手緊緊攥著周忍冬的衣領不放,嫌棄地瞄一眼傅羿岑。
“臭小子。”
傅羿岑“哼”一聲,捏了捏他的臉頰。
夏懷汐頓時委屈地擠出幾滴淚水,“哇嗚”一聲,趴在周忍冬肩頭哭得好大聲。
哭聲里還夾帶著斷斷續續的告狀:“父后……嗚嗚嗚……打……壞人……打……”
傅羿岑聽著奶聲奶氣的控訴,忍住把他捏起來扔出去的沖動,咬了咬后槽牙。
他才離開半年多,這臭小孩已經學會裝可憐告狀了!
偏偏周忍冬好似很吃這一套,立時從久別重逢的氛圍里抽身出來,拍著汐兒的后背,小聲哄著:“寶寶乖啊,他是父皇,乖乖哦……父后幫你打回去好不好?”
“嗚嗚……嗯嗯……”
聽到夏懷汐的應答,周忍冬鼓起小臉,故作兇狠瞪著傅羿岑,氣呼呼道:“不許打汐兒!”
傅羿岑瞇了瞇眼,大手一揮,將一大一小兩個團子卷起來,跨上馬,徑直回了皇宮。
此刻的皇宮內卻亂成一團。
皇后和太子同時失蹤,袁岳和香草毫不知情,急得團團轉,連忙告知巡邏侍衛多找幾遍。
正當他們快急哭的時候,卻見本該在戰場上的皇上抱著“失蹤”的皇后和太子回來。
傅羿岑渾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袁岳和香草原本要上前詢問,見況不約而同停住了腳步。
“把小太子帶走。”
傅羿岑回頭掃了他們一眼,揪著汐兒的衣裳,將他扔給了香草。
夏懷汐離開了最愛的父后的懷抱,氣得張牙舞爪,伸長脖子要跟著父后進去,迎接他的卻是一聲響亮的關門聲。
香草和袁岳對視一眼,醒目地帶著鬧脾氣的小太子下去。
畢竟孩子還小,脾氣再壞哄一哄總是行得通的,而里頭那一位,可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得躲!
屋內,周忍冬縮了縮脖子,眨了眨無辜的眼睛,盯著兇巴巴的傅羿岑看了幾秒,嘟囔道:“你、你要干什麼嘛?”
傅羿岑冷笑一聲,揪了揪他的小包裹,故意問:“冬兒這是準備離家出走?”
“才沒有!”周忍冬把包裹隨便往旁邊一扔,對他冷冰冰的態度異常不滿,賭氣道,“還不是為了找某個一去不回的負心漢。”
“若我沒回來,你打算如何找?”
這小家伙膽子肥了,竟敢抱著孩子孤身出宮尋他,若不趁機給點教訓,他日后若是有什麼不痛快故技重施該如何是好?
周忍冬本就迷糊,被質問后愣了片刻,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最后惱羞成怒,紅著眼瞪他,抿著唇不說話了。
“你可知這有多危險?”傅羿岑捏住他的下巴,狠心問,“以后還敢不敢了?”
周忍冬覺得委屈又生氣,還是默不作聲,如斷線的珠子一般一顆一顆往下砸的淚水,卻在訴說他的情緒。
久別重逢,他不僅不抱著自己親一親,說幾句想他的情話,卻還兇他!
太討厭啦!
周忍冬別過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傅羿岑終究狠不下心,無奈嘆了幾聲,上前摟住他的腰。
“放開!”周忍冬扭著身體,不愿被他觸碰,嘴里嚷嚷著,“救別人去!別管我……”
他可沒忘了剛才聽到的話。
一定是外頭有了別人,才對自己這麼兇!
“壞蛋……就會兇我……”
傅羿岑一手穩穩扣住他的腰肢,一手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仰起頭,強硬地吻了上去。
“唔……”
周忍冬起初還掙扎得厲害,堅持沒幾秒,就認命般閉起眼睛,享受這久旱逢甘霖的親吻。
這半年來,傅羿岑只身在只有殺伐與鮮血的戰場,每回躺在冰冷的營帳中,他腦海里就不由自主浮現周忍冬的模樣。
軟乎乎的。
嬌滴滴的。
動不動就羞紅了臉,痛了要哭,舒服了也要哭。
每次弄完了,第二日醒來總是紅腫著一雙眼,偏偏……他對這樣的冬兒沒有半點抵抗能力。
多少次想拋下戰事,回來見他一面。
此刻如愿以償將人抱在懷里親,壓抑多時的欲望終于藏匿不住,明晃晃抵在周忍冬眼前,他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你……唔唔……”
話音未落,他再度被堵住了雙唇,一張開口,泄出的都是惹人臉紅心跳的呻吟。
傅羿岑的親吻向來強勢,這一回更是毫無顧忌地進攻,用力啃咬他的雙唇,靈巧的舌頭糾纏周忍冬粉嫩的香舌,帶著他一同沉淪。
沒多久,他軟了身體,在感覺到快要憋死的時候,傅羿岑總算放開了他。
“冬兒。”傅羿岑撫摸他熱燙的臉頰,慢慢冷靜下來,“我只是太怕了。”
周忍冬如蝶翼般的長睫毛撲簌動了幾下,好看的杏眸抬起,看到男人滿目擔憂,終于后知后覺察覺自己偷偷出宮的行為有些魯莽。
“我、我只是急著見你嘛遖颩喥徦。”他嘟囔一句,低頭扣著手指頭,吸吸鼻子裝可憐。
傅羿岑捏了捏他的鼻尖:“宮外威脅太多,你哪來的膽子獨自帶汐兒上路?”
周忍冬自知理虧,咬著唇裝死,默不作聲。
傅羿岑揉一把他的頭發,不再慣著他,一把將他抱起放到了床上。
既然舍不得打罵,那就只能用他“獨創”的辦法,給周忍冬一個“慘痛”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