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怎麼了?”楚毓朝眼前的老人看去,疑惑道,“不是遇到故人了嗎?”
蘇若瑜沉默地轉身,撐著拐杖繼續往前走,顯然不愿他們的關系被人知道。
萬文元望著她的背影,握緊拳頭,沉聲道:“認錯人了。”
楚毓蹙起眉頭,看著師父眉眼間的悲傷,斷定他絕對不會認錯人。
“師父。”楚毓對這位養育他的人有深厚的感情,如今他有了歸宿,再也不愿看師父一人獨行于世間。
他無比認真道:“年輕的時候慫,老了就沒什麼顧慮了吧?”
萬文元依然看著蘇若瑜消失的方向,巍然不動。
“追啊!”楚毓著急道,“還愣著干什麼?”?
第一百零四章我的小皇后氣消了嗎?嗯……消了……
第一百零四章 我的小皇后氣消了嗎?嗯……消了……
周忍冬最終也沒等到萬文元回來。
倒是楚毓唉聲嘆氣地回來了,拉著他們匆匆吃完飯便回了府。
說是最近太多人涌入京城,不安全,確實不能在外頭逛太久。
周忍冬和袁岳都無比聽他的話,搬著搓衣板,吭哧吭哧回了柳府。
幾人到了府門口,卻見香草一臉著急跑來:“公子,不好了!小太子發高燒。”
“我去看看。”
這孩子雖然在娘親肚子里憋到了,可出來后身體十分健康,能吃能睡,長得也快,還是第一次發燒。
見汐兒臉頰紅撲撲的,揮舞著小手哭泣,渾身燙得能煮雞蛋,周忍冬心疼得要命,抱起來,輕拍他的胸口哄著。
楚毓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氣:“沒事,孩子要長高。”
“他還這麼小。”周忍冬嘟囔一句,給孩子擰了毛巾捂額頭,讓香草去準備點退燒的藥散,卻舍不得將人放下。
汐兒在宮里一直好好的,怎麼跟自己離開一天不到,就生了病呢。
周忍冬陷入自責,小臉皺成一個包子,楚毓哄半天都哄不好。
直到傅羿岑忙完,隨著柳思逸一同過來,想把“離家出走”的小皇后帶回去。
一到就見他紅腫著眼睛,懷里抱著夏懷汐,一動不動地坐著。
“冬兒。”
周忍冬木訥地抬起頭,目光迷離,吸了吸鼻子,軟軟喊了一句:“羿哥哥。”
“怎麼了?”
傅羿岑皺眉上前,將一大一小一同抱入懷里。
周忍冬額頭在他肩膀蹭了蹭,小聲呢喃:“對不起……我、我害汐兒發燒了。”
傅羿岑心頭一軟,探了探汐兒額頭的溫度,見恢復得差不多了,并沒有想象中嚴重。
他嘆了一聲,指尖撫過周忍冬的眼尾。
“小傻瓜,小孩子發燒很正常,怎麼能是你害的?”
周忍冬鼻子翕動幾下,“可是……在宮里沒事,我帶他出來……他就發燒了。”
“不過是趕巧罷了。”傅羿岑點了點他的鼻尖,笑道,“這點事就哭鼻子,羞不羞?”
周忍冬羞紅了臉,卻不愿承認,低著頭假裝檢查汐兒的身體。
傅羿岑揉了揉他的腦袋:“我的小皇后氣消了沒?能不能行行好,回宮陪我?”
聽到這話,周忍冬才后知后覺想起自己還在跟他鬧脾氣,于是手忙腳亂從他懷里爬下來。
香草在屋外看到里頭的情形,捂嘴笑了笑,醒目地進了屋,跟周忍冬再三保證會帶小太子回去好好歇息,才讓他松了手。
出門前,香草還識相地關緊了門。
一時間,屋內只剩他們二人。
周忍冬頭一扭,還是不理他,手腳并用往床上爬,老老實實蓋好被子,閉上眼睛,一副不理人的模樣。
傅羿岑掩飾嘴角的笑容,上前掀開被子,正欲上床與他同榻。
誰知道小家伙手腳張開,躺成一個大字型,將整張床占了去。
“我的床小,容不下你。”他哼一聲,怕占得不夠徹底,努力抻了抻手腳,像一只笨頭笨腦的小貍貓。
傅羿岑被他可愛到想馬上把人抓起來親吻,但理智告訴他不能亂來,否則小家伙會更氣。
無奈,床上不去,他只得幫周忍冬掖好被角,跪坐在床邊,輕輕拍著他的胸口哄他入睡。
“睡吧。”傅羿岑道,“我陪著你,哪也不去。”
天寒地凍的,傅羿岑跪坐地上,果然沒一會兒有人就心疼了。
他氣呼呼地轉身,拿后腦勺對著傅羿岑,卻給他留出一半的床。
傅羿岑勾了勾唇,脫掉染了寒氣的外套,上去環住他的腰,在他的耳畔輕聲解釋:“陳瀅瀅知道母妃的下落,我想從她口中問出線索。”
周忍冬身子一頓,遲疑了半晌,緩緩問:“母妃不是……回去了嗎?”
傅羿岑沉思片刻,修長的手指摸上他手腕上的紅繩:“當時在江南,送我們同心鎖的老婆婆,有一雙紫瞳。”
“你懷疑她是母妃?”周忍冬終于轉過身,眨了眨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傅羿岑蹙起眉頭,搖了搖頭,又點點頭:“母妃的年紀與她對不上,可……世上有紫瞳的人少之又少,她說不定與母妃有關系。”
知道他重生之事,又囑咐他要珍惜機緣,莫再犯錯。
言語之中的關切真真實實,傅羿岑迫切想找到她,問清楚重生之事。
“我找陳瀅瀅,只是試探她的底細。”
傅羿岑摸了摸周忍冬的眼角,“抱歉,沒有事先與你說清楚,讓你誤會了。
”
“嗯。”
關系到母妃的事,周忍冬縱然心中不快,也不舍得跟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