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境國的來使,請管好你們的人。”傅羿岑咬了咬牙, “自重。”
這要是讓他的小皇后看到,他今晚就別想上床抱著人睡了。
天境國的大臣無能為力,這位是他們最刁蠻的公主,他也管不了,只能假裝喝醉了,倒在桌上不起來。
正巧這時,侍衛來報找到暗衛的尸體,說是被人用類似綢緞的軟布勒死的。
“給朕查。”
他的暗衛都是百里挑一,竟然在皇宮被人悄無聲息地殺了,事情必然不簡單。
陳瀅瀅和羅非白對視一眼,見他真的沒有出賣自己武器是紅綢緞的事,勾了勾唇,終于確定他的態度。
她挑了挑眼尾,用只有傅羿岑聽到的聲音道:“皇上,我們天境國與樓國是隔壁,您娘親……我認識,她……有一雙紫瞳。”
傅羿岑皺了皺眉,神色冷了幾分。
“她還沒死。”陳瀅瀅見他有反應,又道,“我知道她在哪里。”
“你要為你的話負責。”
陳瀅瀅摸了摸他的臉:“她懂巫術,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物件,你手上的……同心鎖,也是她給的。”
傅羿岑瞇了瞇眼,抿著唇不語,再度打量面前的女子。
那日給他同心鎖的老婆婆,確實有一雙令人過目不忘的紫眸。
父皇的密信里,也提到他母妃的紫眸傾國傾城。
原本他對從未養育過自己的娘親沒有多大的執念,可……自從知道自己的重生與她有關,傅羿岑便不敢掉以輕心。
他必須弄清楚重生的原委,確保他能一直留在這里,如若不能……他必須有足夠的時間給周忍冬鋪好后路。
陳瀅瀅見說到傅羿岑的心坎上,得意地揚揚下巴,又朝他靠近,俯在他耳邊說:“她在我們手上,若想要她,封我當個妃子玩玩啊。
”
傅羿岑冷笑:“她懂巫術還會怕你們嗎?”
“我自然有壓制她的辦法。”她笑道,“信不信由你。”
傅羿岑咬了咬牙,握緊拳頭沉吟。
天境國的巫術舉世聞名,這位陳瀅瀅一看就不簡單……
“給你三日時間考慮哦。”
說完,陳瀅瀅搖晃著纖細的腰肢,慢悠悠地走了回去。
另一邊的周忍冬抱著汐兒來回踱步,時不時往外看,卻等不來好消息,心越來越慌。
小汐兒似乎感受到父后的心情,怎麼哄也哄不睡,瞪著又大又圓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偶爾揮舞著握成拳頭的小手,像在給他們加油打氣。
周忍冬心頭一軟,親了親他的臉頰,小聲哄著:“汐兒乖,好好睡,明天袁岳哥哥就可以陪你了。”
正說著,外頭的庭院發出一陣響聲,周忍冬與香草對視一眼,香草自告奮勇讓他們在屋里等著,她出去看。
沒多久周忍冬便聽到香草興奮的喊叫聲:“公子!是袁岳!”
周忍冬一喜,抱著汐兒撒腿往外跑。
只見袁岳被人五花大綁,嘴里塞著布,扔在地上嗷嗷叫。
“這是怎麼了?”香草連忙上前拿出手帕,幫他解綁。
“啊嗚——公子!”
他大喊一聲,哭了出來。
聲音太大嚇到懷里的小孩兒 ,他也跟著發出洪亮的哭聲。
周忍冬頭疼,晃動懷里的襁褓,哄著汐兒停住了哭聲,才將他交給奶娘和香草。
“你們帶汐兒下去歇著。”
待兩人走了,袁岳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周忍冬將他扶回屋里,讓侍衛去通知傅羿岑和谷霍。
“他們綁了我!”
袁岳大聲控訴,“他還說要抓走公子!”
周忍冬心有余悸,給他端了熱水喝,拍著他的后背安撫:“慢慢說,是誰綁走你?”
袁岳吸吸鼻子,委屈道:“一個拿著扇子的男子和一個小屁孩,他們……他們假裝迷路……”
聽完他的話,周忍冬一頭霧水,雖然慶幸他們把袁岳毫發無損放回來,卻還是忍不住疑惑:“那他們為何這麼輕易放了你?”
“我也不知道。”袁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抱著周忍冬不撒手,“看到侍衛搜查,他怕了吧?”
傅羿岑一進門,就看到抱在一起的兩人,他上前不動聲色把袁岳推開。
剛一靠近,周忍冬的鼻尖翕動幾下,聞到一股刺鼻的香脂味。
他狐疑地看了傅羿岑一眼,卻知道現在不是問這種事的時候,只得忍下把袁岳的事說了一遍。
傅羿岑皺了皺眉道:“侍衛去而復返,查到的的確實是他們自己帶的人。”
“沒有證據……”周忍冬喃喃道,“他們咬定是袁岳一面之詞,我們只能吃了啞巴虧。”
傅羿岑點頭:“皇宮突然戒嚴,他們知道人帶不進去,只能乖乖還回來。”
周忍冬被氣笑了。
這些人真是又慫又惡心!
“公子……那小孩太可怕了。”袁岳渾身發抖,抱住胳膊滿目擔憂,“你、你要小心些。”
“咱們不能白白讓人欺負了去。”周忍冬噠噠拿來小藥袋,一陣翻找后,拿出一瓶藥,“這個是癢癢藥,我們去給他點教訓。”
“公子……”袁岳眨著眼,一臉蒙楞。
傅羿岑見周忍冬難得有了報復之心,笑了笑,自然也依著他。
“我陪你去。”
袁岳眼睛睜得更大了,見他們真的牽著手要去給人下癢癢藥,張了張嘴什麼說不出來。
“谷霍呢?”他這時候回過神來,四周看了看,沒找到人,心里的不安又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