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鋒一瘸一拐跑來,見到周忍冬的模樣,一眼便知他也不知內情。
“公子莫急,我追出去。”金鋒臉色蒼白,轉身要走。
周忍冬抓住他的胳膊,塞了一瓶傷藥給他:“先上藥。”
金鋒收下·藥,卻沒有停住腳步:“但愿回來之時,公子能找出救治將軍的辦法。”
周忍冬堅定地點頭,待金鋒的身影消失才跑回營帳,將楚毓留給他的記錄邪術的書拿出來,廢寢忘食翻閱……
轉眼兩日已過,將士們傳回來的消息中,傅羿岑所向披靡,樓國的軍隊被打得連連后退,該是撐不了多久了。
隨著戰事吃緊,被抬回來的傷員越來越多,周忍冬翻不了醫書,只能先搶救戰士們的生命。
戰場傷員的慘況,絲毫不比西南瘟疫時遜色。
周忍冬忙了一整日下來,滴水未進,干啃一個饅頭下腹,腦海里滿是斷臂殘肢,又全給吐了出來。
他坐在一旁喘氣,臉上灰撲撲的,目光望向遠處,語氣里滿是思念:“你還好嗎?”
這時,又是一聲響亮的號角響起。
周忍冬激動地站了起來,以為是他們凱旋而歸。
誰知,將士們卻臉色慌張,只聽有人大喊:“敵軍突襲營帳,快護公子和軍醫們撤離。”
周忍冬沒見過這種陣仗,一旁的老軍醫習以為常,拉著周忍冬跟隨軍隊跑。
沒跑多久,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后頭傳來。
周忍冬以為是傅羿岑趕來救他們,回頭一看,白知秋坐在馬背上,朝他露出挑釁的笑容。
長槍指向周忍冬,他勾起唇:“周忍冬,我說過,我們不死不休!”
周忍冬拔腿要跑,發現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
“你真該死。”周忍冬咬牙切齒,“你對傅羿岑做了什麼?”
白知秋輕蔑一笑,拿起長槍,對準周忍冬的天靈蓋,刺了過去。
“他只能是我的。”
話落,長槍已至。
周忍冬退無可退,眼睜睜看著尖銳的槍頭逐漸變大,直到他屏住呼吸,閉上眼睛之時,“鏗鏘”一聲,長槍落地。
傅羿岑如天神降臨,站在他的身邊,抬頭望向白知秋。
這一看,傅羿岑愣了。
白知秋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手偷偷伸到一旁的袋子里,不知道做了什麼,就見傅羿岑蹙起眉頭,癡癡地望著他。
“哼,有種你就追來。”
說完,白知秋策馬往回跑。
傅羿岑像受到什麼蠱惑,望著白知秋的背影,一把推開周忍冬,跨馬追了上去。
第六十八章找到治蠱的辦法了
第六十八章 找到治蠱的辦法了
“傅羿岑!”
周忍冬拔腿追了上去,跟在后面大喊,渺小的聲音卻被淹沒在“嗒嗒”的馬蹄聲中。
他跑累了,頹坐在地上,望著黃沙滾滾的遠方,目光流露出無盡的哀傷。
傅羿岑身上的怪病明顯是白知秋所為,他沖進營帳,似乎是為了將他引走。
這一切都按照白知秋的謀劃進行,他們沒有一絲回擊的余地。
該怎麼辦?
傅羿岑這一去,還能完好地回來嗎?
他咬著牙,跌跌撞撞爬起來,又往他們消失的方向拼命跑。
嘴里吃滿黃沙,眼睛被風沙刮得睜不開,他依然如同一頭小牛,不管不顧往前沖。
金鋒策馬而來,停在他的身旁:“公子,回去吧。”
周忍冬頭都不回,沙啞著聲音道:“我要找他。”
“前方就是沙漠。”金鋒眼里露出擔憂,跳下馬背,拽住周忍冬的胳膊,“你不能去。
”
“他……”
周忍冬一張開口,狂沙襲來,他猛地嗆了一口,彎腰不停咳嗽。
“回去吧。”金鋒一把將他扛在肩上,扔到馬背上。
周忍冬攥著韁繩,靠著金鋒,扭頭望著傅羿岑消失的方向,默默流下淚水。
金鋒不再多言,立刻將周忍冬帶回營帳,吩咐小廝照顧好他,又馬不停蹄地追了上去。
軍營里亂作一團,周忍冬不再出去添亂,乖乖趴在案上,繼續翻閱還未看完的書。
除了看書,他也在幾日前偷偷寫了信,讓人加急送到京城給楚毓,希望他聽說過這種“怪病”。
周忍冬不吃不喝,在營帳里待到傍晚,直到金鋒灰頭土臉地跑回來。
“怎麼樣了?”
他連忙迎了上去。
金鋒面露難色:“將軍回來了。”
周忍冬松了一口氣,正準備去找人,又聽金鳳補充:“他把……白知秋帶回來了。”
“什麼?”周忍冬不解,“當戰俘嗎?”
金鋒搖頭:“抱回來的。”
周忍冬眼前一黑,差點站不穩,金鋒淺淺扶了一下他的胳膊。
“我去看看。”
周忍冬臉色難看,腳步虛浮,身體搖搖晃晃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他撐著一口氣上前,只見軍醫忙忙碌碌,正在給白知秋的胳膊上藥。
“將軍。”周忍冬喊了一聲,傅羿岑回頭,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言語。
“他是樓國的小世子,你……你把人帶回來……”
白知秋挑眉一笑:“傅兄是我干姑姑的兒子,你說他是不是也是樓國的人?”
“你住口!”周忍冬氣急,上前拉扯傅羿岑的胳膊,“你到底怎麼回事?”
傅羿岑甩開他的手,雙目無神地轉動,冷冰冰道:“出去。”
“你……”周忍冬啞口無言,余光瞥見白知秋得意的神色,瞬間心里的猜測被證實了大半。
傅羿岑被下了蠱,而蠱母或者控制他的東西,就在白知秋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