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哪種方式,男人都不會放過他。
谷霍掐住他的下頜,抬起他的臉頰,冷笑道:“你得怪你的公子啊,他若是肯乖乖隨我回來,我便用不到你了。”
他氣息紊亂熾熱,噴在袁岳臉上脖子上,惹得他一陣瑟縮。
“公子……公子不來是對的。”
他無法想象,身子病弱的周忍冬若是遭受這種折磨,還能活幾天?
“嘴挺硬,看來還有力氣。”
“唔……”谷霍掙扎著,含糊道,“我沒、沒有,不要……”
谷霍胸口又傳來一陣悶痛,他不顧袁岳的哀求,把人按在床上,嫌棄鐵鏈礙事,他難得自大地解開他手腳的桎梏。
袁岳咬牙忍著,暈乎乎的,手偷偷摸到下面,拽住了鐵鏈,趁谷霍沒反應,猛地圈在看他的脖子上。
谷霍眉毛一挑,手猛地握住項鏈,像逗一只垂死掙扎的困獸,輕笑道:“怎麼,想玩這種刺激的?”
“呸!”袁岳啐了他一口,用力了幾分,“放我走,不然……我勒死你。”
谷霍輕松一掙扎,鐵鏈就掉了下來。
他抱胸居高臨下看著袁岳,笑得意味深長。
袁岳像個絕望的孩子,抱住自己的膝蓋,“哇”一聲哭了出來,哭聲中帶著無盡的悲慟。
見況,谷霍的胸口揪了一下,仿佛被螞蟻咬到一般,疼痛的感覺輕輕的,卻不容忽視。
看著哭慘的人,他咽了咽口水,用內力暫時將燒在心口的一口氣壓下,難得露出幾分柔軟的神色。
“別哭了!”
他不耐煩喊了一聲,袁岳吸吸鼻子,掀起眼皮瞪他一眼:“你、你是惡魔,你干脆……殺了我好了。”
以前谷霍聽他尋死的話語,不過一笑了之。
現在再聽,他頓時覺得煩躁,嗤了一聲,從衣兜里掏出一根冰糖葫蘆,別扭地扔給他。
“吃吧。”
袁岳紅著眼,驚訝地瞪著冰糖葫蘆,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被谷霍欺負得太苦了,心里想著,他若是能活著逃跑,一定要去吃最甜的冰糖葫蘆。
可是……谷霍怎麼會知道?
谷霍瞪他:“愛吃不吃。”
說著,他作勢要拿走,別扭道,“我給自己買的。”
袁岳搶了過來,像護食的小獸,把冰糖葫蘆緊緊握在手里,偷偷瞄他。
谷霍見他的小動作,低頭摸了摸鼻子,心口好像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他向來不喜甜食,這根冰糖葫蘆……確實是順路給袁岳買的。
前兩晚,他被自己用到發了高燒,昏昏沉沉的,嘴里一直呢喃著要吃糖葫蘆。
今日他去給傅羿岑添堵,明明時間很趕,多暴露一下他就多一分危險,卻在街上看到賣糖葫蘆的販子時,腦海里浮現了少年可憐兮兮的模樣。
鬼使神差的,他給袁岳把想吃的東西帶了回來。
再看少年伸出粉色的舌頭舔舐糖葫蘆,他向來寫滿“使用身體”的腦袋里,第一次涌上對他好一點也未嘗不可的念頭。
當然……前提是他不想再想方設法地逃跑。
另一邊,周忍冬和傅羿岑被他們這麼一鬧,興致都沒了。
最終真的只是抱在一起,睡了一個非常單純的覺。
五日后。
傅羿岑親率大軍,與副將帶領的援軍在夏朝與西域邊界會合。
他開始忙起軍務,整頓軍紀,部署作戰計劃。
周忍冬則負責草藥的管理,跟著幾位軍中派來的軍醫,做足準備。
可他們一心一意守護藥草,還是在臨時出了問題。
一批非常重要的消炎止血的草藥經過周忍冬的檢查,確認無問題提交藥庫,誰知……
待朝中派來的一位老軍醫再次檢查時,竟發現藥草受了潮,長滿了霉。
“一定是他別有用心!”
老軍醫氣得吹胡子瞪眼,指著周忍冬大喊,“西北天氣干燥,草藥怎麼會發霉?定是從京城運來途中受了潮,你……你是眼睛瞎了,還是故意要害將士們的生命?”
周忍冬拿著長霉的藥草,眉頭緊蹙。
這不對勁!
這批藥是將士們的救命藥,他當時檢查得非常仔細,跟到入了庫,期間沒有任何問題。
怎麼會突然長了霉,還長得這麼密集,就算挑也挑不出幾根好用的。
傅羿岑聞訊趕來,見小家伙被幾個軍醫懟得啞口無言,頓時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將軍,你要為將士們做主啊!”
一見風塵仆仆趕來的傅羿岑,幾位軍醫全都跪了下去。
“求將軍按照軍規,處置辦事不利之人。”
周忍冬臉色煞白,緊攥著草藥,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傅羿岑皺了皺眉,正要開口,一旁的白知秋卻小聲提醒他:“傅兄,切莫包庇,寒了軍心。”
“我沒有……”
周忍冬嘟囔道,急得眼睛紅了,卻拿不出證據證明草藥入庫之前是完好無損的。
“將軍……”
耳邊是一群軍醫的請求,傅羿岑腦袋嗡嗡作響,一臉為難,抬眸看向周忍冬,咬了咬牙,遲遲不做決定。
第六十二章別關我,我害怕……
第六十二章 別關我,我害怕……
“傅兄。”白知秋拽了拽他的衣角,假裝擔憂地看了周忍冬一眼,“為今之計,只有先把周公子關起來,待查明真相還他清白。”
周忍冬搖了搖頭,紅著眼看向朝他走來的男子。
“別關我……”周忍冬想到暗無天日的牢房,猛地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