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一看,身后的路有幾個岔口,方才只顧著一個勁兒往前,壓根不知道是從哪個路口跑出來的。
他抱著胳膊,瞪大了雙眼,滿眼寫著驚恐,眼淚如斷線珠子,一顆一顆往下掉,悄無聲息的。
傅羿岑追過來時,就看到他如同一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獸,孤獨無助地淹沒在人群里,驚慌不已。
“冬兒!”
傅羿岑跑上前,一把將人抱在懷里。
周忍冬愣了愣,緩了幾秒,才掀起眼皮看他。
他吸吸鼻子,用毛茸茸的腦袋在他懷里蹭了幾下,心好像尋到了歸屬,不再漂泊無依。
“怎麼了?”
傅羿岑語氣里帶著急切,一下下順著他的后背。
周忍冬閉上眼睛,胡亂抹去淚水,似乎在這一刻明白了什麼。
他好像……真的離不開傅羿岑了。
從前,他害怕人群。
傅羿岑帶著他一步步走出來。
他從身體到心理上,都極端依賴傅羿岑。
一旦有他在身邊,自己可以在陌生的街道上玩得不亦說乎,可……沒了他,就慌了。
從心底冒出來的,從小就埋下的怯弱的種子破土而出,擊潰了他的理智。
周忍冬緊緊抱住傅羿岑的腰肢,滿心后怕。
還好……他沒有拋棄自己。
“將軍……傅羿岑……”他喃喃含著,依戀地蹭著他的胸膛。
傅羿岑意識到他的不對勁,再一看,路上行人紛紛朝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
周忍冬更怕了,一個勁兒往他懷里鉆。
他沉下心,哄道:“沒事,我們回去。”
說罷,也不等周忍冬回答,一把將他抱了起來,匆匆趕回客棧。
把人放回床上,傅羿岑起身要去交代小二準備膳食,卻被周忍冬拽住衣角,一刻也離不開。
傅羿岑索性摟住他的腰,將人放在大腿上,兩人變成面對面坐著。
他修長的手指在他下巴摸了摸,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前。
“這里,只裝了你一人。”傅羿岑聲音低沉,渾身散發出滾燙的氣息,惹得周忍冬渾身一顫,“別怕,好不好?”
“你不許丟下我。”周忍冬環住他的脖子,裝得兇巴巴的,以為他這樣就能威脅得了人,聲音卻軟得不成樣子,“你要是丟下我,我……就、就……”
就了半天,也就不出所以然。
傅羿岑哭笑不得,在他唇瓣親了一下,自己補充:“就不得好死,好不好……唔……”
話未說完,周忍冬瞪他一眼,小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往下說。
“將軍……”他耷拉著腦袋,把滿心的不安表達給傅羿岑,“我……我求你了,不要跟白知秋走太近。”
“他很危險的。”他著急忙慌解釋,“我不是怕你喜歡他,我……”
“我……你信我……”
傅羿岑捏住他的下巴,打斷他的碎碎念,低頭攫取他柔軟紅潤的雙唇,細細碾了碾,與他額頭抵著額頭,輕聲哄他:“別再跟白兄置氣了,好不好?”
“我沒有跟他置氣。”周忍冬說不通,急得眼睛紅了。
傅羿岑輕笑一聲,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壓著笑意問:“那冬兒是吃醋了?”
周忍冬感受到心里酸酸澀澀的滋味,努努嘴,嘟囔道:“是有一點。”
“我以后除了公事,不再與他多說一句話,夫人覺得如何?”
周忍冬轉了轉眼珠子,想著白知秋熟悉西域邊界地形,能讓好多將士避免白白犧牲的悲慘結局,只能不情不愿點頭。
傅羿岑松了一口氣,把哄好的人抱在懷里,思索白知秋的種種行為,眉頭微蹙。
白知秋游遍大江南北,受過的傷不計其數,怎麼會因為額頭的一點小傷,脆弱成這般模樣?
他究竟有什麼目的,傅羿岑正在暗中調查,只不過小家伙這一鬧,不讓他再跟白知秋靠近,怕是會打草驚蛇。
周忍冬見他皺眉深思,舔了舔唇,眼底的神色逐漸迷離起來。
自從離開西南后,他們就再無……按摩了。
出發前,楚毓偷偷把他拉到房里,傳授他綁住男人的經驗。
他說男人只要吃飽喝足,就不會亂來。
白知秋虎視眈眈,本身又那麼優秀,萬一自己喂不飽傅羿岑,他……真的看上了白知秋怎麼辦?
這幾日,他在馬車上實在難受,現在……
他偷偷瞄了傅羿岑一眼,拋棄以往的羞澀,順手掀開他的衣裳,小手鉆了進去。
與隔著布料摸的觸感不同,男人肌肉緊實,皮膚光滑,摸上去特別有安全感。
周忍冬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頰泛紅,羞得抱住他,哼哼唧唧往他身上貼。
“小色鬼。”傅羿岑笑了一聲。
周忍冬不滿地抬頭瞪他,頗有幾分蠻橫:“你是我夫君,人就是我的,我摸我自己的東西,怎麼了嘛?”
奈何聲音軟軟的,像在誘惑人做些不得了的壞事。
“好,給你摸。”傅羿岑拿著他的手往下移動。
周忍冬像被燙到一般,連忙把手縮了回來,臉紅得宛如熟透的桃子。
他細聲問:“將軍,我們……嗯……來按摩好不好呀?”
傅羿岑眸光一暗,倒吸一口冷氣。
這小家伙的色膽真是越來越大!
他握住周忍冬亂摸的手:“不行,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
周忍冬不管不顧抬起臉,生澀地親吻他,扭著腰,小聲說:“我……我可以的。
”
“好不好嘛?”他拖長了尾音,晃了晃傅羿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