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放心吧,傅羿岑和柳思逸派出去的人都在查。”楚毓道,“一旦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給你捎信。”
周忍冬點點頭,目送楚毓下了車,回到柳思逸身旁。
“駕——”
傅羿岑策馬前行,軍隊緩緩跟上。
周忍冬趴在車窗上,朝楚毓和柳思逸揮手告別。
直到拐了彎,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他才放下窗簾,抹去淚水……
陰暗的地牢里,發出鐵鏈拉扯的聲音,緊接著,又傳來碗筷被摔壞的破碎聲。
谷霍挑眉看向一地殘渣,瞇了瞇眼,捏住袁岳的下巴:“現在不吃,等下別求著我。”
袁岳嘴角帶了一點血跡,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瞪他:“殺了我吧。”
谷霍像聽到什麼笑話,手往下移動,在他被咬得鮮血淋漓的鎖骨上一按,疼得袁岳齜牙咧嘴。
“我說過,你這具身體對我很有用,我不會讓你死的。”
“你這個瘋子。”袁岳啐了他一口,“我恨你。”
“恨?”谷霍像聽到什麼笑話,“恨算什麼呢?你最好祈禱別愛上我。”
“我才不會愛上瘋子。”袁岳頂著一口氣,吼完這一句,便撐不住跪坐在冰冷的地上。
他身上都是這個瘋子留下的痕跡。
太痛了。
谷霍卻看著他,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正在透過他,看另外一個人。
他的聲音里透著傷心:“有時候,愛比恨更讓人痛苦。”
袁岳不知他哪來的感傷,“切”了一聲,轉身不想理他。
這時,谷霍的屬下來報周忍冬的行程。
谷霍氣得一手砸向墻面,袁岳卻呵呵笑了出來。
他是被這個紅衣男子抓到這兒之后,才得知他就是那個抓走公子,挑起將軍和公子矛盾的谷霍。
還好,公子信了那封信的內容,沒有冒險來救他。
他這條命是將軍和公子救的,父親的大仇也在他們幫助下得報。
他死而無憾,只求能在這個瘋子身邊伺機而動,不讓他再搞事情,害了公子。
谷霍突然解開他的鐵鏈,交代屬下:“帶幾人與我一同出發。”
屬下領命下去,袁岳咬了咬牙:“你要帶我去哪兒?”
谷霍一把將他拉到懷里:“去找你的公子。”
袁岳攥緊拳頭,垂下眼瞼,轉著眼珠子,思考怎麼拖住這個瘋子,不讓他去折騰公子……
傅羿岑一行人往西域前行,舟車勞頓七日后,周忍冬原本就病弱的身體終于扛不住,在馬車里昏昏沉沉了幾個時辰。
“冬兒。”他迷迷糊糊的被人抱入懷里,半睜開眼睛,看到是傅羿岑,像黏人的小貓,嗚咽著往他懷里鉆。
“將軍……”他喃喃道,“我好難受。”
“前面有一個城鎮,我們今晚去客棧住。”傅羿岑心疼地撫摸他的臉頰。
越往西北靠近,天氣越干燥,周忍冬咽了咽口水,艱難地開口:“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來之前,他信誓旦旦說不拖后腿,可是這身體太不爭氣了。
別的將士都風餐露宿,就連看起來白白凈凈的白知秋也很能吃苦,自己卻……
傅羿岑知道他又胡思亂想了,無奈地嘆一聲:“不麻煩,生病怎麼能算麻煩?”
周忍冬的身體變成這副模樣,上一世的自己要負一大半的責任。
“別亂想了,我們去城里好好歇息,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趕路。”
正說著,車夫便大喊著城門到了。
傅羿岑抱著周忍冬,帶了一小隊人馬進了城,找了城里條件最好的客棧落腳。
白知秋始終跟在他們身后,見傅羿岑為了周忍冬奔波,眼底聚起的恨意更加明顯。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藥瓶,垂下眼瞼,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
既然昏迷了,就不要再醒來膈應人。
第五十九章將軍,我好痛……
第五十九章 將軍,我好痛……
樓國如今的小皇帝被攝政王架空,完全成了傀儡。
白知秋的父親作為實權在握的攝政王,西域巴結他的人自然數不勝數。
他手里的這瓶藥,就是隔壁小國為了拉攏父王送來的。
這藥單獨使用,是大補之藥,就算天下第一神醫來了,也看不出端倪。
而吃了此藥的人,一旦吸入西域奇花曼陀羅的花粉,就會產生劇毒,抽搐三日后慘死。
父王知道他此行目的,將藥賞給了他,他便在隨身攜帶的香囊里裝滿了曼陀羅花粉,以備不時之需。
只要找到機會,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殺了周忍冬。
可惜傅羿岑在周忍冬身邊守了一夜,他始終下不了手。
一大早,傅羿岑端來熱水,給周忍冬洗漱完,想著他等會醒來怕是要餓,便起身親自去廚房交代小二備好飯食。
白知秋見機會來了,眼睛一亮,趁機推門而入,來到周忍冬面前,倒出一顆藥,掐住他的雙頰,正要喂進去。
“唔……”
周忍冬受痛,清醒了幾分,揉了揉眼睛。
以為是傅羿岑又鬧他,周忍冬沒什麼防備心,軟聲嘟囔:“將軍,別鬧……我好痛……”
這句話刺激了白知秋,他的手控制不住力度,掐得周忍冬發出痛呼聲,徹底醒了。
“你……怎麼是你?”周忍冬猛地直起身,幾下掙脫了他的鉗制,“你來做什麼?”
白知秋笑了笑,眼底露出殺意,用力按住他的肩膀:“我來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