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教,我自學的。”他拖長了尾音,軟綿綿的,像一片羽毛,撩得傅羿岑心癢。
在煙霧中,臉上的皮膚更加白皙,一雙明亮的眸子沒有一絲雜質,像是誤入紅塵的仙人,惹得有旖旎心思的傅羿岑生了幾許愧疚。
“原來冬兒是將為夫當成練手的。”他無奈一笑,燥熱難耐,卻還要惡趣味地逗他。
周忍冬哼唧一聲,捧住他的臉頰,慢慢靠近他,鼻尖貼著他的鼻尖,顫聲問:“我、我只拿……夫君一人練手,夫君……愿意嗎?”
“轟隆”一聲。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腦子里炸開了。
傅羿岑喉結滾動,反客為主將他壓下,瞇了瞇眼:“當然愿意。”
周忍冬明明很害怕,睫毛撲簌撲簌的,還是大著膽兒望向傅羿岑,咬唇往他懷里貼。
傅羿岑眸光一沉:“你想好了嗎?”
周忍冬點點頭,視線往下移動,舔了舔唇,主動迎合上去……
隔天清晨。
傅羿岑神清氣爽地醒來,見懷里小貓似的慵懶的人,回憶昨晚的滋味,嘴角就差咧到耳根。
“唔……”
他一動,周忍冬似乎扯到腰了,發出細細的嗚咽聲,五官皺成一團。
傅羿岑連忙將手放了回去,輕輕揉著他的腰肢,見他眉頭逐漸舒展開來,無奈地笑了一聲。
這小傻子睡著了反而沒有醒著那麼乖,不舒服了會哼哼,被吵到會嘟著嘴發小脾氣,就連不抱著他,也能哼唧許久。
傅羿岑摸著他的眼角,在他唇瓣蜻蜓點水親了一口。
不知道什麼時候醒著也能這麼大膽。
直到周忍冬再次熟睡,傅羿岑才輕手輕腳下了床,吩咐袁岳把他要喝的粥煨著,待他睡醒了可以喝。
他們來了西南已有三月之久,各種事務已經進了收尾的階段,卻也是最該謹慎的時候,他分身乏術,無法等周忍冬醒來再走。
想起昨晚的事,他雖然高興小家伙放下心防,卻沒有因此昏了頭腦。
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況他總有些若隱若現的心慌。
于是出了房門,他就喚出暗衛,讓他將周忍冬昨日的行程以及見過的人查清楚。
周忍冬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晌午。
昨晚的記憶涌入腦海,他臉頰一陣熱辣,嬌羞得發出奇奇怪怪的“嗚啊”聲,白皙的手指捂住臉,正想像往常一樣打滾,腰一扭,酸痛泛來。
“嘶——”
袁岳聽到聲響,連忙推門進來,一眼就看到自家公子揉著腰,臉皺成一個包子。
“公子,你醒啦!”袁岳一頭霧水,“你腰怎麼了?扭到了?我去找楚大夫拿跌打藥水……”
說著,他轉身就要往外跑。
“等等!”周忍冬顧不得痛,大聲把他喊住了,“ 我沒事,不用藥。”
袁岳撓撓頭,只得先伺候他起床,端來煨了一早上的粥。
周忍冬還未從昨晚的羞澀中抽身,又要擔憂過兩日逃跑之事,心中顧慮一多,胃口依然不好。
好在雖吃得少,卻沒再吐出來。
袁岳松了一口氣,收拾妥當,這才慢吞吞上了山。
周忍冬一邊走一邊揉腰,到了山上已經氣喘吁吁。
楚毓一見他的動作,瞬間懂了。
他連忙把周忍冬拽到墻角,往他手里塞了一瓶藥。
“咳咳,那啥完得上藥。”楚毓摸摸鼻子,耳根有點紅,“好得快。”
周忍冬臉漲得通紅,眨巴眨巴眼睛,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氣音問:“楚大夫,你怎麼知道的?”
楚毓假咳一聲,望天,假裝高深胡扯道:“等你的醫術到我這種程度,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才不會告訴周忍冬,這是他的經驗之談。
周忍冬瞪大了眼睛,“啊”了一聲,偷偷把藥藏起來。
等……等今晚回去再用吧……
接下去兩日,周忍冬依然白天看病,晚上想盡辦法跟傅羿岑親近。
傅羿岑顧念他的身體,不敢要得太過分,偏偏這小家伙還不停撩火,跟不要命似的。
他心里裝著事,并沒有再碰周忍冬,見他如此賣命,質問的話好幾次到了嘴邊,卻舍不得破壞曖昧的氣氛,硬生生咽了下去。
三日后。
周忍冬一早起床便心不在焉,用早膳的時候,粥都忘了吹涼,燙著了嘴。
傅羿岑看在眼底,咬了咬后槽牙,偷偷攥了攥拳頭,卻忍著什麼也不說。
用完膳,周忍冬發現傅羿岑還未走,心中有些忐忑,幾乎將有心事幾個大字寫在臉上。
傅羿岑將他的想法看得透透的,慢吞吞吃完飯才出了門,還特地讓袁岳去替自己辦事,將他也支開了。
周忍冬剛松了一口氣,卻又涌上濃濃的不舍。
他垂眸嘆氣,抹去眼角的濕潤,從柜子里翻出那個破舊的小包袱,偷偷摸摸跑到跟谷霍約好的地方,一路意外的順暢。
到了山下,遠遠的就看到一道鮮紅色的身影。
周忍冬耷拉著腦袋,來到他面前。
谷霍見到他,揚了楊嘴角:“走吧。”
周忍冬吸吸鼻子,“嗯”了一聲,緊緊攥著小包袱,腳步挪得特別慢。
他不想離開。
可是……若不離開,谷霍跟傅羿岑不死不休,他們都不會有安生的日子過。
“快走吧。”發現周忍冬的猶疑,谷霍停下腳步,伸手正要握住他的手腕,卻被一顆飛來的石子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