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咬牙,一頓打就過去了,沒事的……
見傅羿岑沒有撤回命令,周忍冬腳步遲緩,慢吞吞走到裁縫面前,盯著尺子看。
“公子,請背過身去吧。”
周忍冬深呼吸,像提線木偶轉身,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每次受罰,不跪下,總要被多打幾下。
他的膝蓋早已形成記憶,一害怕就忍不住下跪求饒。
“公子,你這是做什麼?”
裁縫大娘被他嚇出一身冷汗,連忙跟著他一起跪,頭抵在地上,瑟瑟發抖。
她進府前,就被告知要幫府里的主子做衣裳。
這主子跪她,是要害了她的命吧?
“冬兒。”傅羿岑放下手中的茶杯,幾步上前,將小人兒拉了起來。
“怎麼了?”
周忍冬靠在他的胸膛前,淚眼朦朧,一臉迷茫,瞥了尺子一眼,小聲問:“不是要……教訓我嗎?”
傅羿岑頓時明白了,心疼瞬間涌了上來。
他拍了拍周忍冬的后背,輕聲安撫:“傻冬兒,沒有人敢再教訓你。”
“別怕。”
“只是幫你量尺寸。”傅羿岑讓裁縫大娘起身,親自拿過尺子,“我來幫你。”
周忍冬傻愣愣的被傅羿岑放開,歪著頭思考,似乎這件事超出他的理解范圍。
傅羿岑無奈一笑:“手舉起來。”
周忍冬照做,就見傅羿岑在裁縫大娘的指導下,拿著尺子在他手上比劃一下,報了尺寸,裁縫大娘記起來就可以了。
他為自己的誤會鬧了個臉紅,低下頭不敢看人。
裁縫大娘又拿出一條軟尺,遞給傅羿岑。
傅羿岑見他害羞得厲害,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將軟尺套在周忍冬腰上,將人一拉,跌入他的懷里。
大手借著調整軟尺的機會,滑過腰間,故意往他敏感的地方碰,周忍冬被碰得軟綿綿的,差一些站不住,更得靠在傅羿岑懷里了。
“將軍……”他顫聲道,“別……別這樣。”
傅羿岑心情極好,俯在周忍冬耳邊說:“冬兒可是害羞了?”
周忍冬見大娘還在一旁候著,臉更紅了,連耳垂都像透紅的寶玉。
傅羿岑覺得可愛,趁機親一口他的耳垂。
耳垂像過了電,惹得他渾身顫栗,止不住哀求:“將軍,別這樣……求求你。”
見小家伙不禁逗,再鬧下去他該哭了,傅羿岑及時收了手。
裁縫大娘總算拿到小公子的尺寸,松了一口氣,正準備趕緊開溜,傅羿岑又抱著人坐在軟塌上,吩咐起來。
“禮服按照將軍正室的規格做,除夕前趕出來。”
“是。”
“找些上好的布匹,改天我帶冬兒過去看看,挑好的給他多做幾身衣裳。”
周忍冬連忙抓住傅羿岑的胳膊,搖頭:“不用的,我穿不了那麼多。”
這些衣服款式復雜,布料好,他若是能活著回將軍府,干活穿著不方便,若是回不了……
“穿得了。”
傅羿岑十分強勢,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揮揮手讓裁縫大娘退下。
“回去歇著,還是找楚毓學醫?”傅羿岑見他無精打采的,揉揉他的腦袋問。
周忍冬眼睛一亮,拽著他的衣角,認真看他,見他不像說笑也沒有生氣,大著膽說:“想、想找楚大夫。”
“好。”
傅羿岑把小家伙交給楚毓,讓袁岳在一旁照顧著,這才放心去處理堆積的一大堆軍務……
皇宮里。
陰暗的密室內,一個蒙面的綠衣女子跑了進來,見到等在密室中的高大男人,她眉眼染了笑意,像狐貍精一樣軟著腰撲上去。
“皇上,我好想你呀~”
皇帝夏執今接過撒嬌的女人,修長的手指扯開她的面紗,露出長了兩條丑陋疤痕的臉。
他指尖撫過傷疤,眼尾微微挑起,帶著戲謔。
傅如裳,曾經的京城第一美人。
為了替他辦事,毀了這張臉,確實有點可惜。
“你何時要對付傅羿岑,讓我當皇后啊?”傅如裳晃了晃他的胳膊,催促。
夏執今從懷里拿出一個小藥瓶:“除夕夜給周忍冬下了藥,將他弄到朕的寢宮。”
“啊?”傅如裳道,“榮大師被傅羿岑弄走了,沒人能給他下·藥。”
“榮大師被弄走了?”
傅如裳點頭,還不覺得有什麼,一只手摸上夏執今的胸膛,扯開他的衣衫帶子。
夏執今瞇了瞇眼,握住她作亂的手,心中已有猜測。
傅羿岑怕是真的知道傅如裳不懷好意了,將她的幫手先辦了。
只有這個蠢女人,還被蒙在鼓里。
除夕夜,他要利用這個女人,榨干她最后的價值。
“你做什麼?幾日未見,你不想我嗎?”傅如裳委屈道,手掙脫開,又亂摸起來。
夏執今掐住她的下巴:“周忍冬與翡國寶藏有關,你將他送到朕這兒,讓傅羿岑誤會,將他趕出將軍府。”
“他答應我,過了除夕便會休了他。”
“萬一他變卦呢?”夏執今冷笑道,“幫朕最后一次,拿到寶藏,我立馬對付傅羿岑,你就能當皇后了。”
“當真?”
“朕何時騙過你?”
傅如裳努努嘴,狐疑:“你為何非要置傅羿岑于死地?忌憚軍權,你大可讓他交出來,他這般忠心的人,肯定會聽命的。”
夏執今眸光暗了暗,心中冷笑。
他忌憚傅羿岑的,可不止軍權軍心,還有……他與自己一樣的血液。
他敷衍道:“自然是他擋了你我恩愛之路了。”
傅如裳轉了轉眼珠子,細細想了想,笑著搶過皇帝手中的藥瓶:“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