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楚毓馬上就來。”
周忍冬哼哼唧唧的,毛茸茸的腦袋在他脖頸一通蹭,屁股也癢了,在他大腿上磨了磨。
傅羿岑呼吸一沉,忍住不該有的欲望。
“冬兒……”
幸虧楚毓如神兵天降,打著哈欠進來了。
“老子累了一天,剛要睡……”
“別廢話,快幫他看看。”
傅羿岑連忙把人放回床上,按住他的手,給楚毓讓出位置,順便散一散周忍冬蹭出來的火熱。
楚毓一看,瞌睡蟲立馬跑得一干二凈,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
這……誰這麼歹毒,下了含笑癢。
“此毒歹毒無比,中毒者,全身瘙癢,越撓毒滲得越快,最后皮膚變得異常敏感,稍一碰到,便癢得發笑。”
傅羿岑咬了咬后槽牙,面露慍色。
周忍冬一整天的吃喝,都是經過銀針探測,怎麼會中毒?
楚毓拿出銀針:“倘若十二時辰內沒解開,便會七竅流血而亡。冬兒這模樣,中毒已有六個時辰之久。”
傅羿岑臉色一沉:“如何解?”
第十五章休了他娶我進門
第十五章 休了他娶我進門
楚毓沒回答他,兀自把針袋鋪開,拿出又尖又細的針。
“按住他,別讓他亂動。”
傅羿岑只得將人抱回懷里,按住周忍冬的手腕和繃帶綁住的胳膊:“快點。”
“好癢……救救我……”
周忍冬扭動腰,眼里噙著淚珠,喃喃地哀求。
傅羿岑心軟,稍不留神,差點抓不住。
“抓緊了。”
楚毓提醒一聲,動作嫻熟,片刻間就在他的頭頂扎了密密麻麻的針。
周忍冬呼吸沉重,胸口起起伏伏,額角滲出豆大的汗珠,逐漸停住了掙扎。
傅羿岑總算松了一口氣,放他平躺下去,安靜等待楚毓施針。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楚毓揉了揉手腕,見周忍冬緊閉雙眼,汗水不停冒出來,終于不再扎了。
“這毒不難解。”楚毓看向傅羿岑,“施針排汗,毒素便隨汗液排出體外。”
傅羿岑算了算時間,六個時辰前,約莫是傅如裳和榮大師找他的時候。
定然是那時候趁機下的手!
“只要有我在,這毒絕對死不了人。”楚毓咬了咬牙,氣呼呼道,“下毒者不是為了惡心你,就是為了讓冬兒受點苦。”
“傅如裳。”傅羿岑咬牙切齒。
楚毓挑眉:“你知道就好。”
“留著她還有用。”傅羿岑道,“但她的爪牙,也該修剪了。”
話落,傅羿岑留楚毓在此照看周忍冬,卷著周身的怒氣離開。
他喚來暗衛,秘密將榮大師抓走,關在密室里,嚴刑拷打,將傅如裳這些年做的惡,抖落出來。
擔心傅如裳起疑,傅羿岑特意去了她的房間,騙她說有軍務需要軍醫隨行,讓榮大師外出了。
傅如裳不疑有他,又朝他撒嬌,問了那少年的許多事,發現傅羿岑對少年沒有那方面的心思,這才放了心。
做完這一切,傅羿岑拎著一壇瓊酥,踱回了自己的寢室。
楚毓正昏昏欲睡,聞到酒香清醒了幾分。
“你準備什麼時候收拾傅如裳?”他看了床上被折騰得臉色慘白的小師弟,特別不爽。
不管師父認不認,這個小師弟他認了!
以后誰再敢欺負人,他楚毓第一個不同意!
“除夕夜。”
傅羿岑心中自有謀劃,“讓狗皇帝親眼看到,她沒有任何價值。”
“你想讓皇帝收拾她?”
傅羿岑眼睛一瞇,嘴角勾起一絲邪笑,仰頭一口喝完一碗酒。
狗咬狗,未嘗不可。
楚毓看到他熟悉的老狐貍般的笑,總算放心了,每次他這麼笑,有人就得倒霉。
他笑著跟傅羿岑碰杯,開懷暢飲……
周忍冬這一覺睡得很沉,第二天晌午方才醒來。
“嗯……”
睜開眼,落入眼簾的,就是傅羿岑的身影。
周忍冬拉起被子蓋住頭,躲在被窩里偷笑,他很喜歡這種傅羿岑守在他身邊的場景。
雖然這種場景不會長遠,他偷著樂一會兒,也沒人知道吧?
傅羿岑不知他怎麼傻愣愣躲進被子里,將人拽了出來,抱到懷里,捧著臉看了看。
“不癢了吧?”
周忍冬搖搖頭,輕輕拽了拽他的衣服,又長又卷的睫毛顫了顫:“對不起,我又給你惹麻煩了。”
小家伙太乖了。
傅羿岑忍不住揉一把他的頭發:“傻瓜,你怎麼會是麻煩……”
話未說完,院子里便傳來一陣吵鬧聲,傅如裳風風火火跑了進來。
一見傅羿岑和周忍冬親密的模樣,她撇下嘴角,吸吸鼻子,立時涌上淚水,一副委屈極了的樣子。
“你們在做什麼?”
她抽抽搭搭,像捉奸的正室,盤問道。
周忍冬瞬間被拉回現實,手腳冰涼。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連忙從傅羿岑的懷里掙脫出來,緊張得渾身僵硬。
傅小姐傷心生氣了。
傅羿岑定然要去哄她的,也……定然找他這個罪魁禍首算賬。
方才的溫情如黃粱美夢,片刻間碎得七零八落。
傅羿岑揉了揉太陽穴,恨得牙癢癢。
“你來做什麼?”
傅如裳揉著眼睛:“岑哥哥,我爹爹臨終前將我托付給你,你……你是不打算娶我了嗎?”
傅羿岑蹙起眉頭,讓周忍冬躺下,給他掖好被角。
“你先休息,我等會兒回來。”
說罷,他起身,牽住傅如裳的手腕,往門口走。
周忍冬目送他們的身影遠去,咽下苦澀的淚水,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