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側過身,對桌子旁的聞璟行招了招手,“小璟,過來。”
聞璟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去的,等回過神,已經站在阮迎身前同他對視了。
只見他大哥伸手握住阮迎的手,說:“這就是我跟你常提起的,我的弟弟聞璟行。”
隨后他抬頭,“小璟,這是阮迎,以后就是你大嫂了。”
聞璟行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像有陰風席過,牙齦滲著寒意。他眼底血絲稠密,死死地盯著眼前人。
而阮迎表情平靜,疏離的眸子仰視著他。不僅是眼神,連口吻都如同初次見面那般:“你好,我叫阮迎,迎接的迎。”
聞璟行臉上僵硬的肌肉扯出古怪的紋理,聲音透著陰戾:“大、嫂?”
作者有話說:
想看大哥的感情線可以移步作者專欄《心癢》,不會占用這本書太多篇幅,出現也只是為了推動劇情~
61 他哭了
對上這雙熟悉的眼睛,阮迎視線有半秒鐘的躲閃,又看向他,神色平靜:“叫大嫂有些早了,不過你想的話。”
聞璟行舌尖掃過后牙槽,眉宇間聚著戾氣,下一秒他就要無法控制地抓住阮迎的肩,質問他這到底是他媽什麼情況。
可比他更早失控的,是寧嘉青。
寧嘉青腦門青筋暴起,眼神陰鷙割過阮迎,釘在聞玨臉上,粗重的氣息吐出四個字:“我們談談。”
“抱歉,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寧嘉青咬肌僵硬,點點頭。抬腳要走,終是沒走,伸手抓住聞玨輪椅上的扶手,手背青色的血管鼓起,拽著輪椅走了幾米。
聞玨險些沒坐穩摔下輪椅,又被他一手按回去。
“你給我放開。
”聞玨的拇指死死按著輪椅上的閘,抬眼看他:“你最好收斂一下,別弄得大家都難堪。”
“難堪?”
寧嘉青哂笑,回頭看了眼表情疑惑,正要過來的阮迎,俯下身,聲音低沉陰冷:“比得上你在我手里射出來難堪嗎?”
聞玨表情劃過一絲裂痕,憤怒地咬緊牙關,又不得不故作鎮定,勉強笑著對不遠處的阮迎和聞璟行說:“我有些事情和他說,小璟先帶阮迎進去吧,我一會來。”
說罷,聞玨轉過身,打掉寧嘉青的放在輪椅上的手,轉動車輪:“給你十分鐘時間。”
聞璟行這會兒也顧不上聞玨和寧嘉青之間的反常了,抓著阮迎的胳膊往左手邊的走廊走。
阮迎知道早晚有這一天,有些事情也都要知道。沒掙扎,任由聞璟行拽著他進了一間空房。
幸虧這會兒賓客都在樓上宴請的包間,否則免不了被人言三語四。
聞璟行重重地甩上酒店的門,玄關處白色花盆里的龜背竹的枝葉跟著震了三震。
他背過身,高級的西裝面料因背肌的繃緊,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
幾秒后,聞璟行轉身看向他,眼神復雜,說:“阮迎,我對你太失望了。”
阮迎垂眼,看著棕色的木質地板,輕聲說:“對不起。”
除此之外,也說不出別的話。
他聽見聞璟行壓抑著憤怒的聲音,“你再怎麼喜歡我,再想和我鬧,你也不應該去招惹我大哥,阮迎你知不知道你這事做得有多任性,有多離譜?!”
阮迎一愣,仰頭看他,“......什麼意思?”
“能有什麼意思!”聞璟行氣得脖子發紅,“我都說了訂婚只是走個過場,我們還他媽和以前一樣。
你就是這麼喜歡我的?!一兩年你都等不了,你怎麼能——”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就算我和大哥長得再像,你怎麼能拿他當替身呢,蠢也不是這個蠢法!”
“......”
阮迎這次真的說不出話了,不知道聞璟行是太過單純,還是想得太多。
望著聞璟行生氣又失望的臉,腦中瞬間涌過很多想法。
也許他可以說,自己是為了錢和聞玨在一起。也可以說他認識聞玨后,兩人情投意合。
可他不想再說謊了。
說一個謊,要用無數謊去圓。做錯一件事,連帶地會做錯更多的事。
“聞璟行,剛才來的時候,我碰見姜隨了。”
聞璟行皺眉,“姜隨?”
阮迎點點頭,沉默須臾,“他和我說了一些話。”
其實阮迎要早到些,只不過恰巧在門外碰見了穿著低調的姜隨。聽他說他又要出國了,托自己的福在國內混不下去了。
本是不想同他多說,姜隨堅持要和他講。
諸如當初聞璟行只不過把自己當成他的替身、根本沒愛過他;聞璟行其實是個很冷血的人,當年他們分手,他再也沒回頭;或者說自己同他一樣不甘心,即使聞璟行訂婚也要犯賤似的過來看一看。
......
最后姜隨表情不屑,嘲諷他:“其實你也挺可憐的。”
阮迎面無表情地聽他一會冷靜一會發瘋似地說完后,道:“我和你不一樣。”
安靜兩秒,他第一次算得上沒有禮貌,直言不諱地評價一個人:“他離開你是對的,你配不上他。”
對于聞璟行,阮迎對他的印象,停留在是一個很好的人。
記得大學時徐御林喝茶間同他講,沒有好人和壞人,只有做了好事的人和做了壞事的人,所以做人還是要多多記住好的事情。
當氣憤涌上頭,會抓住不好的點無限放大,雙眼就會被蒙蔽,忘記別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