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玨拿過樂譜架上的譜子,翻了翻,“想聽哪一首,這里面沒什麼很好的曲子......”
阮迎恍神間,其實并沒有聽到聞玨在說什麼。
譜上的鋼琴曲實在一般,聞玨隨便的選了一曲,“《Would you marry me》?”
空氣很安靜,只聽見翻動紙張的聲音。
阮迎手有些抖,“......好。”
聞玨一愣,驚訝地抬頭,氣氛微妙間想他是誤會了,尷尬地笑著解釋:“我說的是鋼琴曲的名字。”
阮迎卻走近他,蹲下身子,手搭在聞玨的腿上,仰頭看著他,“我說的是真的,我想和聞先生結婚。那天聞先生和鄭律師的對話,我在廚房聽到了。”
阮迎眼睛泛紅,他一雙麋鹿似的眼睛清新明澈,如湖面粼粼,“聞先生不要拒絕我,我一直都想為你做些什麼,請給我這個機會。”
窗有風吹進,淡雅的玉蘭香縈繞鼻息間。
聞玨垂眼看他,片刻,將樂譜放在一旁,手輕輕地放在了阮迎柔軟的頭發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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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太辛苦了
鄭白按日程,如約到聞玨家。
先前給他提過協議結婚轉移財產的方法,鄭白以為他會考慮一段時間。
可沒想到才過去一周,聞玨說找到了合適的人選,讓他盡快辦理。
鄭白自認為從小到大,他比同齡人來得成熟穩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對一切事情都有很強的承受力。
所以長大后選擇學法,走律師這條路,是權衡比較之下認為最適合他的一條路。
但當鄭白坐到聞玨家里,知道將要與他協議結婚的對方是阮迎時,多年女團級的表情管理差點毀于一旦。
當即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貴圈真亂。
軼聞八卦不應拿到臺面上來說,鄭白依舊秉持超高的職業素養。從公文包里拿出帶來的文件——兩份入籍申請,以及要簽屬的協議。
鄭白條縷分析地同阮迎講明,可對方一看就沒在認真聽。剛念完最后一條,便睜著一雙大眼,問他:“可以簽了嗎?”
隨后沒有猶豫地,在簽名欄寫下秀氣的字。
簽完協議,輪到入籍申請。
鄭白再次嚴肅地說:“雖然你們是協議結婚,但入籍申請提交上去通過審核,兩個人的婚姻在法律上是有效的。”
聞玨頷首,看向坐在一旁的阮迎,輕聲問他:“真的想清楚了嗎?”
阮迎點點頭,又問鄭白:“能填了嗎?”
鄭白:“......”
填表時,阮迎上來就把住址的地方寫錯了。
入籍申請不能用涂改液修改,鄭白早就料到,所以多印了幾張。
但不知道他是太著急還是緊張,一連三張都寫錯了。
鄭白按了按眉心,拿出最后一張,按著紙張,說:“我看著你填,一個字一個字地寫。”
阮迎縮了縮脖子:“......對不起。”
聞玨沒忍住笑了下,伸手揉了揉阮迎的后腦勺,“慢慢來,家里有打印機,填錯了也沒事。”
阮迎笑得臉圓圓,點了點頭。
鄭白:“......”
所有的文件簽畢,鄭白整理好放進公文包。
走之前,他對聞玨說:“財產轉移方面,我需要整理和擬定。趁這個時間,聞先生還是提前跟家里人說一下。”
說到“家里人”時,鏡片后的冷睿的眼睛掃過阮迎。
阮迎終究是有些心虛的,臊眉耷眼地低了頭。
聞玨應聲,“我知道了。”
鄭白多余的話不再說,拿著公文包離開了別墅,阮迎按住聞玨的輪椅:“聞先生不方便,我送送鄭律師吧。
”
他送鄭白到門外,還沒開口,鄭白轉過身,聲音冷淡:“我沒有窺探別人私生活的喜好,你和璟行的以前的事,我不會說的。”
“......”阮迎勉強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謝謝你。”
鄭白拉開車門,沒立即走,還是出于好心提醒,“璟行那邊,你們還是好好說一說,以他的脾氣,不太好辦。”
“......”
阮迎緩慢地點點頭,臉色有些白。
“送到這吧。”
鄭白上了車,打著方向盤將車開出停車位。
他看了眼后視鏡,阮迎還沒走,站在柵欄木門前,身影愈來愈小。
鄭白收回視線,鏡片反著太陽光。
他記得聞璟行最近要和顧家千金訂婚,自己也收到了請帖。
而阮迎現在居然要和他的大哥結婚,雖說是協議結婚,但阮迎看向聞玨時的眼神,可藏著許多事。
真有意思。
目送鄭白的車離開,阮迎沒立即回去。呆呆地在門口佇立了一會兒,直到帶著涼意的秋風將柿子樹葉吹得簌簌作響,才提醒他回過神。
他輕輕呼了口氣,轉身推開了門。
茶幾上擺著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聞玨手里拿著奶油裱花袋,見他進來,問:“怎麼去了這麼久?”
“......和鄭律師聊了一會兒。”
聞玨點點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想要個什麼樣的拉花?”
阮迎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咖啡,忍不住揚起唇角,湊過去,“聞先生還會這個嗎?”
“只是瞎做。”
“什麼樣的都可以,你看著來就好。”
“那就......”
聞玨左手秉著右手手腕,稍稍用力,鮮奶從裱花袋中淌出。慢慢地從褐色的咖啡液面蔓延開,眨眼間,一個玉蘭花形狀的圖案便成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