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迎抿著唇,猶豫片刻,指著寶石藍那條,“幫我把這個包起來吧。”
出了門,蔣繁問阮迎領帶是要送給誰。
阮迎說:“送給聞先生,那天他正巧也在會所,出手幫了我。”
“就是那天在餐廳見的你那個客戶?”
阮迎點了點頭。
他們上了車,蔣繁一邊轉著方向盤一邊皺著眉,說:“從上回見他我就想說了,怎麼感覺看他那麼眼熟,好像以前見過一樣。”
大概是你女朋友的相親對象吧,阮迎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沒敢往外說。
“哎呀算了,想不起來了。”蔣繁感嘆一聲,“那次救你的人我記得姓聞,這次也姓聞,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別是一個人吧?”
沒等他回答,蔣繁又自言自語,“我胡說什麼呢,光看歲數也不是啊。”
阮迎低頭摳著手指,一言不發。
狹小的浴室熱氣氤氳,阮迎窩在熱水里,想著那家會所關門的事情。
一開始只是懷疑,之后越想越篤定和聞璟行有關。
阮迎從浴室出來后,給聞璟行打了個電話。
很快就接通了,聞璟行的聲音帶略顯疲憊,“有事兒?”
阮迎問他:“還在忙嗎?”
“嗯,還有一點,馬上就處理完了。”
阮迎本是想說給他買了感謝禮,可話到了嘴邊竟說不出口,頓了頓,道:“明天我休息,想做些吃的給你送去,可以嗎?”
“麻煩,我這麼忙,哪有空見你。”
“那就不打擾了”還沒說出口,緊接著又聽見他說:“我想喝你做的椰子雞湯。”
翌日中午,阮迎帶著做好的飯去了聞璟行的公司。
他是第一次來聞氏集團的大樓,問了工作人員才找到聞璟行辦公的主樓。
阮迎給聞璟行打了電話,大概是在忙,并沒有人接。
他在一樓大廳等了一會兒,正打算去前臺問問,一個女人叫住了他。
“請問是阮先生吧?”
阮迎點點頭。
她微笑著說:“聞總交代過我,他現在正在忙,我先帶您去他辦公室吧。”
“好,麻煩你了。”
聞璟行的辦公室在十四樓,女秘書帶著他進去。
辦公室很大,又很空蕩。物品擺放的井然有序,書櫥里的文件夾都用首字母順序排好。
意料之外的不像聞璟行的風格,畢竟在他家里的時候,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順著視線,看到書櫥正中央擺著的東西時,阮迎愣住了。
他走近了,確定沒認錯,是曾經做的那個彩塑金蟾。
竟然是放在這里,阮迎一直以為聞璟行給了那個客戶。
女秘書在旁邊說:“這個好像是一位大藝術家的作品,據說是非常名貴,聞總都不讓旁人碰的。”
“......他和你說的嗎?”
“是啊。上次我看頂上積了灰,想拿下來擦一擦,手還沒碰到就被聞總叫住了,狠狠地把我批了一頓。要不是很貴重的東西,聞總也不會發那麼大火。”
阮迎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是笑笑。
女秘書走后,阮迎把打包盒從保溫袋里拿出來,擺在辦公桌上。他想把雞湯盛進小一點的碗里,打包盒的蓋被燙得有些難開,使勁摳開時蓋子上的湯汁濺到他眼睛里。
阮迎根本沒空管,趕緊抽紙去擦濺到桌子上的湯,幸好沒有弄到文件上。
桌上的盆栽旁有個倒扣的相框,也濺了些雞湯。阮迎用紙擦干凈,下意識地想把相框翻過來。
還沒翻,這時候辦公室門開了,他把相框放了回去,回頭看見進來的聞璟行。
這會兒才感覺到眼睛火辣辣地疼,阮迎使勁眨了眨眼,應激性的淚水溢出眼眶。
聞璟行一進門,就看到阮迎紅著一雙眼,噙滿淚水。
他眉頭一皺,大步走過來,想問他好端端地哭什麼,是不是又被誰欺負了。
視線落到他身后的辦公桌上,相框被人移了位置,阮迎顯然是看過了。
是他和姜隨曾經的合照。
作者有話說:
哥,咱差不多得了,再愛就不禮貌了。
23 跟我回家
聞璟行眉心一跳,下意識地想解釋,卻什麼也說不出。
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解釋,有什麼需要他解釋。
說好聽點他們是情人,說難聽點就是炮友。所以他說什麼、做什麼,留著誰的照片,心里住著什麼人,和阮迎都沒關系。阮迎都不應過問,僭越不應越的線。
但這些話到了嘴邊,他仍然說不出。
因為阮迎未免太過傷心,低頭揉著眼。大概是怕他生氣,聲音強裝鎮定,“我先去趟洗手間。”
說完,阮迎便快步走了出去。手擋著眼,看不清表情。
聞璟行看到桌子上擺著的奶白的雞湯,餐盒里盛著的炒蝦仁和玉子燒,輕輕嘆了口氣。
小情人怎麼說也是好心來給他送飯,應該哄一哄的。
阮迎在洗手間彎著腰沖了好一會兒,眼睛才沒那麼痛了。
他扯過墻上的紙巾擦了擦臉,兜里的手機震動了幾下。
是日歷提醒, 距離特別標注的農歷日期還有15天。
阮迎怔了怔,爾后想起今年是閏四月,所以爸媽的忌日會提前一個月。
他手指摩挲著屏幕,喃喃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阮迎回到辦公室時,聞璟行正在吃飯,碗里的雞湯已經喝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