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了眼浴室,隨后捧起西裝外套,鼻子湊上去聞了聞。
陌生的女士香調刺著鼻腔,阮迎微微抿了唇。
聞璟行吹干頭發進臥室時,阮迎已經躺下了。
偌大的床只蜷縮在一角,看起來有些可憐。
他關了燈,掀開被子,從身后抱住他,湊過去親他的耳垂,手也不安分。
感受到懷里人的顫抖,聞璟行低聲笑,在黑暗中很是蠱惑人,“寶寶裝睡?”
被戳穿的阮迎只好轉身面朝他,猶豫了下,輕聲說:“我今天和宋時維去吃飯,我看到......”
聞璟行聲音驟然降了幾個度,“和誰?”
被打斷的阮迎一頓,又重復:“宋時維。”
他聲音更加氣急敗壞:“用得著你再說一遍,我他媽不聾。”
阮迎:“......”
臥室的燈猝不及防的打開,驟然亮起的光刺得阮迎半睜著眼,適應光線后看到聞璟行略顯陰戾的臉。
他攥著阮迎的手腕,“你和他吃哪門子的飯?”
阮迎不太明白他為什麼生氣,想收回手,卻被他攥的更緊。
手腕被攥的發紅,阮迎眼里浮現一絲割裂的痛苦,語氣變得冷淡,“我在餐廳看到你了。”
阮迎錯開視線,“你在相親。”
聞璟行眉間皺痕加深:“宋時維告訴你的?他說你就信了?”
“我聞到了。”
“什麼?”
阮迎突然對自己的行為感到難堪,“......你衣服上,有女士香水味。”
聞璟行一愣,想到他抱著自己的衣服偷聞的樣子,喉嚨竟有些熱。
“你吃醋了?”他扼住阮迎的下巴,逼他看向自己,“是不是?”
阮迎怔了怔,睜大眼睛,“我沒有。”
“那你抱著我衣服聞什麼?”
聞璟行手撐在床上,身體逼近他,緊緊地盯著他的臉,“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嗎?”
不等阮迎回答,他繼續說:“就像一個質問丈夫有沒有出軌的怨婦。”
“我真沒有。”
“還說沒有。”
“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嘴真硬。”
“......”
阮迎表情有些無力,他輕嘆一口氣,又看向聞璟行,“你和那位女士,有沒有在交往?”
聞璟行挑眉,“如果我說是呢?”
其實他大可以說不是。
兩家是有意撮合,但他非姜隨不可。并且江明月早已心有所屬,有個交往多年的男友。只不過對方家世普通,江遠峰一直瞧不上。
他之所以這樣說,不是有意逗他尋樂,當然也不是想看阮迎為自己爭風吃醋的樣子。
只是想借此讓阮迎明白,別以為跟著他時間長點,就可以管起他的事,想些不該想的。
聽到他這麼說,阮迎沉默須臾,語氣比想象中平淡,“我不想介入,也不想破壞別人的感情。”
“所以呢?”聞璟行眼里有些得意,似笑非笑:“別告訴我你想當我的——”
“我們分手吧。”
阮迎聲音清冷,看他時淡漠的眼睛,沒有一絲情緒浮動。和看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別無二致。
16 可這是我家
時間好似靜止,空氣不再流動。
聞璟行扯了下唇角,笑得陰沉古怪,“分手?我怎麼不記得我們有在一起過。”
“......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阮迎垂眸,慢慢地說:“本就是我先纏著你,我知道的。不過你放心,我以后不會再來打擾你,就算遇到,也會裝不認識的。如果你想和我做朋友,那我——”
“閉嘴!”聞璟行眼里覆上層霜,咬肌緊繃,聲音沉啞:“再說一句我干穿你。”
“聞先生......”
這三個字像毒蝎蟄著聞璟行的神經,激起刺刺拉拉的痛,他一手抓著阮迎的后脖頸,扣在身下。
阮迎臉貼著床單,脖子上千斤重,腺體處疼痛難忍。
“你裝什麼清高?和我提分手,你他媽也配!”他拽下褲腰,按著阮迎的單薄的后背抵了上去。
阮迎很疼,更多的是惡心。
他承認,起初接近聞璟行的手段并不光彩,可他還沒下作到同有伴侶的Alpha繼續這種關系。
阮迎深吸一口氣,回過頭,“聞璟行,我們還是結束吧。”
聞璟行驟地停了動作,起身。
阮迎鮮少叫他的名字。
平時誘著、逼著,哭得說不出話,都不肯叫一聲,沒想到現在這麼容易就說了出來。
聞璟行額角青筋暴起,點了點頭,指著門口,“給我滾!”
阮迎下意識要走,腳還沒著地,又停下,轉頭看他:“我知道我惹你生氣了,你現在不想看見我,可是......”
見他矜矜業業的小臉,聞璟行渾身的戾氣稍稍平息。
哼,他就知道。
阮迎愛他愛得要死,怎麼可能舍得離開他。要是把自己哄高興了,給他個臺階下也不是不行。
聞璟行冷嗤一聲,“怎麼?”
阮迎仰著臉,表情既糾結又委屈,小聲說:“可這是我家啊,要走也該是......”
話音落,聞璟行的臉上青紫交加,恨不得把后槽牙咬碎:“行,阮迎你他媽最好別求著老子回來!”
他有些狼狽地把還硬著的老二塞回褲襠,“哐當”一聲摔門而出,震得阮迎一抖。
那天以后,阮迎有半個月沒再見到聞璟行。
看來聞璟行是真的要和他結束了,但阮迎始終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句話說錯了,能讓他那麼生氣。
他的衣服、生活用品,包括兩臺筆電都還在這里,用了兩個大紙箱才裝完。
阮迎環視了一圈家里,看有沒有東西漏下。視線掃到電視前擺著的相框時,他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