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非昔比,聞璟行被安排在上座,他們都得排著隊舉酒杯。
易感期的緣故,聞璟行沒喝幾杯酒,渾身便燥熱起來。單手解開襯衫領子,露出脖子大片的紅。
他點了支煙抽著,吐出的煙混著淡淡的雪松味。
頂級的Alpha信息素,引得桌上的Omega不禁悄悄看過來。
寧嘉青撂下酒杯,傾身道:“易感期到了?”
聞璟行頷首,眼瞼發紅。
“要不我叫個Omega陪陪你?”
“不用。”
聞璟行單手抓過一旁的手機,劃了劃屏幕。
先前他給阮迎發了短信,說今晚不去了。這會兒顯示已讀,而阮迎卻沒回復。
這是跟他耍脾氣呢?
但凡他多問一句,自己也就把緣由告訴他了,說不定還能哄哄他。
聞璟行咬著煙,胸腔潮著的燥火更旺了。把手機摔在桌上,嚇得旁邊人一愣。
見狀,寧嘉青還是叫了個Omega過來,添了把椅子,讓他坐在聞璟行旁邊。
聞璟行哪有心思理會這個,輕皺起眉,“寧哥,真不用了。”
“你放心,小盈是我辦公室的助理,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聽到這個名字,聞璟行這才抬起眼,看到一旁坐著的人。
杏仁眼,黑頭發,長相乖巧。
他問:“迎?哪個迎?”
小盈細長的手指蘸了水,在黑色的桌面上寫下“盈”這個字。
聞璟行“嗯”了一聲,移開眼,沒再理會。
十點多鐘的時候,酒局散了。
聞璟行喝了不少,腳底下不太穩。寧嘉青見狀,趕緊讓小盈扶著,給他張房卡:“把聞總送到房間,照顧好了。”
“知道了,寧總。”
小盈小心翼翼地扶著聞璟行去了二樓的酒店房間,拽了枕頭讓他在床上躺好。
Alpha易感期加上酒精的催化,聞璟行渾身發燙。
他似痛苦低吟一聲,抬起胳膊擋在眼上。
小盈抿著唇,看了他幾秒鐘,跪在床上,伸手去脫他的西裝。
指尖剛碰到扣子,便一把被他攥住了手腕。
聞璟行半睜著眼,眼白發紅,冷聲道:“滾。”
“聞總,我只是想幫你把外套脫下來,這麼睡會不舒服的。”
“不用。”聞璟行放開他的手腕,“出去。”
小盈卻沒走,他叉開腿,坐到了聞璟行身上,渾身散發出酸澀暖融的柑橘味信息素。
聞璟行咬肌繃緊,伸手捏住他的下頜,捏得臉頰變形,“你倒是有本事。”
小盈艱難地開口:“聞總不喜歡嗎?”
寧總說過,他和聞璟行放在心尖兒上那個人的信息素味道,別無二致。
聞璟行本就易感期發作,根本承不起Omega信息素的有意刺激。而且這味道,和記憶中姜隨的信息素太過相似。
他幾乎是本能地起了反應,冷冽的雪松香Alpha信息素不受控制的迎合上去。
聞璟行瞇起銳戾的眸子,他猛地翻過身,將人壓在了身下。
小盈眼神顫了顫,散發出更強烈的信息素,帶著情動的意味。他伸手圈住聞璟行的脖子,仰起頭在他側頸上吮出一個吻痕。
下一秒小盈被一把掐住脖子,頭重重摔回床上,動彈不得。
聞璟行頸上的青筋鼓起,眼底壓著濃重的情欲,卻又憤怒。他幾乎是從牙縫里磨出的話,“知不知道我最煩你這種自作聰明的蠢貨?”
“不想死的話,馬上給我滾。”
小盈憋得臉脹紫,雙眼恐懼。扒開他的手,連滾帶爬地跑出了房間。
房間里的柑橘味信息素揮之不去,聞璟行保持原姿勢跪坐在床上,喘著粗氣,像只發情的野獸。
他閉上眼,便是姜隨那張熱烈燦爛的臉,以及那些青澀痛苦的回憶。
一旁的手機乍然響起,刺耳的鈴聲如同把巨刃,將黑夜的幕布劃了道大口子,明亮的白光泄進來。
刺得聞璟行眉心驟痛,清醒了幾分。
他沒看來電顯示,按了接聽鍵,聲音低啞:“喂。”
耳畔響起阮迎黏糊糊的聲音,像是喝醉了,“聞先生,聞先生......”
聞璟行猛地睜開了眼,“你喝酒了?”
他一開口,阮迎卻哭了起來,“聞先生,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我覺得我快要死了......”
聞璟行徹底清醒過來,心臟某處疼得厲害。
他艱澀地哄著:“乖,別哭了。”
回應他的,依舊是阮迎低低的啜泣聲,一聲一聲叫著他的名字,說想他。
這晚阮迎哭了很久,哭得嗓子沙啞。
任憑聞璟行說什麼哄人的話,他像是聽不到。只叫著“聞先生”,只說著“他想他”。
直至黎明拂曉,阮迎才睡去。
而聞璟行坐在地上,倚著床沿,抽了一整盒的煙。
13 寶寶,我錯了
阮迎睜眼時喉嚨干癢刺痛,咽口唾沫像吞了蒼耳。
他懵懵地坐起身,瞥到床頭桌上的電子鐘已經九點十分時,瞬間清醒過來,掀開被子光腳沖進了衛生間。
十點鐘有他的一節色彩課,而且有幾個從外地過來的新學生,他總不能第一節課就遲到。
二月份的天氣,外面還是冷。
阮迎隨便穿了身灰色休閑裝,外面套了個薄長款黑色輕羽絨。正準備要走,才想起來手機沒帶。
手機扔在臥室的地毯上,電已經耗盡自動關機了。
阮迎喝醉酒有斷片的毛病,他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打了很長時間的電話,手機忘了充電。
好在阮迎對手機沒什麼依賴性,平時用錢也多用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