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底帶著點小驕傲,眸子亮晶晶的看著他說:“我是百年來符家最好的蠱術師,我的師父是苗疆大巫,厲害吧。”
魏禹琛忍不住低頭吻上了那張開開合合的唇瓣,聲音從唇齒之間含糊的溢出:“厲害壞了。”
符越抱著他的脖子回應著親吻,許久之后,兩人才慢慢分開。
魏禹琛的額頭抵著他的,像是想把他的模樣刻在腦子里一樣,說:“我去過你家。”
符越眼睛一閃,說:“私闖民宅,你違反紀律了,少將。”
魏禹琛用舌尖抵了抵腮,無辜的說:“你說過,我做什麼都可以。”
符越抿了抿唇,他垂下眸子,眼珠在薄薄的眼皮底下轉了一圈,問:“那你看到什麼了?”
魏禹琛一愣,隨即笑了聲:“你怕我看到什麼?”
符越小聲說:“那你就是什麼也沒看見了。”
他前后兩句話說的很矛盾,前邊像是有點緊張他真的發現什麼,后邊又有點失望他什麼都沒發現。
魏禹琛碰了碰少年有些紅腫的小嘴,認真的看進他的眸子:“符越,我等你。”
第20章
三個月后,西北軍區。
燭龍打開指導員親自交到自己手上的一個小盒子,眼睛瞬間紅了。
戰友們見他情緒不對,紛紛圍了上來,看清他手里的東西時,全都怔住了。
那是一塊兒金屬牌,刻著他們熟記于心的名字,埋葬在緬北原始森林,為給戰友爭取逃跑時間,綁著炸彈向毒販沖過去的狙擊手,他們并肩作戰多年的戰友——云雀。
燭龍手有些發抖,金屬牌下有一張小卡片,上邊字體清雋,只寫著一句話:今送英魂還鄉。
他知道這是誰寫的,那個漂亮的少年,在確認他們安全后獨自返回了緬北森林。
牌子上有燒焦的痕跡,少年應該是在那日的爆炸現場找出來的,這是對一個戰士最大的尊敬,讓靈魂得以回鄉。
他粗略擦掉眼角的淚痕,心里狂跳,快跑出去抓住尚未走遠的指導員,問:“送盒子來的人呢?”
指導員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說:“這個是柳上將帶過來的,他已經走了”。
燭龍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睛看著營地入口的方向,半晌輕聲說:“謝謝。”
謝謝你,符越。
十二月底,早上五點鐘,京城。
門口的古樹已經光禿禿一片,清潔工把最后一片樹葉掃干凈,又看了看站在一戶人家門口的挺拔小伙子,他比自己來的還早,穿著一身厚厚的黑色羽絨服,可是就他這一動不動的樣子,再厚的衣服也都涼透了,他耳朵凍得都通紅,半天沒有動的意思。
十二月的京城已經下過了初雪,早上寒意沁人。今年的年早,再過上半個月就是農歷年了。
清潔工大媽準備收工回家給小孫子做飯,路過這個俊俏的小伙子時,還是忍不住嘮叨了句:“小伙子,是不是和媳婦兒吵架了?快點進去吧,這天兒齁冷的。”
魏禹琛一愣。
他只是有點近鄉情怯罷了,紅色的四合院大門外的門鎖已經不見了,門前纖塵不染,很明顯,這里的主人回來了。
他禮貌的點了點頭,待那熱情的大媽走遠了,他才抿了抿唇上前一步,準備扣門。
但是手落了個空。
門在他面前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個穿著一身毛絨睡衣的少年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一時有點不知道怎麼反應。
這是離開雨林后他第一次和他見面,他不敢承認,和諧社會反而給他了一種不安全感。
少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睜大,澄透的就像是某種貓科動物,他手里還拿著一支畫筆,干凈白皙的臉上寫著明顯的怔楞,看著自己說不出話。
他突然覺得兩人中間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距離感。
他緩緩放下正欲扣門的手,淺淺的笑了一下,說:“好久不見。”
剛剛放下的手上一熱,門在他身后砰的一聲合攏。
懷里溫熱的觸感讓他有瞬間的不知所措,隨后他緊緊的把人扣在了懷里。
他的眼睛泛著潮氣,不知名的情緒將心里充盈的滿滿的。
魏禹琛低頭把臉埋進了少年的肩窩。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抱了會兒,直到身上都染上了對方的溫度,心跳應和著另一個的心跳,符越才抬頭:“來了怎麼不敲門?”
魏禹琛沒說話,只是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少年兩只手覆上了他的耳朵,就著這樣的姿勢捧著他的臉湊上去吻他,一下一下的輕輕啄著他冰涼的唇,直到他的耳朵回暖,唇開始溫熱。
天上飄下了片片雪花,屋內暖氣充足,大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兩人相擁著深吻。
魏禹琛終于明白了倉央嘉措的那句面對面坐著還想你中含有的浪漫甜蜜,他想把他揉碎在懷里。
魏禹琛已經將羽絨服脫掉,內里穿著一件黑色圓領毛衣,露出一段修長的脖頸。
他終于放開符越的唇,在他含著水光的控訴視線里笑了起來,他抵著符越的額頭,聽著符越因為缺氧而加重的呼吸聲,心底洶涌著的情緒將要滿溢出來,他聲音沙啞溫柔:“我接到你送來的牌子后,就向隊里遞了申請,其實也剛下飛機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