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蕭承鐸這才真的慌亂了,調戲人,卻被人家丈夫抓了個正著,若是鬧將起來讓皇上皇后知道,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勉強擠出了笑來道,“大皇兄,我也是一時糊涂,你看,這事鬧起來,你我臉上都不好看,且毀了嫂嫂的名譽,他以后在羽林軍中怕是難以立足,不如……”
樓璟伏在自家夫君懷里,微微挑眉,這三皇子還不算太蠢。
蕭承鈞只是輕輕拍著懷中“受驚”的人,沉默不語,氣氛頓時壓抑起來。
“大皇兄上次不是想跟為弟換馬場嗎?明日我就去跟父皇稟明,將跑馬場送給皇兄,算是給兄長賠不是。”三皇子只得腆著臉賠笑。
“一物換一物,吾不占你便宜。”蕭承鈞冷眼看著他,沒有一點好臉色。
見這事能成,蕭承鐸這才松了口氣,“那今晚之事……”
“還不快滾!”蕭承鈞沉聲道。
三皇子立時連連稱是,灰頭土臉地跑回迎春殿去了。
平日里彬彬有禮的閩王殿下,也會說出這般狠話,樓璟躲在蕭承鈞懷里笑個不停,待三皇子走遠,卻被一把推開,頓時有些錯愕。
蕭承鈞瞪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玩大了,真生氣了!樓璟愣了一下,一個箭步沖上去,從后面把人死死抱住,“承鈞,你生氣了?”
蕭承鈞閉了閉眼,他也沒料到自己會發這麼大火,看到那只手摸向樓璟的剎那,他的心里竟泛起了殺意,深吸一口氣,“你快些回班房去,仔細給人看見……唔……”
一句話沒說完,蕭承鈞就被一股大力扯過去,按在假山石上,堵住了雙唇。
輾轉碾磨,吮吸啃咬,蕭承鈞原本有些抗拒,很快被激出了幾分欲念,索性勾住樓璟的脖子,轉身躲進假山的背光處,反將樓璟按在石頭上吻了一通。
良久分開,兩人急急地喘息,樓璟微微地笑,咬了咬閩王殿下的耳垂,“本以為他是要拉攏我,便想看看能不能套出什麼話來,豈料是為了這般,是我不好,當與你商量的。”
這一整天他們兩個一直保持十丈以外的距離,縱然想商量也沒法子。
人家先行認錯了,蕭承鈞也不好再責怪,嗯了一聲算是應了,卻還是把樓璟圈在假山拐角處,不放他出來。
樓璟挑眉,伸手在閩王殿下的領口輕劃,“此處無人,殿下莫不是想……”說著,靈活的手就鉆進了月白色的親王棉袍中。
“嗯……”蕭承鈞忙把那只手拽出來,嘆了口氣,這人真是讓他想生氣都生不起來,“三皇弟京郊的那個跑馬場,有溫泉也有地龍,我想換了來給承錦養身子。”只是前段時間提及,三皇子說那是陳貴妃的陪嫁,不愿與他換。
樓璟了然,那個馬場他知道,就在樓家祖田的旁邊,被三皇子修得很是奢華,讓他拿來換,估計會肉疼好幾天,點點頭,反手握住自家夫君的手親了親,從袖子里掏出方才順來的玉佩給他看。
“這個……”蕭承鈞拿著看了看,微微蹙眉,這玉佩不是皇子身份象征的那個麒麟玉佩,而是三皇子常戴的一個飾物,拿這個做什麼?
樓璟湊到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蕭承鈞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旋即止不住輕笑出聲,“虧你想得出來。”
兩人在湖邊膩了一會兒,蕭承鈞便回迎春殿了,之后的宮宴再沒有什麼波瀾,一直守歲守到子時方歇。
從臘月二十八起,罷朝十日,皇族也不用走親戚,蕭承鈞就呆在王府里,誰也不走動,只偶爾去靜王府看看弟弟。
樓璟家里倒是有幾房親戚,但因為樓見榆在孝中,一切從簡,倒是省了很多禮節,騰出來的時間,都跑去閩王府陪蕭承鈞了。
初二,樓璟快速走了親戚,就跑到閩王府,跟蕭承鈞在屋子里下棋。自小樓璟就不喜歡琴棋書畫這些東西,雖說也懂一些,但沒這個耐心,下一會兒就開始亂擺,自然被蕭承鈞殺得不抵招。
“這個不好玩,我教你玩個別的。”樓璟叫常恩去拿了小火爐、瓷盤、銅勺。
“這是做什麼?”蕭承鈞好奇地看著他。
樓璟笑了笑,屏退下人,挽起袖子,往銅勺里放了些白糖,在火上炙烤,“我小時候見街上有人賣這個,就常拿了蠟燭自己燒著玩。”
白糖很快融成了黃褐色的糖稀,樓璟顛勺,在甜白瓷的碟子上快速地澆畫,畫了一只胖胖的糖兔子,只是畫得技術不好,歪歪扭扭,還只畫出一只耳朵,若不是樓璟說這是兔子,還真看不出來。
蕭承鈞失笑,接過那小小的瓷碟,“這貼在盤上,可怎麼吃?”他見街上畫糖畫的,都是趁著干之前,用竹簽穿進去,這下都凝住了,怎麼穿呢?
樓璟也把這個忘了,卻又不肯承認,拿過那小碟子,舔了一口,“就是這樣吃才有味道。”
蕭承鈞哪肯做這種舔盤子的動作,但笑不語。樓璟便咬下了那厚厚的兔子耳朵,噙著遞到閩王殿下的唇邊。
看著遞到面前的糖,蕭承鈞不忍拂他的意,張口咬了一截下來。甜甜的糖,帶著灼燒的焦香,雖不是什麼好糖,但奇異的很是好吃,“殿下,可要現在用點心?”安順在門外詢問,已經是黃昏時分,冬日里睡得早,外面冷也不能出去散步消食,富貴人家便將晚飯改作點心羹湯,免得吃多了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