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樓璟了然,果然文臣看事情與他的角度不同,但這消息很有用,“清河的難民是誰挑起的事端,左相可知曉嗎?”
“切,這還用想嗎?”趙熹撇嘴,“右相一派的人,跟瘋狗一樣,什麼都敢做。”
樓璟挑眉,瘋狗這詞,倒是合適,起身拍了拍趙熹的腦袋,“你好好讀書吧,我可等著你考三元及第呢。”
“你那繼母,你打算怎麼辦?”趙熹皺眉看向樓璟,這些日子沒有聽到安國公府的消息,他還是很操心的,生怕樓璟吃了虧,“要吵架的話記得帶上我。”
“你放心吧,這點小事用不著你出馬。”樓璟失笑,這趙九什麼時候也不忘吵架,若是讓他去,說不得直接把魏氏氣死了,這事就難辦了。
晚間回到閩王府,與蕭承鈞一起用了晚飯,因為白日里睡得太多,閩王殿下沒有絲毫困意,樓璟就拉著他去院子里消食。
秋風瑟瑟,吹得樹上枯葉紛紛掉落,蕭承鈞看著蕭瑟的院落禁不住嘆氣,“天氣轉涼,清河的難民也不知如何了?”
自從他失了太子之位,清河賑災的事就不再歸他管,每每聽聞都是些不好的消息。
“我聽說,右相一力要征徭役,就是想征這些難民。”樓璟接過安順捧上來的披風。
“百姓何辜?”蕭承鈞嘆了口氣,伸手準備穿上,誰知樓璟把披風套到了自己身上,然后把他抱緊了懷里,用寬大的披風包裹住。
蕭承鈞哭笑不得地看著他,擺手讓安順退下,再這樣下去,自己肯定會越來越懶的,閩王的殿下自省了一下,靠到了樓璟身上。
“我有辦法讓徭役變成勞工。
”樓璟蹭著一只微涼的耳朵說道。
“什麼辦法?”蕭承鈞轉頭看他。
“明日你就知曉了,”樓璟在他唇上輕啄一口,故意賣關子道,“不過要等明晚才能去辦,白日里我可以陪你出去游玩。”
羽林軍中最忙的是羽林中郎將,每日要帶羽林軍輪值,在宮中守衛,樓璟如今是左統領,只有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忙碌。
蕭承鈞并不追問,微微地笑,“你多日不在府中,就不怕人看出來嗎?”
“我已經跟我爹分開過了,”提及此,樓璟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這幾日就讓魏氏去縣里。”不過這都是小事,對于現在的樓璟來說,什麼事都比不得陪夫君游玩重要。
最后,蕭承鈞也沒答應出去玩的提議,他如今剛告了病假,哪能隨便往外跑,不過他倒是有心去靜怡山看看蕭承錦。
次日,兩人早早地駕了馬車,悄悄地往城東靜怡山去。
太醫說靜王這幾日的狀況不大好,蕭承鈞一直很是憂心。
行宮四周依舊幽靜,紅葉落了近半,山上顯出了幾分深秋的凄婉之象。常春閣依舊溫暖如春,只是閣中人都是滿面愁容。
“王爺近來不大好,聽聞殿下被廢了太子位,當晚就……吐了血。”管家在前院低聲對兩人道,滿臉哀愁。
樓璟皺眉,握住蕭承鈞越發緊繃的拳頭,“王爺身子不好,你們就該露出點笑臉來,天天這麼愁著,沒病的人也愁出病來。”
管家聽出了樓璟語氣中的不滿,這才驚醒自己給主上添堵了,“老奴有罪。”
蕭承鈞擺手止了管家話,拉著樓璟往里走。
二皇子蕭承錦依舊躺在溫泉中央的小榭中,雙目緊合,眉頭微蹙,似是睡得不甚踏實,臉色比上次的時候蒼白了不少。
“承錦……”蕭承鈞在榻邊坐下,輕聲喚他。
蕭承錦緩緩睜開眼,看清來人,不由得勾起一抹笑來,“看你們一起來,我便放心了……咳咳咳咳……”話未說完,他便開始劇烈地咳嗽。
“王爺!”靜王妃張氏避在隔間,聞聲快步走出來扶住蕭承錦,給他順氣,“王爺身子不適,妾身回避不得,忘大伯莫怪。”
“都是自家人,不必講那些虛禮。”蕭承鈞看著弟弟的情形,那里還顧得這些。
好不容易止了咳,蕭承錦拉著兄長的手,輕喘了口氣道,“這幾日我自感時日無多了,有些話要對你說。”
蕭承鈞看著他,想要讓他別說這些胡話,話語卻哽在喉頭發不出聲來,因為弟弟說的是真的,他的身子真的撐不了多久了。
“右相一派,外力不可解,須得從內化解,”蕭承錦把一本巴掌大的小冊子交給蕭承鈞,“這些是我這些時日抄錄的,右相的門生名字、籍貫、官位,這其中的關聯也都盡數寫進去了,望能幫到哥哥。”
樓璟看了看那本冊子,對于蕭承錦的智慧很是欽佩,不經意間瞥到了一個名字,多年前的一樁往事驀然出現在腦海里,不由得一愣,那個人,或許就是瓦解右相一派的關鍵!
蕭承鈞沒有注意到樓璟的神色,只是捧著那本冊子,緊緊抿著雙唇,半晌方道:“我說過不許你再操勞,你何時才能聽話!”
“我只是想為哥哥做些事,”蕭承錦笑了笑,輕嘆一口氣道,“瑞兒還小,原來哥哥是太子,我也不能開這個口,如今哥哥既成了親王,便請哥哥代為照顧……咳咳……”
第42章 借刀
“莫再說了……”蕭承鈞的身體繃得緊緊的,“你我兄弟之間,不必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