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君為下》 第25章

《《君為下》》第25章

樓璟半張著嘴,看著太子殿下一本正經地起身,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只得把嘴合上,爬起來穿衣,裝作沒有看到蕭承鈞那紅暈未消的耳根。

流光溢彩的赤霄寶劍掛在內室的墻上,樓璟伸手去拿,卻被蕭承鈞阻止了,“你現在只是能走路,切莫逞強,過幾天再與父后切磋不遲。”

樓璟想想也是,如今盡快養好傷是正經,討好婆婆這種事,確實不著急,便作罷,空著手去了鳳儀宮。

紀皇后還是那副端肅安然的樣子,在這寂寥的皇宮里一天一天地消磨,他似乎從不覺得無聊。

“昨夜你去了鸞儀宮?”紀酌冷俊的面容帶了幾分嚴肅。

“是,”蕭承鈞恭敬地應道,“昨日御史耿卓入了詔獄,兒臣憂心不已,求見父皇卻被傳召至鸞儀宮。”

皇后沉默片刻,冷聲道:“大婚期間,皇太子不得干政,你的規矩是怎麼學的?”

蕭承鈞一愣,立時從椅子上起身,跪了下來,“是兒臣莽撞了。”

樓璟聞言,心中一緊,太子大婚十日之中不必參政,本是一項恩典,歷來賢德些的太子都不會歇滿十天,怎麼到蕭承鈞這里,就成了不得干政了?

“這幾日,朝中怕是會越來越亂,切記得,縱使是丞相被下了詔獄,你也不能去跟皇上求情,”紀酌直直地看著跪著的太子,“明白嗎?”

蕭承鈞抬頭,看著皇后冷若冰霜的鷹目,緩緩道:“兒臣謹記。”

“你起來吧,”紀酌嘆了口氣,“凡記得,在你父皇面前,只能示弱,不能示強。”

“是。”蕭承鈞沒有坐下,樓璟也只得站起來跟著聽訓。

皇后看向陪太子站著的樓璟,面色稍緩,語氣也柔和了些,“濯玉也要記得,這宮中的妃嬪比不得你的地位,但凡遇上了,要等她們給你行禮,再回半禮即可,即便是貴妃也分毫不能讓。

“是,兒臣謹遵父后教誨。”樓璟恭敬地應是,暗自佩服皇后娘娘的手段。

太子示弱,對貴妃禮讓三分,而剛過門又出身顯赫的太子妃,卻按著規矩等妃嬪先行禮,一方面提醒皇上太子平日受的委屈,一方面震懾宮中其他人,讓他們不敢輕慢了東宮。

因著淳德帝常會提早去后宮,兩年前就免了皇子公主們的晨昏定省,兩人從鳳儀宮出來,就直接回了東宮。

晚上躺在床上,樓璟腦子里還在回想今日在鳳儀宮聽到的種種。

為何十日不參政變成了十日不干政呢?難道皇上已經對太子疑心至此,把一些不成文的規矩都當成了金科玉律,一旦太子觸犯便是威脅皇權嗎?

翻身側躺著,看向床里面的蕭承鈞,發現他也沒睡著。樓璟這才想起來,這位殿下似乎從鳳儀宮回來就沒說幾句話,“殿下,睡不著嗎?”

蕭承鈞轉頭看他,沉默了良久,久到樓璟以為他不打算說話的時候,才低聲道:“濯玉,我這太子當得是不是很無能?”他韜光養晦這麼多年,人人都道他平庸無能,他卻不愿自己的太子妃也這般看他。

樓璟愣了一下,這還是太子殿下第一次喚他的名字,看著那雙黝黑的眸子映著淺淺的月光,莫名的有些心疼,“不忍,是為天下,忍,亦是為天下。

蕭承鈞怔怔地看著他,緩緩地點了點頭,他的太子妃自是深明大義的,“當年王堅死的時候,也是這樣,父皇明明答應了放他,第二天卻判了斬立決。”

王堅是幾年前的晉州刺史,那年他負責修筑長城,忽逢大雨,淋倒了一片還未砌好的城墻,有人彈劾他貪墨修筑銀子,還未查清就下了詔獄。

等他被殺了,眾人去抄家,卻只看到了一貧如洗的家宅和哭聲震天的晉州百姓。

父后要他忍,他明白,也能忍,可是看著忠良之臣冤死詔獄,他心中還是難受。

樓璟嘆了口氣,伸手把蕭承鈞抱進了懷里,“這世間最累的,莫過于心懷天下之人,殿下盡力而為便是,莫與自己過不去。”

太子殿下身體一僵,旋即慢慢放松下來,他們是夫妻,做這些親密的事本就無妨,便伸出手,也攬住了太子妃的脊背。

溫暖結實的胸膛,清清冷冷的草木香,安撫了心中的疼痛,蕭承鈞微微地笑,“濯玉,我以后叫你的字可好?”

“好啊,”樓璟伸手掖了掖蕭承鈞身后的被角,“那我叫殿下什麼呢?”

“私下里,你可以叫我的名。”

“那豈非不敬?”

“無妨。”

……

兩人沒有再談正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些無關緊要的話,在彼此溫暖的體溫中沉沉的睡去。

大婚期間,太子十日不理朝政,如今淳德帝正疑心重,蕭承鈞也沒打算展示自己的賢德,這十天便很是悠閑。

次日兩人用過早膳,就乘上馬車,直往城西的田莊而去。

“你在田莊里親手種了什麼?”蕭承鈞沒忘記昨日樓璟說的話,便在馬車上問他。

樓璟笑了笑,“殿下去看了便知。”

城西基本上都是勛貴之家的良田,樓璟的田莊不小,卻也算不得最大。田莊的宅院挨著一個小土丘,上面種了許多果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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