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諍翻了個白眼:“我跟你一樣,都是gay,對女的沒有興趣。”
陳淮默然,自己怎麼老忘記這茬呢?
說起來,主要還是因為王知諍實在太像直男了吧。
陳淮灰溜溜地坐到副駕駛上,忍了半晌,終于沒忍住:“王總,這事情不能怪我啊。”
王知諍斜眼看他,眼神里的意思很清楚:不怪你,難道怪我。
“全公司就沒人知道你是gay啊!”陳淮終于把槽吐了出來,“又不是我一個人瞎!”
王知諍語氣有些冷了:“問題是,別的人都沒有和我結婚。”
“對啊,為什麼你不是和別的人結婚呢?”陳淮疑惑。
“你很希望我和別人結婚嗎?”
希望啊!
要是時光能夠重來我說不定真的會這麼建議的。
問題是我不敢說。
陳淮:“……”默默往旁邊縮了縮。
“還有,我們現在還是婚姻關系,你這種為我和別人創造機會的行為,我希望不要再發生了。”王知諍這句話的語氣更冷。
王總氣場太盛,陳淮不敢再說話了,但是內心的吐槽依然是不停的。
這個婚結得如此迅雷不及掩耳又荒誕不經,陳淮根本還沒有適應自己的已婚身份,王總到底是懷抱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如此一本正經地對待法律上的另一半的呢?
陳淮抱胸。
不解,十分不解。
“呃,這次的供應商是嘉耶制造?“
由于被王知諍的氣場所震,陳淮一路都誠惶誠恐,沒怎麼注意王知諍的行車路線,一直到在嘉耶制造的大樓前停了下來,他才發現他們居然到了這里。
“嗯。”王知諍似乎還在生陳淮的氣,態度不冷不熱。
陳淮也沒介意他的態度,只是靜靜看著眼前的大樓,心情很有些復雜。
“怎麼了?”王知諍這下終于注意到他的反常。
“哦哦,沒什麼。”陳淮連忙搖頭,“進去吧。”
嘉耶制造總部這麼大一棟樓,上萬人規模,兩個人要碰面哪有那麼容易。
陳淮給自己做了足夠的心理暗示,這才走了進去。
嘉耶制造是目前g市最大的集團性制造企業之一,旗下業務涉及多個生產領域,涵括了日化品、化妝品、食品和紡織等業務,可以說是g市的標志性企業。
不過嘉耶最為人所津津樂道的不僅僅是其突出的產能和出色的營銷能力,還因為它是這種規模的大型企業中少有的家族式企業,現今的董事長陸威賀已經是企業的第三代繼承人,而據傳言,陸威賀的兒子,嘉耶制造的太子爺陸玉歌也早在兩年前就已經進入集團鍛煉,為繼承祖業做準備。
太倉集團國際事業部主要負責外貿業務,擁有龐大的供貨商體系,嘉耶作為他們的主要供貨商之一,雙方一直都保持著緊密的合作。
只是之前法務主要負責法律風險評估和合同審核,卻是從來沒有到訪過供應商這邊的。
陳淮沒想到自己剛和國際事業部合作兩個回合,就這麼榮幸開了個先例。
明明知道王知諍就是個坑,自己卻也只能閉著眼睛再摔倒一次。
真是頭破血流都沒有人同情。
陳淮一邊撫著胸口一邊和王知諍走到嘉耶制造的前臺,前臺小妹了解了信息之后,就把他們帶到會議室。
會議室里卻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知諍,好久不見。”一位身穿黑裙,盤著頭發,氣質出眾的美女迎了出來,和王知諍握了握手。
“久違,思秀。”王知諍和這位大客戶部的負責人梅思秀已經合作許久,倒是少了不必要的客套。
不過梅思秀卻有些驚奇地看著他身旁的生面孔:“這位是?”
王知諍道:“這是我們的法務陳淮。”
隨即也向陳淮介紹了梅思秀。
陳淮雖然是被硬拖著過來的,不過他的職業素養那是沒得挑剔的,內心還在吐血,面子上的姿態已然非常專業,微笑著向梅思秀致意:“梅經理,您好。”
梅思秀有些不解地笑笑:“知諍,你這也太謹慎了吧,我們都合作多長時間,還需要專門帶法務過來?”
王知諍一本正經地說瞎話:“你不知道,我們這位法務責任心特別強,說什麼都要一起過來了解一下業務,畢竟是新項目嘛,加深對業務的了解才能提前防范各種風險,我也很認可他這種精益求精的態度。”
陳淮聽到這胡說八道幾乎要當場心梗,不過臉上的表情分毫未變,笑得十分專業:“是王總過獎了,我只是做好我的分內事。”
梅思秀聞言倒是表現出了贊賞:“陳先生果然專業,知諍有了陳先生協助,看來如虎添翼啊。”
王知諍笑容不變:“何止。”
何止……
王總這話還真是不含蓄,然而知曉內情的陳淮只覺得自己又要心肌炎了。
這個何止后面的含義,恐怕指的并不是工作上的。
寒暄過后,梅思秀才帶著他們二人進入會議室坐下,開始談起正事。
這次太倉集團和嘉耶制造談的合作是一個全新的電商平臺項目,這兩年海淘的強勢崛起,讓一貫在傳統貿易領域強勢的太倉集團也不得不重視,因此便由國際事業部主導,準備開發自己的海淘電商平臺,將自己的貿易優勢和新興行業結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