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現在宮中戒嚴,也沒人敢當著他的面說什麼。
“你……”
兩人同時開口,對視一眼,又齊齊閉嘴。還是傅深先道:“看你欲言又止半天了,你先說吧。”
嚴宵寒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自己“欲言又止”的,但確實有話要說:“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這話有點沒頭沒尾,但傅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以前我就說過,你跟大行皇帝長的有點像,”傅深道,“昨晚我在太上皇那里看到一幅美人圖,差點以為是我朝夕相處的枕邊人換了套衣服站在那兒。這還有什麼猜不到的?”
“沒個正經,”嚴宵寒讓他說的笑了,“我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太上皇忽然來了這麼一手,倒叫我有點不放心。恐怕他已猜到了我們的關系,想借著這道敕旨離間你我。萬一我以后搶了你外甥的江山怎麼辦?”
“你這個人啊,心太重,”傅深嘆了口氣,“還能怎麼辦,以身飼虎,求你高抬貴手唄……攝政王。”
嚴宵寒趕緊上手捂住他的嘴:“我的祖宗,快閉了吧。真是怕了你了,這也是能亂叫的?”
傅深在他手心里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出息,有賊心沒賊膽。”
嚴宵寒:“……”
他忍無可忍,只好彎腰低頭,打算把他的嘲笑都堵回嗓子眼里。
“唉,”傅深抬起一只手擋住他湊過來的臉,一本正經地道:“國喪呢,怎麼這麼不莊重。”
嚴宵寒保持著這個姿勢定在半空,透過指縫看他,目光深邃平靜,可莫名有點眼巴巴的味道。
傅深被他盯的沒辦法,只好轉而用手扶著他的臉,認命地湊上去,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
“算了……朝廷不讓洞房,還不許人親一下了?”
【注一】“天涯霜雪霽寒宵”——杜甫《閣夜》
【注二】“寒宵頻夢歸”——于武陵《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