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黃金臺》 第90章

《《黃金臺》》第90章

他不由得將人摟緊,那力道,恨不能骨血相融:“敬淵,辛苦你了。”

“少得了便宜還賣乖,”傅深涼涼地道,“昨天折騰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有這份心?下次再來我這兒裝不好意思之前,記得先把你那根左搖右擺的狐貍尾巴藏好了。”

嚴宵寒:“還有下次?”

“……”傅深,“沒有,滾。”

再醒來時,床榻的另一邊已經空了。窗外天光大亮,鳥鳴啁啾。不知道嚴宵寒給他按了多久的腰,傅深終于能僵硬地坐起來。他仔細檢視一番,差點被自己身上的吻痕和淤青嚇著。說嚴宵寒屬狗都算抬舉他,真不愧是飛龍衛出身,那慘狀簡直跟進了北獄慎刑司似的。

這樣肯定不能出去見人,他模糊地記得嚴宵寒說過床頭有傷藥,于是伸手拉開了抽屜,胡亂摸索了一陣,沒找到藥瓶,倒翻出一個小檀木匣子。

盒子沒有鎖,傅深也沒做多想,手比腦袋快,直接掀開了盒蓋。

兩塊凌霄花玉佩并列放在深紅錦緞上,一塊光潔如新,一塊碎掉后又被人用黃金重嵌,勉強補成了原來的模樣。

巧的很,這兩塊玉佩,傅深全都認得。

他早就知道了采月的事,當時心潮涌動,難以平復,他以為那已是心疼的極限,卻沒想到現在竟又平添了另一重揪心。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嚴宵寒都絕不是個被動軟弱的人,甚至稱不上善良仁慈,唯有在傅深的事上,他卻小心翼翼到了畏手畏腳的地步。

自己身上的毛病,傅深閉著眼都能挑揀出一堆來:脾氣不好,獨斷專行,該留情的時候下死手,不該留情的時候卻濫好人……少年時更是不諳世事的可笑。

嚴格說起來,當年那件事他并非全無責任,可到頭來卻只有嚴宵寒一個人為之輾轉反側,備受折磨。

他何德何能,值得被人如此珍重相待。

出神間,輕而端穩的腳步從廊下轉過,片刻間已至門外,嚴宵寒單手推門,另一手平托著一盞束發紫金冠,打外間走進來:“敬淵,醒了嗎?”

傅深若無其事地從床上爬起來:“嗯。你拿的什麼?”

嚴宵寒把頭冠放在小杌上,順手將熏好的外衣給他拿到床邊,一邊幫忙整理,一邊道:“你今天不是要去齊王府嗎?我剛叫人收拾出禮物,順便給你找了個頭冠。登門道喜,總不能裝扮的太素。”

傅深腰還在酸痛,懶洋洋地靠著他,忽然道:“一會兒你陪我一起過去。”

嚴宵寒手一抖,差點將頭冠束歪了,愕然地重復道:“我陪你去?”

同往探親這等事,只有名正言順的夫妻才做得。他和傅深哪怕有夫妻之名,也有了夫妻之實,但在外人眼里,不過是一樁徒有虛名的姻緣。恐怕齊王妃都不會認他這個“家人”,傅深為什麼突然要將他一起帶去?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正好你下個月要跟齊王一道去荊楚,先去打個招呼,”傅深道,“都是一家人,你們提前熟悉一下。”

一家人……

嚴宵寒雙手輕輕地落在他肩上,透過不甚清晰的銅鏡,傅深看見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無措神情。

“怎麼?”他笑道,“新添了外甥女,你這個當舅母的不想去看看麼?”

嚴宵寒明顯能感覺到傅深態度的變化,不知是不是昨晚敦倫燕好的影響,傅深好像徹底接納了他,并且向他完全敞開懷抱。

以前傅深雖然對他有諸多退讓縱容,卻很少主動要求他做什麼事,兩人的關系進展也僅限于彼此,不為外人所知,但現在,他似乎終于被傅深劃進了“自己人”的范圍。

他試圖平復混亂的心跳:“你我一起登門,不怕被齊王誤會嗎?”

“誤會什麼?”傅深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輕佻地在他側臉上掐了一把,忍俊不禁地道,“我們家大人貌美賢惠,溫柔可人,自然上得了廳堂、拿得出手,別怕,金屋藏嬌用不到這兒。”

“我不能……”嚴宵寒自覺失言,驀然住了口。

傅深的臉色漸漸沉下來:“你想說什麼?說完。”

他氣勢一提起來,嚴宵寒立刻矮了一截,傅深一看他那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里又疼又怒,還有一絲恨鐵不成鋼,遂冷笑道:“真行。我倒不知道,堂堂欽察使、上將軍,什麼時候還有自卑的毛病了?”

他太會抓重點了,一擊即中,嚴宵寒啞口無言了片刻,終于澀聲道:“敬淵,我自己滿身黑水,不能……”

傅深砰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嚴宵寒!你敢說出來試試!”

剛還讓人家“說完”,現在又不讓人說話,著實有點不講理。但嚴宵寒知道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他不能只圖一己之私,沾傅深一身臟水;靖寧侯半生清名,不能叫他這個奸佞之輩平白玷污。

聽起來雖然荒唐,但他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傅深說他自卑也沒說錯,有那麼不堪出身,從小被人指點到大,在這種氛圍里成長起來,要麼喪心病狂,要麼自甘下賤,嚴宵寒這樣已經算是盡力克制之后的結果了。

傅深其實心里門兒清,嚴宵寒的癥結就在于“太把他當回事”,而傅深卻沒能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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