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黃金臺》 第66章

《《黃金臺》》第66章

隨后他想了想“那位”的豐功偉績,摸著良心自我安慰道:“懼內這種事,怎麼能叫怕呢?”

提起京城最繁華的兩個去處,一是“奇珍坊”,一是“銷金窟”。“奇珍坊”是指城東的東市。外地客商多聚集在此,各類奇珍異寶,海外方物,應有盡有;“銷金窟”則指城西一帶連片的青樓楚館,酒樓賭坊。嚴宵寒他們要去的翠金閣就開在城西杏花巷。

放眼京城,翠金閣也算是數得上的煙花勝地了,然而不幸遇上了命案,客人都嫌晦氣,紛紛另尋他處,因此門庭寥落,生意大不如前。

嚴宵寒三人便裝出行,不欲大肆宣揚,魏虛舟是此地常客,鴇母認得他的臉,一亮身份立刻痛快放行。嚴宵寒見狀,讓他留下詢問老’鴇和妓’女,自己則沿著朱紅木梯走上三樓,推開被貼了封條的兩扇門。

屋內擺設如舊,被保護的很好。他從袖里拿出塊帕子墊手,逐一檢查桌面上的杯盤壺盞,又拉開妝臺的各個小抽屜,翻出其中私藏的各種助興藥物,隨手扯了條手帕包起來,準備拿回去一一查驗。

妝臺旁有張小矮幾,擺著銅鎏金狻猊香爐,靠近還能聞到隱約殘香。嚴宵寒用紙包了一小包香灰,收好,又掀起低垂的紗簾。床上被褥凌亂,連一些床笫私物都露在外面。嚴宵寒看到床上還有沒來得及一并收走的布襪,心中忽然一動。

他蹲下’身,在床底和地板上找了一圈,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便起身下樓去。魏虛舟正聽鴇母和那妓’女琴貞聲淚俱下地哭訴:“……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楊公子雖消瘦,卻益發勇猛,幾次弄得書嫻姐姐受不住,險些死過去。

奴家也……”

她見嚴宵寒下樓,雙頰緋紅,忍不住以袖遮面,羞的說不下去了。

嚴宵寒絲毫未覺,問道:“你們在說什麼?你剛說楊賀軒‘勇猛’?他常用助興藥嗎?”

琴貞聲如蚊蚋:“楊公子他……他從前便流連杏花巷,耗虛了身子,因此在那、那事上只是尋常,需得服藥助興。只從去年開始,他不知從哪里弄了個新方,竟變得威猛異常。奴家也常常勸他,不可用那些虎狼之藥,他卻說自己沒有用藥,讓奴家別瞎猜……”

“沒用藥?”魏虛舟咋舌,“都馬上風了還打腫臉充胖子,這楊公子夠要臉的。”

嚴宵寒若有所思地問:“那晚楊賀軒除了翠金閣,還去了哪里?”

琴貞道:“奴家聽說他是先去了百鶯樓,頭牌飛燕姑娘不在,他嫌伺候的人不可心,才又到翠金閣來。”

嚴宵寒把那包用手帕包住的春’藥和香灰拋給姜述:“回去找個太醫驗方,看有沒有毒。”他轉身向外走去:“魏兄跟我去百鶯樓。”

百鶯樓在另一條巷子里,與冷清的翠金閣完全不同,剛走近就聽見鶯啼燕語、絲竹管弦之音。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門口攬客,一見常客魏虛舟跟著個從未見過的俊美男人一道走來,還未穿官服,想當然地以為他們是來尋歡作樂,立刻拿出十二分的嬌媚討好,柔若無骨地攀上來:“好俊俏的郎君,可愿意賞光進來吃杯水酒?”

脂粉香撲面而來,嚴宵寒一聲呵斥壓在舌尖,堪堪要出口,背后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令他頭皮發麻的聲音——

“喲,忙著吶?”

嚴宵寒悚然轉頭,那個讓他一天不見就朝思暮想的人坐在輪椅上,手里拿著把未開的折扇,規律地敲打掌心,正平靜地望過來。

肖峋手扶刀柄,面無表情地站在傅深身后,沈遺策一臉生無可戀,或許已經在心里開始默念往生咒了。嚴宵寒背后則是目瞪口呆的魏虛舟和一排坦胸露背的鶯鶯燕燕。兩撥人馬,就這麼浩浩蕩蕩、猝不及防地在青樓門口相遇了。

嚴宵寒張口結舌,險些脫口質問傅深你怎麼在這里,隨即驀然想起是自己昨天打發人去山莊,告訴傅深回京準備參加萬壽宴。

傅深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滿臉都寫著:“你敢背著我出去嫖?”

嚴宵寒心中“忽悠”一下,強大的求生欲瞬間戰勝理智,他甚至顧不得下屬和外人在場,脫口道:“我冤!”

所有人:“……”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現世報吧。

傅深皮笑肉不笑地道:“我頭頂湛湛青天,怎麼會冤枉你呢?”

兩人正說著話,仍有不知趣的青樓女子上前欲捉嚴宵寒衣袖,嬌笑道:“都站在這里做什麼?各位爺里面請呀。”

嚴大人平生功力恐怕都用在這一次躲閃上了,硬是在擠擠挨挨的人群里避開了那姑娘伸來的手,然而還沒等他一口氣松到底,就聽傅深道:“咦,這姑娘不錯,很標致啊。”

嚴宵寒的臉剎那間綠了,不敢置信地瞪著傅深。

傅侯爺在民間素有佳名,可比嚴宵寒受歡迎多了。那姑娘也愛慕年少俊美的英雄,當年還在人群朝他扔過花。她一眼認出了傅深,當即扔下嚴宵寒,嬌啼一聲,楚楚可憐地撲了上來——

“不過呢,”傅深微笑著用折扇抵住她的胸口,“跟拙荊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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