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黃金臺》 第46章

《《黃金臺》》第46章

穎國公府那邊若無人出面,你便跟禮部的人商量著辦。”

自傅深走后,嚴宵寒的手中要處理的事驟然多了起來。其實傅深沒住進來之前,他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只是后來家里多了個需得供起來伺候的病人,嚴宵寒怕顧不上他,也不愿拿俗務打攪傅深養病,才把許多事一再推后,一直堆到了現在。

傅深住在嚴府時,除了宮中傳召,嚴宵寒基本不在外留宿,不與人往來應酬,散值后立刻回家,陪著他吃飯吃藥,架著他在院子里活動腿腳,伺候他洗漱沐浴;兩人雖分房而居,入睡前他也必得去傅深臥房看一眼,等人睡下了再離開……這些事有的其實可以給下人做,有的可以不做,但傅深在靖寧侯府過的是什麼日子,嚴宵寒曾親眼見過,既然落在了他手里,就不會讓傅深再吃不該吃的苦。

他一次又一次地目送這個人的背影遠去,明白地知道不能挽留。如今傅深走不動了,那麼他能不能試著挽留一把,讓他不要再走了呢?

他最近正在處理的,除了公務,還有一些私事,一件是早就讓魏虛舟去查的斷袖流言,一件是傅深遇刺的實情。后一件皇上曾命三法司嚴查,兩個月過去,昨天三法司才上疏結案。那道折子嚴宵寒也看了,全是屁話。刑部大理寺無非是以“守衛不力”為由,收拿了當地駐軍的大小將領,查出了幾個韃族奸細,審出供詞,然后把所有罪過都推給了東韃人,這案子就算查完了。

至于行刺使團是由何人指使,造成山崩的火藥是從何處得來,行刺對象是東韃小王子還是傅深,這些問題,仍在重重迷霧之后。

三法司的主官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都不肯在此案上大做文章,大概已從賜婚上看出皇上對傅深的忌憚。只有都察院一位名叫顧山綠的右僉都御史堅持認為此案存疑,請求進一步詳查,但他那封奏折根本沒遞到圣上眼前,早被秉筆太監壓在了案底。

嚴宵寒不能明著動用飛龍衛去查,暗地里更費工夫,然而收效甚微。因為事關北燕軍機密,而傅深一向對飛龍衛嚴防死守,他的人很難打探出什麼有用的消息。這兩個月來唯一收獲,是挖出了一條同州軍與邊境馬匪私下往來的“草路”。

“草路”與“官路”相對應,顧名思義,是指官兵與民間商賈之間的暗地交易。商賈往來各地,軍隊可從這些人手中買糧買藥、外邦火器和刀劍。甚至有人曾給東韃和漢軍牽線,以糧食、茶葉、鹽巴等物換戰馬。

早年間官路時開時停,賦稅極高,草路便應運而生,屢禁不止。不夸張地說,大周每處邊境守軍手里都至少有一條“草路”。

倘若火藥真是從“草路”流出來的,青沙隘地處同州最北端,有條件設伏、嫌疑最大的就是同州守軍。

按照傅深的說法,皇上的眼線是北燕軍中高級將領,同州軍早年已從北燕鐵騎中分家,與其緊緊相連的正是北燕軍西防線、原州一帶。

那人究竟是誰,或許傅深心中已經有數了。不過嚴宵寒不需要知道的太確切,北燕軍中事他也插不了手。

但如果傅深不能把那人處理掉,不管是為了傅深還是為了他自己,于公于私,嚴宵寒都得上去再補一刀。

至于另一件事,倒是很出乎他意料。斷袖傳聞最早居然從傅深的繼母秦氏哪里傳出來的。她女兒在東宮做良娣,給太子吹了枕頭風,所以太子才能想出賜婚這麼個損招,來為元泰帝“分憂”。

多余的都不用再查,想也知道,秦氏費盡心思暗害傅深,無非是想讓她親兒子襲爵,怕傅深在其中阻撓,于是才搶先一步,想讓傅深“斷子絕孫”。

一個自私狠毒的婦人,玩了一手后宅陰私詭計,卻險些成為北燕兵權更迭的開端,攪動朝堂風云。

何其諷刺,何其愚蠢。

不過嚴宵寒最初聽到這個消息,最生氣的不是她造謠傅深是斷袖、以致今日之禍,而是想起了當年傅深在山洞里說的那句“我也沒有娘”。

沒娘就算了,還要被不慈狠毒的繼母揉搓,他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

嚴宵寒在飛龍衛仗院里冷靜了片刻,找來一個手下,吩咐道:“靖寧侯有個兄弟,名叫傅涯,聽說常在外斗雞走狗,小小年紀,已是個風流人物。陛下素不喜穎國公府太過張揚,靖寧侯既已許我,也別虧待了他這位兄弟。”

手下是個人精,一點就透:“屬下明白。敢問大人是要他立時就不中用,還是用藥慢慢掏空他的身子?”

“不急,”嚴宵寒冷笑一聲,“緩著些。最好等到請封時再發作出來,本官倒要看看,傅家以后還有誰能擔得起‘穎國公’這三個字。”

秦氏不是喜歡害人斷子絕孫麼,那就先讓她的寶貝兒子嘗嘗滋味。

至于傅良娣,嚴宵寒原本打算跟傅涯一塊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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