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黃金臺》 第26章

《《黃金臺》》第26章

更有大膽女子將手中絹帕或是斗百草所用的各色花朵擲向眾人,聲勢比“擲果盈車”不遑多讓,盛況空前,百姓駐足,城門處一時熱鬧非凡。

這時,身后忽然傳來陣陣馬蹄聲,披堅執銳的禁軍當先沖進城中,人群自動讓路,為首者高喊:“御駕出行,閑人退避!”

人群在傅深面前匯集,前面的連連后退,后頭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時擁堵不已。眼看禁軍就要沖到跟前,傅深急忙撥轉馬頭避讓。誰知他這一側身,恰好避開了一朵擲向他后腦勺的花。

那花長了眼睛一樣,繞開傅深,直飛向策馬經過的禁軍面門。扔花的人不知用了多大力氣,傅深甚至覺得自己聽見了破風聲。

完球了。他生無可戀地心想。

向年輕公子扔花叫風流,向禁軍扔花那叫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

那禁軍揚手截住了飛來的花,詫異地往這邊看了一眼。傅深反應極快,立刻拉起袖子遮住臉。

禁軍:“……”

來不及多說一句話,御輦已進了城門,禁軍開路,百姓跪拜。傅深這一行人都是勛貴子弟,其中兩個身上還有恩蔭的武職,好巧不巧地跪在了最前方。

元泰帝也注意到了這群鶴立雞群的公子哥們,還特意停下詢問。武官一系,數穎國公府風頭最健,因此傅深不可避免地被皇帝單獨拎出來勉勵了幾句。他在石磚地上跪的腿都疼了,皇上才大發慈悲地起駕回宮。

御輦繼續前行,接著是禁軍們魚貫而過,傅深規規矩矩地跪著等皇上走遠,馬蹄忽然在他面前停駐了一瞬。

他莫名其妙地抬起頭,正對上一雙深邃含笑的眸子。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春風深處。

傅深的視線從他的眼睛滑落到他執韁的手上,注意到他掌心里握著一朵粉白的花。

……是剛才那個禁軍。

傅深再想扯袖子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淺色唇角一勾,策馬揚長而去,隨手將那朵花丟回他懷中。

而且手勁非常寸,花朵正好卡在領口。簡直就像是……故意的。

尚且青澀的傅深就像個被狐貍精勾了魂的書生,滿腦漿糊地站起來,眼神空茫,那一笑仿佛融進了晚照,還殘留在他的視線里。

“哎,傅兄弟,還看什麼呢,走吧?”

鬼使神差地,他沒扔掉那朵花,而是拿在手里,翻身上馬,假裝不經意地問旁邊的人:“剛才那個禁軍……易兄認得嗎?”

與他并轡的是陳國公世子易思明,已授了正四品金吾衛中郎將,聞言目露輕蔑:“你說那小子?賢弟,可別怪為兄沒提醒你,那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值當我等費心結交。”

傅深:“此話怎講?”

易思明:“那個人是左龍武衛中郎將嚴宵寒。”

傅深一聽就明白了,金吾衛為南衙禁軍之首,龍武衛則屬北衙,兩處素來不對付,難怪易思明對他沒有好臉。

易思明又道:“你不知道,他是段玲瓏的義子。別看長的不錯,那有什麼用?誰知道是怎麼爬上來的……”

在大周,勛貴看不起清流,清流看不起普通文官,文官看不起武官,而他們全都看不起的,就是宦官。

段玲瓏正是當今宦官中的第一人。

可想而知,認宦官做義父的嚴宵寒,在他們眼里可能比宦官還不如。

不知怎麼,傅深聽了易思明的話,并不覺得厭惡,反而有點莫名的惋惜,就像看見一朵剛剛盛放就被摧折的花朵。

對了,花。

他把手中的花拿到眼前,定睛細看。然而剛看了第一眼,表情霎時凝固在了臉上。

他娘的,是朵并蒂蓮!

第15章 爭吵┃快來哄我

次日傅深醒來,嚴宵寒早已離府。兩人昨晚不歡而散,下人們多少有所察覺,今天異常安靜,生怕一不小心觸了他的霉頭。

傅深舊夢重溫,想起許多過去的事,反而不覺得昨晚的爭執是什麼大事。人各有志,他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他一樣走“正路”。況且嚴宵寒的為人他心里有數,談不上善良忠厚,可也絕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無情無義。

這一天靖寧侯府的訪客絡繹不絕,繼傅深宮門長跪、六位御史聯名上奏勸諫、穎國公告病閉府之后,京城有無數人等著看這場鬧劇要如何收場。肖峋當然不好直接傳達傅深編的瞎話,只能含糊其辭地說“侯爺正在嚴大人府上養病”。然而這句話實在令人浮想聯翩,消息靈通的人稍微一打聽,聽說禮部正著手籌備二人婚事,便知道嚴傅二人聯姻已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相比之下,嚴府就清靜得多了。一是因為嚴宵寒尚在朝中,試探都被他擋了回去,二是飛龍衛惡名太盛,愿意同他往來結交的人實在有限。傅深天性隨遇而安,舒舒服服地在嚴府悠游度日,覺得這里比他那荒草叢生的侯府強了百倍,有賞心悅目的漂亮侍女,一天三頓不重樣的正餐和花樣百出的點心,除了不得不捏著鼻子喝沈遺策開的苦藥湯外,一切堪稱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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