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凌和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直接將目光投向我的身后。
而我身后……是抱著女兒的宋柏勞。
宋柏勞迎著他的視線,將寧曦往自己懷里按了按,微瞇了眼道:“你要是不服氣,我可以奉陪。”
我聞言頭都疼了,孩子打架不夠,這是兩個家長也要打一架的意思嗎?
阮凌和抱著小男孩朝宋柏勞走過去,我嚇得趕緊要去攔,他卻在三步外停下,對懷里孩子道:“跟人道歉。”
小男孩震驚地盯著他:“爸爸?”
“道歉。”阮凌和更緩慢更清晰地又說了遍。
小男孩咬著唇,眼里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眼淚再次涌現。
“對……對不起……”說完淚珠子大顆大顆滑下臉頰。
寧曦一開始沒有絲毫表示,被宋墨扯了扯衣服下擺,這才不甘不愿開口:“好啦,我也對不起。”
阮凌和朝我們點了點頭,抱著孩子轉身走了。
誰想才走沒多遠,那原本還一臉委屈的小男孩立刻便變了臉,眼淚一收,趴在阮凌和肩上沖寧曦做了個鬼臉。
“爸爸,你看他!”
“看什麼看。”宋柏勞眉頭一皺,“你看你頭發都亂成什麼樣了?”
寧曦一下抱住自己腦袋:“哎呀……”
“來來,爺爺給你重新梳一下。”宋霄上前從他懷里接過寧曦,“想我沒,小丫頭?”
小姑娘剛剛全副心神對敵,還沒認出他來,這會兒見了他立時興奮地尖叫起來,抱著他的脖子一口狠狠親在他臉上。
“爺爺,妹妹好想你。”
宋霄要去梳洗室替寧曦重新梳頭發,梁秋陽自告奮勇替他們帶路,宋墨不放心,三人走出十多米了,猶豫了會兒還是追了過去。
“這丫頭上輩子是拯救銀河系了吧。
”宋柏勞自然地摟住我的腰,目送四人背影進入建筑內。
我疑惑道:“為什麼這麼說?”
“有太多人愛她了。”
一名侍者端著托盤經過,宋柏勞從中選了杯香檳遞給我,自己隨后也拿了一杯。
“把她都寵壞了。”我與他輕輕碰杯。
宋柏勞抿了口杯中香檳:“不可能比我更壞了。”
手一頓,接著用酒杯遮擋住唇角的笑意,我小聲附和:“這倒是。”
他睨我一眼。
我垂下雙眼,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不一會兒宋霄他們回來了,寧曦頭發已經梳得服服帖帖,被宋墨牽著,一蹦一跳地就朝這里跑了過來。
“爸爸,你看我漂不漂亮!”小姑娘拎著裙擺在宋柏勞面前轉了個圈。
“漂亮。”宋柏勞捧場地贊道。
“妹妹系不系最漂亮的?”
“不是。”
小姑娘瞬間垮下肩,臉上的笑逐漸消失。
宋柏勞不知道是認真的還是故意逗她,湊過來吻了吻我的臉頰道:“媽媽才是最漂亮的。”
“啊……”寧曦糾結地蹙起了眉心,過了會兒道,“那妹妹系第二漂亮!”
梁秋陽并沒有跟著回來,宋霄說快到吉時了,他剛被司儀抓走做準備去了,說著還掏出一個戒指盒。
宋柏勞打開看了眼,是一對戒指。尺寸略有不同,但款式是一樣的,都是玫瑰金的窄戒,中間鑲嵌一顆心形的碎鉆。
“好丑。”
我瞪了宋柏勞一眼,將戒指盒從他手里搶過來。
這時,現場交響樂隊的演奏曲目變成了《婚禮進行曲》,侍者開始逐一通知大家入座。
可能是至親好友的關系,我們的座位很靠前,在第二排,再前面就是雙方父母長輩。
駱青禾的身份怎麼也是坐第一排的,不過駱夢白安排座位安排的比較巧妙。
座椅分布在儀式通道左右,駱青禾坐在左邊第一排,宋霄和我們則坐在右邊第二排,并碰不到。
禮炮響起,駱夢白與梁秋陽手挽著手一同入場。
駱夢白手里拿著一束鈴蘭捧花,婚紗是非常簡約的魚尾裙款式,長發辮成蜈蚣辮垂在身后,眼角唇畔都是溫柔的笑意。
兩人共同走上舞臺,在婚書上簽下彼此姓名。梁秋陽一度激動落淚,還好后來止住了,不然我真怕他哭完全場。
司儀一番陳詞,接著到了寧曦出場的時候。
她端著一個小托盤,盤子上正放著那只紅色的戒指盒。
她小心而謹慎地走向盡頭的新人,就在即將完美完成任務時,不小心被地毯縫隙絆了下,整個人踉蹌地向前,最后……
高舉著托盤跪在了梁秋陽和駱夢白面前。
梁秋陽:“……”
駱夢白:“倒也不用行這麼大的禮。”
賓客們爆出一陣笑聲。
梁秋陽接過托盤,將她從地上攙了起來。她紅著臉轉身就撲進了離自己最近的駱青禾懷里,又羞又氣的半天不愿抬頭。
之后的婚禮流程便都十分順利了,兩人在眾人的見證下結為伴侶。
小孩子不能熬夜,兩個小的八點一到就回家了,婚宴則一直慶祝到后半夜才徹底散去。
那晚不少人都喝得大醉,所幸酒莊除了酒多客房也多,不想回去的就直接住了下來。其中就包括宋霄、我還有宋柏勞。
宋柏勞后半截和駱夢白拼酒,沒贏,倒下了,宋霄我沒留意,像是自己喝醉的。
第二天一早我發信息給宋霄,問他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走,沒有收到回復,打了個電話過去,響了兩聲被掐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