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這張照還把腿弄瘸了,你說倒不倒霉。”
雖是這樣說,他臉上表情卻很輕松,并沒有多少懊悔。連那張相片,也被他掛著最醒目的位置,獨占c位。
“那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約你去的。”
肖雨聞言笑了笑:“是我愛人。”他說,“我以前答應過他,要和他一起去爬落央山。后來……我們分開了,但我答應過他的事就一定會做。于是我就一個人去了,結果一晃神,從山上摔了下來。”
說到這里,他神色變得黯淡:“這可能是報應吧,我拋棄他的報應。”
在世間行走,人人皆不易,翻開都是本厚厚的故事書。表面樂觀豁達,背地里不知道藏著怎樣鮮血淋漓的傷痕。
維景道人是,肖叔也是……
“我打算明天去買兩身衣服。”我見他如此,也不好繼續問下去,連忙換了個話題。
在芒水落腳一周后,我撥通了梁秋陽的電話。
響了幾聲接起來,那頭傳來他忐忑又有些期待的聲音:“喂?”
“秋陽,是我。”
對方就像受到驚嚇一般,倒抽了口氣:“小,小郁?”
接著他開始咆哮:“你要死啊!發一封短信就搞失蹤,知不知道我這些天多擔心你?”他嗓音漸漸帶上哽咽,“我擔心你都擔心瘦了。”
他那臉本來就小,這一瘦都得脫相了。
我輕哄他:“對不起啊,當時情況比較緊急,我也是沒想那麼多,不是故意的。”
梁秋陽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很快,而且很好哄。我說話軟一些,他就沒招了。
“算了算了,這次饒過你。不過你怎麼說離婚就離婚了啊?之前問你你不是說跟宋柏勞挺好的嗎?”
我沉吟稍許:“其實……”
將駱青禾上門遞離婚協議的事和他說了,梁秋陽聽過后靜默了幾秒,緊接著又開始暴怒發火。
“什麼啊!駱夢白的舅舅怎麼這麼惡心?當初又不是你硬要嫁給宋柏勞的,現在一年不到他就逼你離婚,他什麼玩意兒啊!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我要跟駱夢白分手!”
我一愣,哭笑不得:“關駱夢白什麼事?”
梁秋陽喘著粗氣道:“你可是我的崽,他們家這麼欺負你,我忍不了,我心疼!”
我勸他不要沖動,駱青禾不行,駱夢白還是很好的。之前我還特地跟九嫂打聽過了,駱夢白這些年醉心研究,什麼Omega、beta她都不感興趣,十分潔身自好,并不是隨便玩弄omega感情的那種人,是個值得托付的。
“行吧,她留下,他們家的給我滾蛋!”我勸了許久,梁秋陽總算暫且放下了分手的念頭。
不帶歇氣地又罵了駱青禾和宋柏勞五分鐘,他終于罵夠了,話鋒一轉:“對了,你發信息給我第二天,宋柏勞就找了我,問我有沒有你的消息。我當時看他那麼著急,以為你們只是尋常夫妻吵架,怕你出事,還帶他去老房子找你。結果發現你去倒是去過,但沒久留,收拾了些東西就又走了。”他突然聲音有些虛,“然后咳……宋柏勞發現了你桌子上的筆記本,問我是什麼,我說是你的日記……他,他就全拿走了。”
宋柏勞這操作叫我始料未及,我一下繃緊脊背,失聲道:“全拿走了?!”
“對不起,我沒攔住……”
聞言我頹然松懈下來,宋柏勞那人性格霸道,想做的事豈是梁秋陽能攔住的。
我嘆著氣道:“沒事,算了,他拿去就拿去吧。
”
七年,兩千多個日夜,我不信他能一天天看過去。就算看了也沒什麼,都是些日常而已,我并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與他重遇后寫的日記我都有貼身帶著,他應該是看不到我罵他“傻·逼”的。
之后,梁秋陽問我現在在哪里,我說自己在芒水,他說等他問下經紀人能不能將通告排一排,要空出一天來看我。
我其實倒不希望他這時候來看我,畢竟我現在情況未定,要是他來了發現我在醫院躺著,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他這個人雖然很少哭,但一旦哭起來卻是沒完沒了,停都停不下來。
“那你有什麼事記得聯系我,千萬別再瞞我了。”再三叮囑后,他不怎麼放心地掛了電話。
盯著回到桌面的手機屏幕看了片刻,想著自己注定要食言了,又給維景道人去了電話。
山里信號不太好,他喂了好幾聲才聽清我的聲音,繼而大驚。
“哎呦小友你終于給我來電話了。”
“不好意思,之前的事還沒當面謝過您呢……”要不是他踹向平那一腳到的及時,我現在恐怕就要去和師父他老人家做伴了。
“舉腳之勞,多大點事啊。”
“道長,我這些天不在香潭,道場的事恐怕要延后。”
“這個我知道,我前兩天打電話給你打不通,就下山了一趟,正好遇到宋施主,就跟他說了下。”
我呼吸一窒,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跟他說了什麼?”
“我實話實說啊,就跟他說你要做個孩子的度亡道場,然后聯系不到你人了,問他你去了哪里。”維景道人簡單幾句話,聽得我腦袋一陣暈眩,“他還問我什麼孩子,我說就七年前那個孩子啊,他又問我孩子生辰,我就全給他說了。
”
“你……你全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