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碰了碰它秀氣的葉片,看到它緩緩收縮起來,不自覺露出微笑。
可一想到昨天的荒唐,短暫的平靜舒適極速遠去,心中生起煩躁,我嘆了口氣道:“對不起,讓你看到我們吵架了。”
還看到了好多小孩子不該看的東西。
放回牙刷杯,我去到樓下,傭人已經準備好早餐,桌上只有宋墨,仍舊不見宋柏勞。
“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九嫂為我擺上餐具,同我匯報了宋柏勞的去向,“說要明天才回來。”
我點了點頭,還挺高興要到明天才能再見他。
吃完早飯,我帶著宋墨去山里明為“探險”,實則散步。
順著山道又往上走了半小時,忽然看到密林深處露出半截屋瓦。
想到九嫂曾說過維景山上還有座年代久遠的廟,出于好奇,我帶著宋墨走近那棟有些荒涼的建筑。
院門開著,不同于陳舊的外貌,院子里十分整潔,雜草落葉都收拾的干干凈凈。
門上有塊牌匾,扁上寫著褪色的三個大字,筆鋒遒勁,頗有風骨。
“清風觀。”宋墨輕輕念出來。
這竟不是座廟,而是個道館。
我將宋墨抱起來,踏進院里:“有人嗎?”
叫了幾聲無人應,我以為沒人,正要轉身離開,身后房門忽地打開,同時傳來一道急促的中年男聲。
“算命五十,燒香一百,道場三千!”
我停住腳步,回身看到一名歪著道髻,手忙腳亂穿著道袍的清瘦中年人匆匆跑向我。
“施主要什麼服務啊?”他該是剛從床上起來,唇上的兩撇胡子都東倒西歪的。
他翻著衣領,我不小心掃到一眼,他頸后有疤,面貌俊雅,應該是個omega。
“我就是……不小心路過,進來看看。”
“路過?”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懷里的宋墨,“哦哦,你們是山下的那家人。”
我沖他頷首:“是。一直聽說山上有座廟……道觀,就是沒機會來看看,沒想到今天只是隨便走走,竟然就找到了。”
道士撫掌大笑:“說明這是天意,是天尊指引你到我這里來的啊。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買點符去去晦氣?”
說著從懷里掏出一疊黃色的三角符。
我連忙謝絕:“我沒帶錢。”
道士一擺手:“沒關系,可以手機支付。”
“我也……沒帶手機。”
道士熱情的表情一凝,擰眉沖我嘖了聲:“出門怎麼能不帶手機呢!”
我干笑兩聲,心里已經覺得這破敗的道觀不太靠譜,說不定眼前這道士根本不是道士,就是個賣符算命的騙子。
“下次,下次我再來買道長的符。”
我邊說邊往門外退,快到門口了,那道士又叫住我。
他追上來,往我懷里塞了張符。
“算了,沒錢就沒錢吧,這個是消災解難符。”他并起二指,在我臉上劃拉一圈,“你心事太重,郁郁寡歡,久了容易積郁成疾。凡事看開點,別老皺眉頭,福相會被皺掉的。”他又看向宋墨,“孩子是個好孩子,生了就好好養,會健康長大的。”
我一愣,反應過來時已經問出口:“不知道長尊號?”
他順了順自己的八字胡,高深一笑:“維景道人。”
“嗡嗡……”
口袋里手機陣陣震顫傳來,我一下子有些僵硬,同時看到面前的道士嘴角抽搐了兩下。
我輕咳兩聲,去摸手機,一看是梁秋陽打來的。
剛接通,對面就傳來他的大嗓門:“臥槽,小郁,向平要拍賣許美人了!”
第四十章
【今天來了位老先生,笑著問我知不知道誰是甜點圈除了可愛一無是處的家伙,我說不知道,他說:“馬卡龍啊。”】
與常星澤離婚分割走了向平的部分財產,加上要賠付我和支付供應商的錢并非小數目,他走投無路,只好拍賣許美人套錢出來。
梁秋陽最后點評道:“他這是活該,自作自受。”
說完向平拍賣許美人的事,他還詢問了我關于朱家和阮家的八卦。
他沒想到搶了鄔倩男朋友的那個omega是朱璃,說看不出來我有個那麼厲害的繼兄。
他是不知道,朱璃一直很厲害,絕活就是把人騙得團團轉。
我也是深受其害。
八卦完,梁秋陽又有些憂心:“不過我和夢白提起這件事,她說阮家和夏盛是有競爭關系的,現在朱璃和阮少爺互相標記了,你在宋柏勞這里會不會難做?”
難做倒是不難做,畢竟一直沒好做過。只是拖著不離婚,讓人沒有頭緒,不知道宋柏勞到底如何打算。
我牽著宋墨往山下走,也不好提離婚的事,只能含糊地回了他“還好”兩個字,很快另起話頭。
“你和駱夢白這麼熟啦,都叫她‘夢白’了?”
梁秋陽性格如火,大大咧咧,也不會察覺我是故意引開話題,開心地與我分享起和駱夢白的相處點滴。
“哎呀還好啦,我忙她也忙,我就是和她手機上偶爾聊兩句而已……”短短幾句話里能擰出蜜來,我都能想象他在電話那頭是如何的笑顏如花。
“不過前幾天她寄給我一瓶香水,是佛手柑和白檀的味道。”
我忍不住“啊”了一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佛手柑是你的信息素氣味吧?那白檀,是駱夢白的?”
交織的信息素氣息,這個禮物實在曖昧又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