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糾正你,她現在可不止有名,她是行業里現在咖位最大的頂級女星之一。”
擰干毛巾正準備擦臉,聽到他的話我停頓一秒,問他:“所以呢?她怎麼了?”
“她被人綠了!”梁秋陽壓低聲音,又難掩興奮,“她跟她的富二代男友都好幾年了,對方家人一直不認可她,但去年也有些松動了,今年頭上還傳出消息說她終于要苦盡甘來嫁入豪門,結果訂婚宴前夕,他男朋友竟然標記了別的omega。”
沒想到是這樣勁爆的八卦,我也有些震驚:“怎麼會……他男朋友去了什麼地方,沒戴止咬器嗎?對方那個Omega也沒戴項圈?”
一些公共場所現在都有嗅聞犬巡邏,omega的項圈也會在發情期即將到來時發出提醒警報。如果不是像駱青禾與夏喬那樣遭人暗算設計,誤標記這樣的意外其實已經很少見了。
“具體就不知道了,她男朋友家據說超有錢,是能源界巨頭,像這種豪門公子哥肯定有許多人覬覦,他也實在是太掉以輕心了。前幾天一場活動我還見到鄔倩了,她整個人狀態極差,幾個月里瘦了大概有十幾斤。”梁秋陽唏噓道,“現在唯一安慰,就是還好當初她為了事業沒承認過自己有男友要訂婚,不然現在會更慘。”
標記不可逆轉,終生有效,除了含淚咽下苦楚,也沒有別的辦法。
“能源界巨頭?”對著鏡子稍稍整理了下睡亂的頭發,瞥到嘴角已經結痂的傷口,指尖忍不住輕輕撫上。
仿佛按下一個記憶的開關,腦海里瞬間閃過諸多畫面。灼熱的吻,結實的胸膛,滾動的喉結,還有那無法抑制的,凌亂又潮濕的呼吸。
“好像姓阮。”
梁秋陽的聲音將我一下子驚醒,我慌亂地放下手指,不敢再去看鏡中的倒影,聽著電話出了房門。走到轉角時,差點與一名傭人撞到一起。
“對,對不起,寧先生。”
我沖她擺擺手,示意沒有關系,經過宋柏勞的書房時,本來已經走過,又退回去,望著微微泄開一條縫的房門陷入沉思。
宋柏勞的書房一直有指紋鎖鎖著,平時根本不讓傭人入內打掃,今天怎麼會開著?
“我這里有些事,回頭再聊。”我與梁秋陽說了聲,掛斷了電話。
輕輕推開房門,書房里窗簾向兩旁拉開,陽光灑進來,滿室明媚。
宋柏勞的筆記本電腦不在桌子上,該是被他隨身帶去夏盛了。
窗明幾凈,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卻有種說不出的古怪預感——這里在我之前來過另一個人。
我越想越不對,將書房門重新關好,給寧詩打了個電話。
“你是不是派了別人來偷東西?”
寧詩似乎剛從睡夢中蘇醒,被我一陣搶白,有些不快:“你大清早打電話來發什麼瘋?”
我繼續追問:“就是你上次說的事,你看我不肯做,就另找了別人來做是不是?”
轉角撞到的那個傭人,很可能已經被寧詩收買。她興許搜了圈書房沒找到有用的東西,正要出來,聽到我打電話的動靜,慌忙下沒有關上房門,這才露出了馬腳。
“不知道你說什麼。”她并不承認,打著呵欠慵懶道,“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精神都錯亂了?”
我緊緊握住手機,知道她是打死不會承認了,咬著牙掛斷了電話。
我讓九嫂解雇了那個傭人。
九嫂驚詫不已,問我對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
“我覺得她不適合待在這里。”
我沒說旁的,只給了她一個不算理由的理由。
九嫂一噎,無可奈何地沖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她辦事利落,我說好這事后她立馬去辦,中午那名傭人便下了山。
宋墨吃午飯時打了好幾個噴嚏,還有些咳嗽,該是感冒了。我讓九嫂密切觀察他的體溫,要是有發熱,就要去看醫生。
晚上吃完飯我上樓洗了澡,再出來時,九嫂告訴我宋柏勞回來了。
宋柏勞這幾天要到晚上九十點才會到家,一進門也是直奔書房,看著挺忙。今天七點多就回來了,可算是難得。
“墨墨呢?”看了一圈沒找到宋墨,我以為九嫂看他今天身體不好將他早早哄睡覺了,想不到九嫂悄悄指了指書房位置,說宋柏勞一回來就將宋墨拉進了書房,要考校他功課。
“考校功課?”
我以為宋柏勞至多考校一下一百以內的加減法,背一下字母表,彈一首簡單的鋼琴曲之類,意思意思就行了。可九嫂卻搖搖頭,小聲道:“先生對小少爺要求很高的,要是小少爺答不出他問的問題,還要被罰站墻角。”
我一聽就有些擔憂,今天宋墨本來狀態就不好,宋柏勞脾氣急,臉又臭,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狀況。
剛這樣想著,書房內就爆發出一聲響亮的哭聲,一聽就是宋墨的。
我心里一急,連忙三步并作兩步上了樓,去敲書房門。
不一會兒,宋柏勞過來開門,露出半個身體,擋在門口,讓我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什麼事?”
沒了阻隔,宋墨的哭聲更清晰了,只是這會兒不再響亮,只是低低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