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是他的房子他的家,他說了算。
我盯著腳尖,低低“哦”了聲:“好,我會改到外面會客。”
耳邊響起重重踏在地毯上的腳步聲,很快,我的視野里出現一雙蹭亮的皮鞋。
“你是故意要惹我生氣嗎?”宋柏勞倏地攥住我的手腕,將我扯向他,看起來表情不妙,“男人,女人,你都不放過,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茫然看著他,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我們靠得很近,胸膛幾乎相貼在一起。手腕有些疼,我掙了掙道:“你先放開我,我都聽你的就是了。”
他一把按住我的后勁,力道不重,但也不輕,那種感覺十分瘆人,仿佛下一刻就要被他扭斷脖子。
我另一只手抵上他胸口,想拉開距離。他察覺到我的意圖,一下子加大了手勁,無論是后頸還是手腕都疼得我呼吸一窒。
“你看看你的樣子……”他咬牙切齒地說著,眸色逐漸深沉,尾音消失在俯下身的動作里。
我到底什麼樣子?
他咬住我的下唇,像是要將我拆吃入腹一般兇惡地吻住了我。
抵在胸口的五指慢慢收緊,從抵擋變為抓扣。他攻勢迅猛,我無從抵抗,逐漸敗下陣來,呼吸不暢。
“唔……”我說不出話,只好發出一連串無意義的音節示弱。
他松開我,離去時最后舔了舔我的唇角,勾起一陣刺痛,肯定又叫他咬破了皮。
我胸口上下明顯地起伏著,大口呼吸。
“將你招蜂引蝶的本事收一收。”他抹去我唇邊的津液,不客氣道,“要是讓我發現你背著我亂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他粗魯地揉搓著我唇角的傷口:“記住你的身份。
”
我痛得嘶了聲。
他到底在說什麼?什麼招蜂引蝶,什麼亂來?
他是不是又開始發揮想象力,覺得我不僅心機深沉,還是個到處勾引人的狐媚子?
真是有毛病了。
我在心里總是很能罵他,可一說出口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我不會的。”我乖乖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是‘宋太太’,我知道自己屬于誰。”
他瞇了瞇眼,明知故問道:“誰?”
我內心嘆息一聲。
“你。”
第三十四章
【這世道于我來說便是大海,深不可測,而我是浮萍,只能隨波逐流。被推著往前,亦或為大浪擊碎毀滅,時運罷了。】
常星澤、向平與我的官司終于下達了判決書,如吳律師所料,兩人輸得很慘,不僅判決對我構成名譽侵權以及惡性競爭,需要賠償我巨額名譽損失費等一系列費用,還要在琥珀和報刊上發表對我的致歉申明。
梁秋陽在社交平臺看到這則新聞后,還不嫌事大的點了贊。他現在是頂級流量,隨便發條日常都能有幾千萬轉發,這點事經他一發酵,很快登上熱搜前十。
我直播間的關注數每分鐘都有成百上千的增長,而常星澤在琥珀上傳的道歉視頻,點擊播放數甚至超過了歷年琥珀之最。
視頻里他面容憔悴,膚色暗沉,手里捏著一章不知誰寫的稿紙,語氣毫無起伏。讓人一眼便知,他是有多麼不情愿,又是多麼不甘心。
“我鄭重向寧郁先生表達最誠摯的歉意,因為我本人的一時過失,對寧郁先生造成了極大的名譽損害,這是我沒有想到的,也是我不愿看到的。
兩年前的比賽,以及前不久在網絡上大肆宣揚寧郁先生是抄襲者這兩件事,全都是我曾經的伴侶向平一人所為,我全不知情。雖然如今我們已經離婚,但我也不會推卸責任,仍舊會與他共同承擔本次判決結果。希望寧郁先生能夠原諒我們,謝謝。”
念完稿子,他立馬放下,臉色難看地往后一靠,視頻也在這里結束。
評論都在罵他毫無誠意,到這個地步了還一副少爺樣,根本就是不知悔改。但我知道他這應該已經是極限了,對我這個曾經的手下敗將低頭致歉,簡直是將他的自尊心放在腳下研磨。看視頻的時候,我甚至以為最后一秒他要將眼前的桌子給掀了。
“哇,看到綠茶o吃癟我好開心哦,今天又點贊了他的道歉視頻呢!”梁秋陽打來電話道喜,順便與我八卦了一番,“不過他也是真現實啊,一出事就把向平踹了,我今天搜了下,他好像把孩子都拿掉了。”
我聽了心里不是滋味:“他也真狠心。”
“他會這樣做我可一點不吃驚,甚至有點意料之中。拿掉也好,有他們這樣的父母,我都替這孩子愁得慌。”梁秋陽老氣橫秋嘆了口氣,“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合格的父母。”
他這話也算是說到點子上了,的確無論常星澤和向平,都不像是能做好“父母”的人。
“這倒也是。”
梁秋陽打我電話是在早上八點,他正要去某地趕通告,正好空著,便也不管我是不是在睡覺,一個電話將我吵醒。
我邊與他聊天邊進洗手間洗漱,刷牙時,就將手機放在洗手臺上,打開揚聲器聽他說話。
“你知道鄔倩嗎?”
我吐出嘴里泡沫:“知道,很有名的一個女明星。”
雖然我平常不關注娛樂圈,但像鄔倩這種海報貼滿大街小巷,代言產品可以包羅你生活的方方面面,又影視作品不斷的女明星,我不知道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