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想勾引我?”還對我做了無理取鬧的指控。
按照經驗總結,我應該大方承認,沒錯,我就是想勾引他,然后他就會一臉“我果然沒看錯你”的表情甩袖離開。但今日我隱隱又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妥,所以出口的話就變成了:“不是……我想勾引你!”說完差點咬了自己舌頭。
他危險地瞇了瞇眼:“不是你想勾引我,你的意思是我逼你勾引我的?還是說……你控制不住自己?”
可憐我身負殘疾,連站起來逃跑都做不到。
“我……控制不住自己。”最后我選了個沒那麼容易觸雷的選項。
他的手指再次撫上我的臉頰,只不過這次所帶的含義明顯不同。那是種更輕柔更讓人寒毛直立的撫觸,手背若即若離的貼著肌膚,從臉頰順勢往下,到達下巴。
“哦?”他的聲音低沉幾分,再次將拇指探進我的口腔,“那你自控力還挺差的。可惜我有傷,滿足不了你……”
我也有傷,不想再被咬脖子。
“不過倒是可以賞你別的。”宋柏勞說著越加往后靠了靠,單手撐在書桌上,指腹抵著我的舌尖,暗示意味濃重,“像過去你在天臺上看到的那樣,會嗎?”
我含著他的手指,愣愣看著他,內心真可謂是晴天霹靂。
第二十章
【梁秋陽說他喜歡女孩子,無論是alpha、beta還是omega,只要女孩子就行。他真是個通透的人啊。】
他一說天臺我就明白了。
那里是他的休息室,也是他的尋歡所。我偶遇過不少次他在那里“辦事”,但要說目睹,也就只有那一次了。
我被一些奇怪的聲音驚動,很容易就從午休的淺眠中醒來。
那聲音難以形容,硬要說的話,有點像將魷魚套在水管上劇烈摩擦。
我可能剛剛睡醒腦子有點不清醒,也可能確實沒有轉過彎來,畢竟我睡著前天臺上只有我一個人,非常要命的,我起身往聲音處走了過去。
當我意識到那不是魷魚和水管時已經晚了。
轉過樓梯間,驟然出現在我眼前的兩具人體實在有點不堪入目。
宋柏勞雙眼微閉靠在墻上,黑色的制服外套凌亂的褪到肘間,而他身前自有另一個陌生的omega跪在那里,伸長白皙的脖頸,賣力討好他的欲望。
這一幕太過震撼,讓我完全呆愣在了原地,錯失了第一時間離場的機會。
而我這樣不加掩飾的腳步聲,明晃晃的視線,簡直就是在對宋柏勞大聲高喊“我來了”差不多。
他本來后腦抵在墻面上,是一個顯露出喉結的姿勢,感覺到我的存在,他睜開眼緩緩看向了我。
鬢角帶著不知是因為酷熱還是其他原因滲出的汗水,止咬器下,他似乎張嘴吐了口氣。想象力會為記憶增添許多精彩的細節補充,比如我現在回憶起來總覺得那口氣猶如火山的吐息,帶著灼熱的溫度。可能那時候在我看來,他整個人都是高溫燙人的。
他看到了我,卻沒有呵止我驅趕我,我們就那樣無聲對視了片刻,直到他身前的omega也感覺到了什麼,想要回頭。
“繼續。”宋柏勞仍然看著我,手卻按在了那個omega的后腦勺上,強硬地不許他轉開。
也是這飽含情欲,沙啞潮濕的兩個字,像兩塊天降巨石,將我徹底砸醒。
我驚慌失措逃離了那里,匆忙得甚至連自己的課本作業都忘了拿。等想起來時,又怕再撞見什麼不該見的,便一直拖到了放學。
想著一下午過去,他們倆也該完事了吧,結果那個omega倒是不在了,但宋柏勞還在。
他靠坐在墻角下,手里正捧著我的作業看得津津有味。這周的文學鑒賞課程,老師讓我們閱讀她指定的書本,再每人寫一篇讀后感交上去。
她指定的那本書叫《命中情人》,某個名字比書名還長的歐洲文豪寫的愛情故事。中心思想大概是告訴世人:每個alpha都有命中注定的omega,不要放棄,也不要自暴自棄,要隨時隨地對愛情充滿期待。
我不知道當時布置這份作業的老師是怎麼想的,是覺得有不同的聲音也很好,還是單純把我遺忘了,但當我看到宋柏勞正在看我寫的讀后感時,整個人一懵,上去就要搶回來。
宋柏勞眼疾手快,竟然能在瞬息間做出反應,將手一下子舉高了。
“你還給我!”
他按住我的肩膀,限制了我的行動:“可我還沒看完。”
“有什麼好看的,這是我的作業,快還給我!”一想到我一時憤慨不平寫下的垃圾被他看到了,我臉都在發燙。
我的任何一個同學,對這本書的讀后感必定是贊美多過批判的,畢竟他們從小受的就是這樣的教育。可我不同,我厭惡這本書的理論。作者認為alpha和omega是天生一對,命中注定,是上帝造就的“亞當”、“夏娃”,那beta呢?beta就不能愛上與自己不同血型的人類嗎?
視ao結合為正理的人,與一百年前那些只接受異性戀為世界正統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挺好看啊,”宋柏勞喉嚨里發出輕笑,“‘愛情不該被生理缺陷束縛,靈魂的交融才是相愛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