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勢就要往我房間跑,我哪里敢讓他去。今天要是讓他開直播開成了,搞不好他就不用出道了,直接等著陪經紀公司錢吧。
我抱著他的腰不讓他動:“別……別,他們要是能把許美人經營好,作妖就作妖吧。”
梁秋陽甩不掉我,氣得大喊大叫,還在我肩上錘了好幾下。
等他發泄夠了,我們倆都已是氣喘吁吁。
“行了,我不開直播,你放開我。”他推了下我的肩膀。
我小心松開他,慢慢直起身子:“冷靜下來了?”
他坐回沙發上,還是有點意難平:“你也太好欺負了。常星澤那傻逼暫且不說,向平他憑什麼這麼對你啊?你和他師兄師弟的,你也沒虧欠過他,老爺子生前還打算撮合你們讓你接掌許美人呢。結果他不僅在比賽上聯合外人給你使絆子出陰招,你都躲到網上開直播了,他還不放過你,要搞得你直播都做不下去。做什麼啊?老爺子不是病死的嗎?他怎麼搞得跟你有殺父之仇一樣啊?”
寧詩給我的錢早晚會用完,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因緣巧合下,我無意中看到了許美人蛋糕店招收烘培師學徒的海報。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應聘,沒想到一下就招上了。面試我的正是蛋糕店老板,我后來的師父向鴻飛。他一共就問了我三個問題:喜不喜歡吃蛋糕?今年多大了?叫什麼名字?問完了讓我明天來上工。要不是許美人招牌響亮,開了也有幾十年,我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遇到騙子了。
那之后,我就在許美人待了下來,一待就是五年。
許美人是蛋糕店,也是我師娘的名字。大家都說我師父是個深情的男人,開個蛋糕店都要用亡妻的名字紀念她。
我也覺得他是個非常好的人,平時慈愛,教本事的時候又很嚴厲,從來不會厚此薄彼,對每個弟子都一視同仁。就是太一視同仁了,經常當著我們的面把親兒子都罵得狗血噴頭。
向平是師父獨子,嚴格說來我要叫他一聲師兄。
他天賦不好,又不肯好好學,師父時常為這個兒子大動肝火。有一陣子甚至想出離奇的餿主意,要撮合我們兩個。只是還不等我婉拒,同樣察覺老父意圖的向平比我還激烈的否決了這個提議。
一開始我以為他是看不上我,后來才知道他是志不在beta。
“常星澤更賤,還敢以國際蛋糕大賽冠軍的身份去琥珀開直播!他那個第一名怎麼來的心里沒點逼數嗎?少誤人子弟了,這個綠茶o!”
我見他越說越不像話,再說下去怕是要沒邊,連忙打斷他:“秋陽,我要結婚了。”
這一時情急的脫口而出,說完后我倆都愣在那里。
梁秋陽剛才還是一副氣到升天的表情,現在整個見鬼一樣瞪著我。
“你要……你要結婚了??”他說這句話時跨了好幾個音區,我離他近,耳朵有些受不了,身體悄悄往后靠了靠。
“嗯。”
梁秋陽眉梢一抽:“嗯個屁啊!我才離開半年你就要結婚了?”他說著說著又急了,“阿郁你是不是在網上認識了什麼不好的人?你個一年到頭都不出門的死宅你和誰結婚啊?”
他有時候比寧詩還像我媽,愛操心的很。
這些年也多虧了他,讓我不至于真的孤身一人。
結婚這麼大的事,我總不可能瞞他:“宋柏勞。就是那個夏盛的……”
梁秋陽眨眨眼,瞬間把人和名字對上了:“那個黃金單身alpha?”
我想了想,外界好像確實有這麼稱呼他的,便點了點頭。
“就是他。”
我沒有同他提起寧詩的逼迫,畢竟這七年我已經受了他很多照顧,如今是他事業關鍵時期,我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再造成他的負擔。
“你和他怎麼會勾搭上?”但我不提,并不意味著梁秋陽不起疑。
這事的確不可思議,是我我也不信。
我沖他笑了笑,說話沒什麼底氣:“就是……相親。”
梁秋陽掏了掏耳朵:“什麼?”
我移開視線,提高了些音量:“我媽前陣子讓我回去相親了,我和他相親宴上認識的。他有個五歲多的孩子,本來就想早點結婚,正好我直播也做不下去了,就同意了。這些年我在外漂泊,你是知道我有多累的。如果有個地方可以讓我暫時停下來休息一下,” 一開始是瞎扯騙他的,說到后面倒是起了兩分真情實意,“如果有這樣一個地方,我真的很想去。”
梁秋陽像是被我唬住了,愣了老半天,竟然選擇相信了我的說辭。還感嘆寧詩這個當媽的好算沒有爛到家,多年后良心發現,終于知道為我的終身大事考慮了。
不過他仍然有憂慮,他擔心宋柏勞會逼我生小孩,這樣我不能生育的秘密就要被發現了。
“沒事,他……”我腦海里閃過那天宋柏勞說不會讓我生下他的孩子時厭惡的口吻,臉上的笑幾乎要掛不住,“他不介意。
男性beta生育本來就十分不易,他理解的。”
梁秋陽松了口氣:“那就好。這些還是要婚前說清楚,免得到時候他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找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