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幾乎是這個社會力量、權勢、獨領風騷的代名詞,而在我的記憶里,他們是我媽不斷更換的“情人”。就算我不被整個學校的ao排擠,也絕不會想要和一個alpha扯上關系。
于是我謹慎地退后一步,本能地想要遠離他。
他甩著校服外套的動作一頓,倒是因此注意到了我。
“……beta?”
我不知道他是單純驚訝于一個beta出現在尚善,還是如其他人一樣,有一種被侵犯領地的不悅在。或者兩者皆是。
我低垂著臉,非常識相地表示自己什麼也沒看到。
耳邊傳來穿衣服的窸窣聲,過了會兒,肩膀被狠狠撞了下,對方像是沒睡醒般的慵懶聲音再次響起。
“滾開,別擋道。”
他擦著我肩膀往反方向離去,連一個多余的眼神也沒給我。Beta被稱為社會的基石,但很多時候,在ao看來,我們和擋路石也沒什麼區別。
我在原地呆立了片刻,再次抬腳往前走時,忽然在方才對方跳下來的地方發現了一枚閃閃發亮、反射著陽光的領扣。
那枚銀色的領扣十分特別,由兩把交叉的劍和一只展翅的白鴿組成,我沒有在自己的外套上見過,倒是在朱璃身上見到過。我曾問過他為何會有不一樣的領扣存在,他說這是每年年級前三才會擁有的“榮譽領徽”,只有足夠優秀的人才配得到,劍和白鴿代表著校訓——崇尚和平,但是擁有自保之力。
宋柏勞這人雖然逃課成癮,還喜歡在學校亂搞,但的確可算得上一個出類拔萃的alpha。
我想著這是重要的東西,就給撿了起來。晚上給到朱璃,想讓他代為還給對方。
作為同樣擁有領扣的人,我潛意識認為他們兩個應該認識,關系說不定不錯。事后想想,我又天真了。
當時朱璃見到那枚領扣,再聽我復述了一遍當天的情形,神情便有些微妙。
“應該是宋柏勞,擁有領徽的alpha中只有他會逃課。”
他突然問我:“你知道伯勞鳥嗎?”
我一愣,搖了搖頭。
他手里把玩著銀扣:“勞燕分飛的‘勞’指的便是這種鳥。伯勞鳥是一種十分兇殘的食肉鳥,喜歡將獵物掛在荊棘上分食,有時還會捕食同類。要我說宋柏勞就是這個名字沒取好,太兇了,才會克得他父母分崩離析。”
朱璃告訴我,宋柏勞的父親叫駱青禾,是名男性alpha,而他的母親則是一名男性beta,他的“宋”姓應該來自于母親。
與許多名門望族一樣,駱家身為香潭豪門,根本看不上一個beta兒媳。駱青禾是通過和家里鬧翻,才最終與自己的戀人結合在一起的。婚后他們很快有了宋柏勞,也算家庭美滿。
只是好景不長,駱青禾的家人根本沒有想放過他們。既然講不通,就干脆不講,直接玩陰的。
他們將駱青禾騙回家,與一名發情的Omega關在了一起。
那個Omega是大財閥夏家的獨子,名叫夏喬,與駱青禾有些相似之處,他結過婚有個小孩,而且另一半也是beta。只是對方英年早逝,許多年前就不在了。
Alpha都是被動發情的體質,一個發情期的Omega,一間逼仄的房間,充盈的信息素足以帶動駱青禾跟著一起發情。兩人被關了三天三夜,再放出來時,已經無可挽回地對彼此進行了標記。
駱青禾的犬牙與夏喬的性腺交換了各自的信息素,從此身上帶上對方的氣息,再也不會對其他人產生**。這是ao之間締結的契約,受法律保護,在beta的權益之上。深入的來說,也可稱之為ab、bo的婚姻總是無法持久的原因之一。
這世道,并沒有人將beta的痛苦放在心上。
駱青禾很快與那個beta離婚,迎娶了自己的Omega。宋柏勞自此失去母親,與父親和繼母,還有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omega繼兄住在了同一屋檐下。
朱璃將這一切歸咎于宋柏勞的名字,這大概又是omega和beta思維存在巨大差異的地方。要我說這件事的根源分明來自駱家的強求,如果不是他們骨子里的傲慢,無法接受駱清禾與一個beta結合,宋柏勞不用失去母親,那個beta也不用承受失去愛人和兒子的痛苦。
不過有一點朱璃倒是說對了,宋柏勞的確是只兇殘的伯勞鳥。此后的一年多里,我無數次驗證了這一觀點。
作者有話說:止咬器樣子參見狗戴的那種,也有別的款式,不過宋柏勞是基礎款的。
第四章
【少年時的白月光?才不是,那是陰溝里的馬尿,避之不及的存在。】
“把這個紫色色素加進奶油霜里,不用攪拌太均勻,填充進裱花袋,選101號花嘴……”
電腦修好了,手上的傷也逐漸愈合,我很快恢復了琥珀上的直播,畢竟我沒有太多的儲蓄可以消耗。
屏幕上陸續跳出觀眾的發言,因為人數不多,我都一一回復了。
“對,這是丁香花,丁香花的花語……好像是初戀。”我拿起之前做好的粉玫瑰裱花,與剛做的丁香花擺在一起,“好巧,粉玫瑰的花語里也有初戀的含義,不然今天的蛋糕就取名叫‘少女的初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