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機收了起來，又對秦以恒笑一聲，用他自以為很自然但其實有點刻意的聲音問：“你生氣啦？”

秦以恒的情緒正在過渡，聽楚義這麼一問，忍不了了。

他一把摟住楚義的肩，咬住了他的下巴。

“啊啊，秦以恒！很痛啊。”

秦以恒咬了好幾秒才把楚義放開，然后才說：“何止是生氣。”

楚義聽后立馬笑出聲，成功地暴露了自己的開心。

楚義：“那還有什麼？”

秦以恒回答不出來，索性再咬一口。

兩人把鞋子換了進去，楚義拿出手機照了照自己的下巴，明顯發現四排牙印。

下口真狠。

鬧了一晚上，回來已經很遲了，上了樓之后，兩人不再耽擱地把澡洗了，就上了床。

等秦以恒躺好，楚義很自覺地就擠到秦以恒的懷里。

楚義要去關燈，秦以恒伸手把他攔住。

“怎麼了？”楚義問秦以恒：“不睡嗎？”

秦以恒把楚義的手拉回來，壓到自己的懷里：“聊一會兒再睡。”

楚義把手收回來：“聊什麼？”

秦以恒問：“今晚為什麼不唱歌？”

楚義：“因為……”

楚義還沒因為出什麼，秦以恒又說：“他們說你唱歌很好聽。”

楚義倒吸一口氣。

晚上大家喝酒唱歌玩游戲，秦以恒都很少參與。

一來是秦以恒和大家都不熟，二來，楚義擔心秦以恒突然加入，大家反而不自然了。

唱歌也是其中一個環節，而這個環節，楚義只有聽的份。

乖乖的坐在秦以恒身邊，和秦以恒一起，當個沒有感情的觀眾。

也是這個唱歌的環節，楚義一個同學起哄讓楚義唱歌，大家也跟著起哄。

楚義當然是拒絕的，然后那個同學笑著說，寶貝你唱歌這麼好聽，不讓你老公聽聽。

恰好那個時候，秦以恒低頭在看手機。

“我以為你沒有聽到呢。”楚義試圖讓秦以恒分心。

秦以恒聽著慢悠悠地說了句：“晚上所有的寶貝我都聽到了。”

楚義：“啊哈哈哈哈。”

秦以恒問：“唱嗎？”

楚義表演眉頭緊皺。

楚義：“你既然聽到了，那你能聽出來他話里的意思嗎？”

秦以恒想了一下：“本來以為是單純的夸你，但你這麼特意說出來，”秦以恒問楚義：“他說的反話？”

楚義認真點頭：“秦以恒，我是他們里唯一一個五音不全的。”

秦以恒拉長音啊了一聲。

“糟糕，”秦以恒說：“更想聽了。”

楚義表演面露難色。

甚至他覺得，秦以恒這個糟糕，是在他群里學的。

楚義開始認真思考。

秦以恒想聽他唱歌，他總有一天要唱的，那不如就今天。

給秦以恒唱歌也沒什麼。

楚義自行消化了一番，才點頭：“點歌吧。”

秦以恒想都不想：“我很少聽歌，你擅長什麼？”

楚義一副你開什麼玩笑的表情：“我沒有擅長的。”

秦以恒：“兩只老虎？”

楚義笑起來。

果然。

只要是有突如其來的點歌想法，百分之八十能中兩只老虎。

楚義從小到大，就唱了無數遍的兩只老虎。

但有什麼用呢。

“咳咳，”楚義清了清嗓子，慢慢悠悠地唱：“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沒有眼睛，一只沒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楚義唱完，秦以恒突然問：“我記得有只是沒有尾巴的。”

楚義疑惑了一聲：“是嗎？那另外一只呢？沒有眼睛還是沒有耳朵？”

秦以恒搖頭：“不知道。”

楚義咽了一下口水，很小心地看秦以恒：“不評價一下嗎？”

秦以恒說：“確實五音不全。”

楚義：“……”

您真是中肯。

秦以恒又說：“不過很可愛，像在念書。”

楚義笑：“不用安慰我了，念書有什麼好可愛的。”

秦以恒：“就是可愛。”

楚義不做掙扎：“好的。”

秦以恒：“再唱一遍吧。”

楚義疑惑：“啊？為什麼？不要吧。”

秦以恒理直氣壯：“很可愛，還有你今天惹我生氣了。”

“哇。”楚義感嘆。

秦以恒竟然還學會了這一招。

秦以恒捏住楚義的下巴：“唱不唱？”

楚義點頭：“唱唱。”

一首是唱，100首也是唱。

是男人就唱100首。

這次楚義唱兩只老虎，最后那句來了三遍，把自己唱的版本唱了一遍，另外再加上一句秦以恒說的一只沒有尾巴。

唱完楚義還給自己打了個響指，說：“你聽，還有彩蛋呢。”

秦以恒被楚義逗得笑了起來。

然后他象征性地給楚義鼓了一下掌。

“你等等，”秦以恒把楚義推開一點，把床頭放的手機拿過來，對楚義說：“再唱一次，我錄下來。”

楚義震驚了：“錄這個干什麼？”

秦以恒：“以后要是想聽就不用讓你再唱了，聽這個就可以。”

楚義：“……”

竟然好有道理。

但楚義還是：“不要了吧，你以后要聽我再給你唱。”

楚義聽過自己錄下來的聲音，很尷尬。

更別說是唱歌了。

秦以恒聽著卻沒有把手機放下，而是用剛才用過的語氣，慢悠悠說：“我今天生氣了。”

楚義：“……”

楚義：“我唱我唱。”

誰會喜歡他這麼個玩意兒啊。

我啊。

楚義啊。

楚義不僅唱了，還主動地伸手，把秦以恒手機的錄音軟件打開，點擊錄音，湊過去對著麥唱。

因為知道是錄音的關系，楚義唱得沒那麼隨意，很認真地，一字一句地唱，最后連秦以恒的彩蛋都不放過。

唱完后，楚義對秦以恒的手機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