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講座。
楚義感嘆了一聲:“你好厲害啊秦以恒。”
大概是聽慣了夸獎,秦以恒十分淡定:“嗯。”
楚義算了算:“你比我大四屆,剛好我來學校你畢業,不然我可能還會在學校碰到你呢。”
秦以恒認真想了想:“是有機會,我們兩個學院正好是隔壁。”
楚義突然笑起來。
碰到也應該不會發生什麼。
即使秦以恒當初畢業了,但他高嶺之花的名號還一直流傳。
走著眼看就要到樹蔭下,楚義想起剛才身上的那只蜘蛛,拉了一下秦以恒的袖子:“我們去對面吧。”
秦以恒疑惑:“怎麼了?”
楚義指著頭上的樹:“我怕掉蜘蛛下來。”
對面旁邊是草叢,應該沒事。
秦以恒沒意見,兩人看了眼來往車輛,一起走到路的對面。
秦以恒問:“從小就怕蜘蛛嗎?”
楚義點頭:“怕,小時候有天午睡醒來,一只蜘蛛趴在我的枕頭邊,”楚義笑起來:“有陰影了。”
秦以恒又問:“可以提蜘蛛嗎?”
楚義:“可以的,沒那麼夸張。”
秦以恒想了想,再問:“都有誰知道你怕蜘蛛?”
楚義想了想:“沒有誰,只有你和我媽媽。”
秦以恒很小地仰一下頭,笑起來:“好。”
第46章
沒多久,兩人就逛到了操場邊上。
操場上有幾個班在上體育課,這會兒有人踢球,有人打羽毛球,有人打籃球,有人在打圈,還有人在放風箏。
楚義說:“你知道我們學校約會的三大圣地是哪嗎?”
秦以恒:“不知道。”
楚義伸出三指,一個一個掰:“冷宮后面的小樹林,夜晚的操場,和外院墻外。”楚義說完問秦以恒:“你知道冷宮嗎?”
秦以恒:“科技樓。”
“對,”楚義笑:“那你知道為什麼叫冷宮嗎?”
秦以恒想了想:“太冷了?”
楚義點頭:“差不多,因為它冬冷夏冷,常年冷,所以被叫冷宮,聽說是上上上上不知道上幾屆傳下來的。”
秦以恒:“我大一時就這麼說了。”
楚義:“歷史悠久啊。”
秦以恒問:“你去過那些地方嗎?”
楚義問:“你知道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嗎?”
秦以恒點頭:“知道。”
“所以除了操場,我都沒有去過,”楚義說:“據說除了操場,其他兩個地方,不管你什麼時候去,都能撞見情侶,還不止一對。”
秦以恒問:“據誰說?”
楚義:“我大學舍友們。”
楚義大學有一段時間是想談戀愛的,原因就是他的舍友們,那段時間,他們像商量好了似的,一個一個地脫單。
不過后來他這個想法,也因為舍友們又放下了,因為他每個舍友在大學的第一次戀愛,全都不到一個月。
他看著自己的舍友們,分了又交,分了再交,漸漸覺得,戀愛這種東西,看起來好麻煩。
四年下來,只有楚義,始終獨自一人。
時常自己一個人在宿舍,一個人吃飯睡覺學習,等舍友終于回來了,又要聽他們分享他們的日常,給他喂狗糧。
就像最近幾年熱衷給楚義介紹對象的朋友一樣,當年在學校,舍友們也一個勁兒地幫楚義物色對象。
一旦有男生或女生靠近楚義,舍友總是叫得比誰都大聲。
三個男人也是一臺戲,楚義就只是和對方說幾句話,回去他就能收到舍友們聯合出品的一本二十萬字純談戀愛小說。
昨天他發了那個結婚照的朋友圈之后,他的舍友們也在他朋友圈評論下面聊了起來,各個語氣都很老母親,很欣慰,有種家里的崽終于尋得良人的感覺。
楚義曾有段時間很不解,他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這麼關心他的終身大事。
上到外婆的朋友,下到他的小表弟,每回見他,聊個幾句,話題就到他終身大事上。
“秦以恒,”楚義叫了身邊的人一聲,問:“在和我結婚之前,有人催你結婚或談戀愛嗎?”
秦以恒想了想:“我媽偶爾說兩句,沒有其他人。”
楚義稍揚眉:“你三十歲了啊,除了你媽媽就沒別人催你?”
秦以恒搖頭:“沒有。”
但想想也挺正常,他身邊要是出現秦以恒這樣的朋友,他應該也不會勸他談戀愛或結婚,只會盲目夸獎,并讓他認真搞事業。
雖然秦以恒日常撩人,但楚義實在想不到秦以恒認真談起戀愛是什麼樣子。
很匪夷所思,也很維和。
要真有勸的話,也是拐彎抹角地勸,就像家里來打掃的阿姨,不敢直接和秦以恒說,但可以和秦媽媽說。
然后因為秦以恒太過優秀,拿不出合適的介紹對象,而不了了之。
“你呢?”秦以恒也問他:“你之前經常相親嗎?”
楚義想起那段時間被相親支配的恐懼了:“是啊。”
秦以恒:“有,看上的嗎?”
楚義轉頭看秦以恒,他覺得秦以恒說這段話時好像頓了一下。
不過也可能是聽錯了。
楚義搖頭:“沒有,我仿佛在應付親戚們給的作業,差不多每個都是吃頓飯就結束了。”
秦以恒:“但是趙忠良看起來很喜歡你。”
楚義笑:“你還記得他的名字啊。”
秦以恒:“嗯。”
楚義:“喜歡這種東西得雙方,單方喜歡沒結果的。”
秦以恒若有所思。
楚義:“秦以恒,有人向你表白過嗎?”
秦以恒點頭:“有。
”
楚義突然好奇起來:“男的女的?”
秦以恒:“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