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杰繼續說：“后來沒多少人打得過他，他覺得沒意思，玩乒乓球去了。”陳杰又問他：“乒乓球現在還有玩嗎？”

楚義搖頭：“也很少玩。”

陳杰嘆了聲：“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啦。”

楚義笑笑。

他們兩人這麼聊天的過程，秦以恒就拿著桿心不在焉地瞄著。

好像有心事，很久才把球打出去。

因為時間已經不早的關系，楚義和秦以恒玩了三局就結束了。

楚義和陳杰說再見，并順口約了一下下次見面。

回去的路上，楚義有一股很濃烈的感覺，秦以恒好像在不開心。

但因為小陳在的緣故，楚義沒有問也沒有說。

所以這一路兩人都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回家了。

等到了家里，楚義把門一關，燈一開，秦以恒終于開口了。

“跟我來書房。”秦以恒說。

楚義有很不詳的預感，但還是應了嗯，跟秦以恒上樓。

怎麼了嗎？

到了書房，秦以恒從書架上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楚義。

楚義疑惑地接過來，聽秦以恒說：“打開。”

楚義打開，把里面的一張紙拿了出來。

原來是他那時填寫喜好的那張紙。

他還以為是什麼呢，這麼隆重地裝在信封里。

楚義抬頭看秦以恒：“怎麼了嗎？”

楚義問完把紙張開，秦以恒開口說話了：“你沒有填寫桌球這一項。”

楚義頓了頓。

秦以恒：“還有乒乓球。”

秦以恒又說：“但我覺得你是喜歡打桌球的。”

楚義咽了一下口水：“因為太久沒玩了，當時就忘了。”

秦以恒又問：“那乒乓球呢？”

楚義低頭認錯：“也忘了。”

秦以恒好像有點不開心：“現在補進去吧，再想想，盡量周全。

”

楚義乖乖點頭：“好。”

秦以恒輕輕嘆一聲：“楚義，我不希望別人了解你，比我了解你還多。”

第28章

楚義這次填這張表格比上次認真嚴格多了。

曾經玩過什麼，哪些厲害的，哪些喜歡的，能想到的都寫進去了。

他甚至從幼兒園就開始回憶，為了就是怕哪天，秦以恒再遇見他個什麼幼兒園的同學，同學說起他折紙飛機特別厲害，飛的總是班上最遠的，秦以恒又來問他的罪。

討厭的東西也認真想了，不過楚義一個大男人實在沒多少東西可以討厭的，想來想去就那麼幾樣。

這次這個表格花了他整整四十分鐘，其中三十五分鐘都在回憶往事。

而他在認真思考的過程，秦以恒也在陪著他，兩人面對面坐著，秦以恒腿搭著腿，手放在大衣的外套口袋里，范兒十足。

楚義現在非常像被老師罰抄作業的學生，對面的秦老師什麼都不做，就等著他。

楚義腦子終于不夠用了后，最后檢查一遍，才把表格交給秦以恒。

秦以恒坐直了些，從楚義手中把表格接了過來。

楚義正襟危坐，不自禁抿著嘴，等著秦以恒發話。

這次秦以恒也看得很仔細，他看著看著，突然把紙拿下來了些，抬眼看楚義：“紙飛機？”

楚義點頭：“嗯。”

秦以恒有點不明白：“這是什麼？”

楚義哈哈兩聲。

看起來是有點匪夷所思，那不是您秦老師想要盡量周全的嘛。

楚義解釋：“我大班，也可能是中班的時候吧，老師組織了一次扔紙飛機比賽，先是每一小組比，然后再班級比賽，然后再年段比賽，最后全校比賽，我全拿了第一，”楚義伸出一根手指：“還有一張獎狀呢。

”

秦以恒的表情終于不那麼嚴肅了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畫面：“獎狀上寫什麼？恭喜楚義小朋友在校園扔紙飛機比賽中取得第一名？”

楚義笑起來，好像是有點好笑。

“差不多吧，”楚義往前靠一點，手搭在桌子上：“我媽因為我拿了獎狀，還給我獎勵了一根雪糕呢。”

“雪糕。”秦以恒突然重復這個詞：“你喜歡吃雪糕？”

這，重點抓的。

不愧是你秦以恒。

楚義連忙指著表格：“我寫進去了。”

果然秦以恒往下看，看到了下頭幾個字。

“雪糕（不過是小時候喜歡，長大覺得普通了）”

秦以恒表情突然柔和起來。

“這個，”秦以恒繼續提問：“綁鞋帶是什麼？”

楚義揚起眉，秦以恒有興趣聽，他也有興趣講：“這也是一項拿到了獎狀的比賽，不過這個綁鞋帶不是那種海選的淘汰賽，就是我們班主任隨便叫的幾個人去參加的，好像一個班兩個人吧，我那時也是全校參賽最快的。”

秦以恒點點頭，好奇起來：“班主任為什麼叫了你？”

楚義開玩笑：“可能我長了一張綁鞋帶很厲害的臉吧。”

秦以恒配合笑起來：“你好幽默。”

非常中肯的評價，楚義沒把秦以恒逗得多樂，自己倒是被秦以恒這認認真真的話逗笑了。

楚義搖頭：“我也不知道當時班主任為什麼叫我，但是你知道的，小學時期嘛，成績好人又乖的學生，老師總是會偏愛一點的。”

秦以恒歪了一下腦袋：“你的意思是你成績好人又乖？”

楚義一副也還好也還行的表情：“可能是吧。”楚義說完繼續不要臉地補一句：“還會偏愛那種長得好看的。

”

秦以恒笑起來，好像有點適應楚義的這種說話方式，很認真地點點頭：“所以楚義小朋友是班上又乖又好看成績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