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溫凜點點頭,“……我會快點好起來的。”
“還有……爺爺其實……并不是討厭你……”傅觀寧看著丈夫的眼睛,“除夕夜那天,不管我怎麼表示想要留在那里,他都不聽,硬要我回來……其實他也知道你很難過……他希望我陪陪你……你總覺得他喜歡我,寵我……難道他會把我嫁給一個他討厭的人嗎?”
“我……”溫凜一時失語,“是……這樣的嗎……”
“我也聽說了一些他對你做的事……那些是他不對……但我也希望你知道,他不是恨你才那麼做的,他只是在重壓之下做了錯誤的判斷……這樣說,你有沒有覺得心里好受一點?”
溫凜眼里隱隱又犯了淚光,下一刻眨眨眼,把眼淚眨掉,說:“嗯。”
傅觀寧這才松了口氣,把他拉過來吻……
……身體依舊是累,但跟溫凜說了那麼久的話,神智卻不由得清醒了幾分,對于自己正在干的事情,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溫凜卻是不知“不好意思”為何物的,使勁渾身解數只想把妻子哄開心……
“……”傅觀寧說,“好累……快點結束吧……”
……
溫凜抱著傅觀寧去了浴室,用水沖干凈他和自己的身體,這才又抱著人回到床上。
……兩人擁抱著躺在被子之下,感受著一種親密無間的溫暖,很快一起心滿意足地沉沉睡去。
深更半夜在空調里忙活大事的代價,就是第二天兩個人都烏青著眼圈,得了感冒,嗓子澀澀的,講話嗡嗡帶著鼻音。
坐在信嘉商場辦公樓最高層的休息室里,喝著助理買來的藥,傅觀寧清了清嗓子,對溫凜道:“真是的,大半夜還胡來。以后第二天上班可不能那麼做。
”
溫凜眉頭都不皺一下地把一碗苦澀的藥和一碗姜湯給干了,痛快得仿佛沒有味覺,此時就挨著傅觀寧坐著,一邊用精油搓熱手心,準備給傅觀寧按摩,一邊回答道:“嗯,以后周五周六做久一點。”
傅觀寧剛想說什麼,被他撈起一條腿放在膝頭,用沾滿精油的溫熱的手細細按摩,就又閉了口,卻聽他緊接著說道:
“周日到周四加班就不做,不加班就做到十一點前。”
好嘛,安排得還挺頻繁,當日程來做了?要不要每日打卡啊?
藥水苦得傅觀寧皺眉,勉力咽下后,他無奈道:“這種事是要講究氣氛的,哪能說做就做?就算能,也要考慮日常生活的其他安排啊。”
“我可以安排得很好的。”溫凜胸有成竹地朝他保證,“我很擅長安排時間,邵一成也會幫我的。”
傅觀寧抓起一個抱枕輕輕往他肩上砸了一下:“不要以這個作為目的讓助理給你干活!”
“哦,對不起。”溫凜挨了一下,很失落地揉捏他的小腿。
傅觀寧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又不忍心兇他了,把空了的藥碗放下,坐過去摟住他的脖子:“你現在的首要目標是把病治好,知道嗎?太過放松和太過緊繃對你都是無益的。”
溫凜表情緩和下來,點點頭。
傅觀寧見他不說話,主動提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心里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有一點兒。”溫凜說,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我說了你不要生氣。”
“你說,我不生氣。”
溫凜咽了口唾沫,說:“我還是有點害怕。你要我了,可是我卻感覺不太像真的。
不是不相信你啊!就是……害怕。”
傅觀寧又問:“害怕什麼呢?”
“害怕自己是做夢,夢醒來你就會消失……說不定夢還沒醒,你就要走了。”溫凜說著說著,看起來又有點失魂落魄的意思。
傅觀寧撥過他的臉,給了他一個綿長的吻:“你自己不都覺得我還愛著你嗎,怎麼還害怕,自信點,我就是還愛著你。”
“可是我做錯了很多事,我不太好,你真的愛這樣的我嗎?”溫凜抱住他,很留戀地又吻了吻他的唇,“你愛我什麼呢……你之前都說我跟以前不一樣了……”
傅觀寧想是有點兒不一樣,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傻一點,不過話到嘴邊又換了一句:“愛你身子干凈,不到會所酒吧找小男孩。”
溫凜臉一下又白了:“你之昨晚就那麼說……我真的只剩這點兒好了?”
“什麼叫只剩?”傅觀寧說,“能為喜歡的人守身守心很棒好嗎?你最珍貴的地方就在這里啊。”
他抱著溫凜哄起來:“而且,雖然你是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這也不代表原本的你就不再了。心愛的東西上面稍微落了點灰,擦一擦不就恢復本來面目了嗎?犯得著丟掉?再說你不是東西,你是人,我們之間的感情是相互的,我愛你,你也愛著我,你把病治好,我們好好的,不是挺好嗎?對不對?”
溫凜昨天撕心裂肺地哭過,早上拿冷水洗過臉,眼睛還沒消腫,此時眨一下看上去格外脆弱:“對。”
“以后你要多跟我說說心里的想法,不要總是藏著掖著,不要怕我會生氣、會和你爭吵就不肯說。”傅觀寧親親他的眼角,“吵架不是你和我對立,而是我們要去解決眼前的問題。
我們只有知道彼此的想法,才可以做出更妥當更正確的決定,所以你心里有什麼話,一定要及時跟我說,這樣做,你也會更快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