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相處兩個月了,除了周圍人對這段關系的默認,以及一周一次例行的見面和虞淵偶爾的接送,就沒有更進一步的接觸了,這讓他有些擔心。
虞淵身邊有太多美人了,自己在其中并不突出,他也不信虞淵這樣的上位者到三十多歲依然潔身自好,即便虞淵之前在他的試探中說過他很忙,沒有夜夜笙歌的興趣。
讓許瑞竹驚喜的是,虞淵沒有做出任何熄滅手機的動作,他順利的把自己的信息置頂,還看到了虞淵的手機界面上各行業巨頭好友的消息。
——他已經進入了虞淵的私人領域。
基于這個認定,在虞淵把手機放回大衣的口袋后,許瑞竹主動伸手,打算挽住虞淵的手。
就在這時,虞淵突然轉過身,向馬路對面看去,讓許瑞竹的手恰好落了個空。
“怎麼了?”許瑞竹問。
虞淵說:“總感覺有人在看著我。”
“哪里?”許瑞竹也看過去,只見斑馬線上成雙成對的情侶走過,各自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根本不會注意到別人,“沒有啊。”
“看來是我直覺有誤。”虞淵回過身,對許瑞竹說,“走吧,雪下大了。”
今晚吃飯的地點是在商圈里的一家高級餐廳里,這家高級餐廳一向以氣氛見長,音樂和環境都很棒,價格也是不菲。虞淵和許瑞竹的位置在這家餐廳視野最好的落地窗邊,向外能看到滿是情人節氛圍的商圈中心,餐桌周邊則環繞著大片玫瑰,保證了客人的私密性。
虞淵開了一支酒,許瑞竹喝了一點,在單寧香氣的熏染中,也漸漸變得大膽了。
“你今天是開車來的嗎?”
“嗯,人流太多,車停在旁邊的商場了,吃完飯司機會過來。”虞淵見許瑞竹喜歡,又讓服務生給許瑞竹倒了點酒,讓他搭配剛剛上的鵝肝試試。
許瑞竹說;“那你等會兒要送我回去哦。”
虞淵說:“我已經向司機交代過了,等會兒先送你回去。”
許瑞竹抱著酒杯,像是想起什麼似得,拼命搖頭:“哦,不行不行,我喝了酒,我爸媽肯定會說我的,我千萬不能回去。”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那去哪里好了?去找同學?今天他們肯定懶得搭理我,找我朋友?估計也不會理我,來之前還在說不想吃我的狗糧呢?去酒店——酒店今天也沒位置吧。”
虞淵手上熟練地切著食物:“你要是不想回家,隔壁就是萬代盛業旗下的酒店,我來安排。”
許瑞竹心里剛一喜,又聽虞淵說;“也挺好,吃完飯可以直接讓酒店管家來接你,你有什麼要求直接和他們提,要是晚上還想出來,也可以讓酒店管家陪你出來。”
許瑞竹有些不死心:“那你呢?”
虞淵抬頭看了一眼許瑞竹,又低下頭去繼續處理食物:“今晚我還有工作。”
這麼明顯的暗示,許瑞竹不信虞淵聽不懂,可他就是郎心似鐵,毫不動搖。
怎麼會有這樣坐懷不亂的男人呢?
許瑞竹迷戀地看著眼前的虞淵,有些懷疑這個男人的世界里是不是只有工作。
他撩過,暗示過,甚至在桌下用腳尖去碰虞淵的小腿。
虞淵終于動了一下。
許瑞竹看到他把刀叉放下來,蹙起眉,像是努力在回想什麼。
當然,在桌下,虞淵精準地避開了許瑞竹第二次撩撥。
“怎麼啦?”許瑞竹托著腮問道。
“沒什麼。”
虞淵也覺得剛剛的感覺很奇怪,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自己心里電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但他肯定,絕對不是餐桌下許瑞竹的那只鞋。
那應該是一只柔軟的、白色的、羊毛質地的——拖鞋?他甚至可以想象出被這只羊毛拖鞋包裹的腳,瑩白圓潤的腳趾,完美的足弓,纖細的腳踝。它的主人應該是任性的,隨意的,不帶有任何目的的碰上他的西褲。
虞淵甚至有些心猿意馬起來,在許瑞竹連聲叫了兩次“虞淵”后,才回過神來,咳了一聲。
“這還是我第一次過情人節。”虞淵找了個話題,“感覺不錯,氣氛挺好。”
這個話題正好是許瑞竹想探究的,他借著酒意問虞淵:“以前你沒有想過去戀愛嗎?”
虞淵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服務生剛好上了菜,虞淵讓服務生把空盤撤走,在間隙才隨口回了一句。
“覺得沒必要吧。”
許瑞竹看起來還想問,虞淵卻叫過餐廳經理,不多時,一束火紅的玫瑰和一個禮盒送到了許瑞竹的手里。
突如其來的驚喜讓許瑞竹再也無暇去問更多的問題,他看到虞淵空手而來,還以為虞淵什麼都不懂。
沒想到這個男人很懂嘛。
許瑞竹打開禮盒,看到里面是一把跑車的鑰匙。
“我聽說你剛拿了駕照,有了車話會方便一點。”
這是一份昂貴的禮物,即使是在許瑞竹家里生意還景氣的時候,家里人也絕對不會如此闊綽送他這麼昂貴的禮物。
但是這種時候,表現出對這輛車的喜歡,自然比不上那束玫瑰了。
“我好喜歡玫瑰這種純粹的紅色。”
許瑞竹湊到玫瑰前嗅了嗅,問虞淵說:“你喜歡什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