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曲星如獲至寶地接過香火,埋頭吸食起來。
就在這時,衣柜里又動了一下。
胡星偉抬起腿,朝衣柜踹了一腳。
衣柜動得更厲害了。
“怎麼回事?”胡星偉不耐煩地對一邊的文曲星說,“你連個魂魄也看不住?”
文曲星低著頭說;“你有執念,他也有,他不甘,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他?他也配?”胡星偉又點了兩根香火,文曲星抬起頭,渾濁的雙目饑渴地隨著胡星偉的手移動著,只是當香火劃過胡星偉的雙目時,文曲星卻不敢去直視。
他在萬神殿的香火已經滅了,虞王逝去,血盟印的力量也變得薄弱,過去他所做的惡已經反噬在了他的身上,讓他飽受折磨。而胡星偉卻因為執念的越發強烈逐漸有化魔的征兆,讓他們這段寄生關系倒轉了過來。
胡星偉像是逗狗一樣地逗著他:“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這個陳柳梓的魂魄灰飛煙滅的?這縛魂的辦法看來已經困不住他了,要不,送他上西天吧?”
文曲星忍住饑餓,從牙縫里憋出兩個字:“沒有。”
“有吧?你說你一個昆侖受封的正神,弄死個人都不會了?”
文曲星的回答話是兩個字:“沒有。”
“算了,你就是嘴硬,我知道你就怕被國屬特別行動處發現了,這有什麼怕的呢?不就是幾個拿幾千塊工資的警察罷了。”
胡星偉把剩下的香火扔給文曲星,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葫蘆瓶:“和我出去一趟,晚上聚餐校長他女兒在,你長點眼睛,懂不懂?”
文曲星悶頭吃完,化作一縷青煙鉆入了葫蘆里,陰陽處也合了起來。
胡星偉把葫蘆塞進口袋里,又把衣柜重新鎖好,走到飄窗前拉開窗簾。
刺目的陽光從外面照進來,一時之間,竟然讓胡星偉有種不適應的感覺,他咒罵了一句,從衣架上拿過外套穿起來。
正裝款式的休閑外套,襯衫,牛仔褲和皮鞋,他在學校里也是這個打扮,讓他二十二歲的年紀看起來更加成熟一些。
穿戴梳洗完畢,胡星偉打開門,結果發現陳柳梓的母親就站在門口。
他的眼神有些陰鷙:“你就一直站在門口?”
“啊,沒,你中午沒吃多少,我給你熱了點湯。”陳柳梓的母親結結巴巴地說,“你要出去啊?”
“晚上有個聚餐。”胡星偉轉身把門鎖好,囑咐了一句“別開我的門”,就打算出門。
“兒子。”陳柳梓的母親追了上去。
“又怎麼了?”胡星偉轉過身來。
陳柳梓母親小心翼翼地說:“你,你爸爸下周想來看看你?”
“讓他別來,我看到他就煩。”胡星偉不耐煩地說,“你什麼時候給我改姓去?不想和這個男人姓。”
“這……這個……”
胡星偉說;“哦,還要問你,你說你有個同學在教育部,這幾天要回來,什麼時候安排一起吃頓飯?”
陳柳梓的母親有些為難:“她媽媽生了大病,回來是照顧媽媽的,恐怕沒時間。”
“一頓飯而已,耽誤她媽看病了?”胡星偉換上鞋子,“你等會兒給她打電話,這是教育系統的關系,不維系怎麼行,怎麼還要我提醒你才知道。”
陳柳梓的母親想說什麼,卻還是沒說出口,目送著胡星偉出了門。
等胡星偉離開,她轉身走到胡星偉的臥室門口,滿眼擔憂地看著緊鎖的臥室門。
這個門里有東西。
陳柳梓的母親就住在隔壁的次臥,她不止一次在夢到過一只蒼白的小手在向她求救,頻繁地做一個相似的夢她本應該覺得害怕,但她每次在夢里,都會忍著粉身碎骨班的痛楚,拼命想要抓住那只小手。
就在門外,胡星偉走進了電梯里。
電梯里沒人,他便和文曲星說上話。
“你們古代,從讀書到當官要多久?”
文曲星沒吭聲。
胡星偉說;“考個科舉就行了吧?那不現在簡單多了?考得分越高越大官,現在,呵。”
“要不是我想走高校路子往上升,我根本不會和校長那個丑女兒說一句話。”
“聽到沒有,你等會兒機靈點?”
胡星偉走出小區,在門口打了個車,他還要去一趟商場,給校長女兒準備點“小驚喜”。
他剛一走,停在小區門口的一輛車便跟上了他,另外一輛車則推開門,林啟蜇和姜頤身著物業的服裝從車上走下來,向小區門口的一位阿姨走去。
“麻煩您了,阿姨。”
阿姨連忙說:“不麻煩,不麻煩。”
這位阿姨是胡星偉家樓上房子的業主,林啟蜇聯系上了她,表明了自己的警察身份,說要調查樓下那戶人家。
他本以為會勸說一翻,沒想到那位阿姨一口就答應了。
進小區的時候,阿姨對林啟蜇說:“你們就算不來,我也會報警的吼,我家房子裝修前請設計師過來看的時候,那個設計師就特別委婉的說,我家房子‘感覺’不太好,我連忙找了個師傅來看,師傅一來就給我說,這房子下面鎮著魂魄呢。”
“我嚇得啊幾天沒睡好,到處找小區之前的資料,沒發現這小區以前是墳場或者出過命案啊,結果那天我和設計師一起上樓,碰到樓下人家那兒子,天,真是一眼就看出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