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淵坐在路邊平復了一會兒呼吸,又去買了一束花,才啟程去懷特夫人家里。
懷特夫人在家里焦急地等待著,因為昨晚緊張地一夜沒睡好,今天還特意把羅莎請來給自己打氣。
虞淵一直沒來,她就坐在門口,不斷地朝門口張望,時不時問羅莎幾點了,又或者問今天妝容如何。
羅莎說:“非常漂亮,母親,您兒媳看到您一定會贊嘆您的年輕和美麗。”
“我就是擔心這一點啊。”懷特夫人憂心忡忡。
對于虞淵戀人這件事,懷特夫人并沒有多問什麼,畢竟虞淵和她的身份都很特殊,聽虞淵的語氣,他把對方保護得很好,懷特夫人猜對方應該是凡人,虞淵還委婉提過對方一些習慣,聽起來像是男性。
虞淵在戀人身份上充滿了試探,這也讓懷特夫人很擔心,她和虞淵剛母子相認,害怕是因為自己在虞淵心里留下一個冥頑不靈的老頑固形象,所以對于戀人的身份才如此語焉不詳。
一次又一次確定時間和自己的穿著妝容后,懷特夫人又問:“我送玉佩應該沒問題嗎?也不知道對方家庭怎麼樣,萬一看不上可怎麼辦。”
羅莎安慰道:“黃金有價玉無價,您這塊玉佩是大師工,水頭極佳,這幾年都難見到的好東西,肯定行的。”
“他喜歡就好了。”懷特夫人撫摸著胸口的靈擺,這里面有混沌的神格,也是她想給兒媳婦真正的禮物,她希望虞淵能和愛人長長久久的走下去,不被時間束縛。
就在她越來越忐忑時,門鈴終于響了。
懷特夫人連忙起身去開門,結果打開門一看,虞淵一個人站在門口,手里還抱著一束花。
“就你一個人?”懷特夫人詫異地問道。
“嗯,今天就我一個人,他有點事情,估計要晚一點才到。”
“啊,這樣嗎。”懷特夫人沒有問虞淵兒媳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沒到,她暗自觀察了一下虞淵的表情,不像是和戀人吵過架的樣子,心想估計是因為對方也在忙事業,今天抽不開時間。
“沒關系的,以后機會多的是。”懷特夫人招呼虞淵坐下,“我去給你泡茶。”
懷特夫人給虞淵泡了茶,然后又問了虞淵要不要等對方吃飯,虞淵說可以等一等,懷特夫人便去備菜,羅莎則幫她去花園澆花,虞淵在客廳坐了一會兒,給太啟發了好幾條信息都沒回,只有去廚房幫忙。
他前腳剛踏入廚房,房間里就傳來警報聲。
“非法侵入,非法侵入,位置:花園,一級能量場!”
這是預先布置在這里的警報,因為杰拉德并沒有落網,考慮到安全問題,除了專人巡邏以及監視之外,這套房子還布置了和國屬特別行動處內部同步的高科技檢測設備。
一聽到警報,懷特夫人和虞淵對視一眼,虞淵說:“您去通知林隊,我去花園看看。”
“好。”
而就在花園里,羅莎拿著剪刀,一臉震驚地看著被噴了一身顯影劑的太啟,好幾秒鐘沒說出話。
“這什麼東西??”
太啟呸了幾口,又去拍身上的粉末,心里滿是怒氣——他剛買的為了見婆婆的新衣服!
就在這時,他聽到眼前傳來女人的聲音,抬頭一看,竟然是一個外國女人。
“走錯了?”
太啟四周看看,發現門口聽著虞淵的車,心想沒錯啊。
“東、東君。”
那麼大一個傳說中的神話人物從天而降,還降得有些小狼狽,羅莎差點就沒敢確定。
沒想到太啟問:“你認識我?”
羅莎點點頭,心情有些激動:“我,我在我養母和林隊那里聽說過您,之前也見過面。”
“哦,是你。”太啟聽虞淵說過,懷特夫人有個養女。
羅莎更激動了:“您,您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她看到太啟不斷地拍身上的粉末,大膽一點上前;“要不您進屋坐會兒,您身上都是顯影劑,我幫您處理一下。”
太啟:“??都是顯影劑?”
羅莎說:“對,都是。”
太啟:“……”
羅莎問:“還是您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嗎?”
“沒有。”太啟冷著臉,讓東君高冷的形象挽救一下此刻的狼狽,“我就是來看看白湖,聽說她被垃圾纏上了,也沒什麼別的事情,我先走了。”
太啟打算用個瞬移咒就走。
可惜遲了。
懷特夫人和虞淵從大門口沖了出來,和打算空氣遁的太啟撞了個正著。
三人相對,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是懷特夫人先打破了沉默。
她急匆匆走過去,對太啟行了一個大禮;“東君。”
太啟連忙把她扶起來:“別這樣。”
太啟本想叫一聲媽,發現自己一屈身,身上黃色的顯影劑就簌簌往下掉,打死他都不愿意承認自己是虞淵老婆了。
他作為東君不能丟臉,作為兒媳更不能丟臉。
太啟強迫自己無視身上的顯影劑粉末,微微揚起下巴:“不必行大禮,你且跟我過來。”
他就像是在昆侖上一樣,惜字如金,高貴疏離,虞淵嘴角抽搐,也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就看到懷特夫人真的跟著太啟進屋去了。
廚房里正煲著豬腳湯,一進門,太啟眼睛就是一亮,聽到身后恭敬的“東君”二字咳了一聲,又迅速變臉,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