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啟蜇有些憂心了;“啟示學會在我們處里一直被定義為非法組織,這個懷特夫人的身份也很神秘,所以每次懷特夫人入境,我們都會派人盯著,她和杰拉德鬧上網絡后,我們也在查她在哪里,目前只能確定她在西南邊境活動,那邊情況比較復雜,暫時還騰不出人手去盯她,估計她也在躲杰拉德,杰拉德不會放過他的,我甚至懷疑白帝和杰拉德那邊遲遲未有動靜,就是因為懷特夫人橫插一腳的關系。”
虞淵說:“我其實很好奇懷特夫人在這一百多年的跨度里扮演著什麼角色。”
林啟蜇看向虞淵。
虞淵按了按眉心,他有些肯定,又像是隨口一說:“我總覺得,她可能不是人。”
*
“我不贊同你去招惹那個什麼夫人,事情已經就此結束了,現在的目標是虞王陵和天子劍。”
在混沌的壇場里,杰拉德和白帝難得再一次發生了爭執。
“老頭兒,我建議你不要對我指手畫腳,我很早以前就想弄死她了,不是你說不動,我就真不動。”
白帝被杰拉德氣得夠嗆,甚至開始懷疑起混沌當年指向的西方,是自己誤解,又干脆是混沌神王給自己的歷練。
他真是受夠這個狂妄自大的瘋子了。
“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動龍鳳?我說過了,東君不容小覷,他是原生之神,龍鳳可以給我們很大助力。我好不容易命人在龍鳳的飲食里下了血盟印,你倒是好,給凡間世界演了一出大戲!”
白帝說起來便是一肚子火,事情本來有條不紊的進行,就因為他同意了杰拉德引開國屬特別行動處的注意,杰拉德就像是瘋了一樣,讓手下的香火神在凡間世界搞事,后來甚至開直播宣傳原生教,讓白帝和其手下為他抬轎。
杰拉德說:“至少凡間世界亂了,你呢,你又做了什麼,白乾坤還沒同意吧?也是,你好吃好喝的養著他,他為什麼要和你去虞王陵送死?”
兩人不歡而散,杰拉德走后,白帝的身影也在壇場消失,轉而出現在一處廢棄的平房里。
平房外結了幾層結界,還有香火神把守。從窗戶的縫隙里,還能聽到白乾坤跟著收音機里的音樂在哼小曲。
白帝推開門走了進去,翹著二郎腿躺在破沙發上的白乾坤一鼓溜坐起來。
“我說過,我不懂那龜殼上寫的是什麼。”
白乾坤被再次抓回來后,龜殼上的密文也被白帝發現,然而白乾坤卻矢口否認龜殼上的密文是白青天留下的,非說是撞出來的巧合。
白乾坤這人看似油滑膽小,其實骨子硬的很,只是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白帝讓手下的香火神用硬的,那些香火神卻無法接近白乾坤,所以白帝這次親自來了。
他背起手,踱著步子走到破沙發前,看到旁邊凳子上放著的盒飯和瓜子,問:“你在我這里這麼久,我沒虧待過你吧。”
“沒,沒有。”白乾坤偷瞄著白帝,書中看過的神話人物赫然出現在眼前,任誰都有些心生畏懼。
“那很好。”
白帝慢悠悠地繞著白乾坤走了一圈,之前有香火神想給白乾坤上刑逼迫他就范,甚至想給白乾坤強結血盟印,卻在意圖靠近時,被巨大的力量掀開。
白帝懷疑是之前白乾坤逃跑時被太啟下了符箓,可他現在轉了一圈,卻沒有發現白乾坤身上有東君的符箓。
沒用的東西。
白帝在心里唾罵著那幾個香火神,接著,他突然默念咒文,兩指如鷹爪,去鉤白乾坤的脈門,白乾坤一驚,隨即向后退了兩步,白帝卻緊跟而至,口中飄出一股黑煙,兩手抓住白乾坤的手腕。
“蠱術!”
白乾坤瞳孔放大,四肢登時動彈不得。
白帝的蠱術,并不是民間信仰中的蠱藥蠱蟲,而是上古時期煉制瘴氣毒物用于控制他人的巫術,是氏族上層中權力斗爭的工具,封神之后,這種上古巫術的力量明顯更強大。
白乾坤痛苦地嚎叫著,那股黑煙像是活了一般,從七竅中鉆了進去。
白帝摁住不斷掙扎的白乾坤,垂頭默念咒文。
黑煙在白乾坤的經脈間游走,眼看著要鉆入大腦,白帝忽然抬起頭。
剎那間,黑煙像是遇到了什麼,從白乾坤的體內齊齊退縮,自脈門竄出,鉆入了白帝的皮膚里。
白帝慘叫一聲,捂著手腕向后退了幾步,他猶豫片刻,最終化作一股青煙,消失在白乾坤面前。
白乾坤冷汗涔涔,靠在墻上發了好一會兒呆,突然跪了下來,朝著窗戶虞王陵的地方磕了重重幾個頭。
“師祖保佑!得師組庇佑,躲過這一劫!”
幾十公里外,虞王陵一如千年屹立在那里,在四周商圈斑斕的霓虹燈中,沉默地守護著它的使命。
一只白色的小鳥就停在虞王陵景區內的電燈桿上,它偏著小腦袋凝神看著虞王陵,過了一會兒,又飛到另外一根電燈桿上蹲著。
不遠處一群小麻雀就蹲在電線桿上嘰嘰喳喳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