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還殘留著結界的痕跡,林啟蜇的手下噴了顯影劑,地上殘留著些交不同顏色的交錯痕跡。
太啟問:“這些粉末什麼意思?”
林啟蜇彎下身子撿起一撮黃色的粉塊,在手里捏碎:“我們處里除了少數異能人士,大多數都是普通人,所以借助了很多輔助手段來判斷追蹤非人類的行為。這個顯影劑可以提示殘留的能量多少,這個黃色應該是騰蛇的結界,他在處里是配合我們做過檢測。”
“那這個藍色的,是樂神的了?”太啟用腳尖撥了撥地上的顯影劑,“誰高誰低?”
林啟蜇:“那自然是黃色的了,在我們的等級評判里,至少高三個等級。”
“騰蛇。”
黑暗中,一身黑衣的騰蛇走了出來,在見到光的那一瞬間,豎瞳擴張,變成了普通人的瞳孔。
“這次是我和南正重輸了。”騰蛇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在場的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他的疑惑。
就連太啟都沒想到,騰蛇下昆侖后第一次失敗,竟然是敗在了女樂神的手里。
混沌的血盟印就這麼厲害?
太啟看向騰蛇,問:“如果下一次正面對上,你有信心贏嗎?”
騰蛇沉默片刻后,搖搖頭:“我法寶并不多,單論戰斗力,結了血盟印的樂神,我不好估量。”
“什麼法寶,血盟印就是個外掛!那個臭不要臉的根本就是勝之不武!”南正重也趕來了,小丫頭怎麼想都氣不過,嚷嚷著要過來找東君幫她出氣,“外掛,東君,你知道外掛是什麼意思嗎?”
“我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太啟轉過身,趁著虞淵安撫南正重,偷偷問林啟蜇,“外掛是什麼意思。
”
林啟蜇說:“就是你玩游戲時,通過某種非正常手段,總是能贏的方式。”
太啟有點糊涂了;“虞淵?”
林啟蜇也蒙圈了;“什麼虞淵。”
太啟說;“虞淵就是我的外掛,我游戲不會玩,都是他幫我贏的。”
“不,不是這個意思。”
為了讓太啟在神侍面前保持東君的威嚴,林啟蜇馬上上任,自認當了太啟的發言人。
“我剛剛和東君商量了一下,那麼現在看來,混沌的血盟印其實并不能讓香火神本身的力量更強,而是僅僅大幅度提升戰斗力,并且從地獄三頭犬看來,他們不會輕易被殺死。”
騰蛇問:“我聽說地獄三頭犬最后還是死了,是誰殺的?”
“對啊,之前聽說你們立案了,有結果了嗎?”太啟問林啟蜇。
林啟蜇說:“沒有,因為沒有更多線索,這個案子暫時擱置了。”
太啟隨口說;“算了,也沒必要查了,就當是虞淵做的吧。”
虞淵眼皮一跳,無奈地看向太啟。
太啟突然說;“我還想起來一件事,之前追殺我的飛騏也結了血盟印,最后是被骨偶殺死的。”
林啟蜇問:“骨偶是什麼?”
話題再繼續下去,虞淵擔心太啟要把自己的家底全給抖出來,他完全就把林啟蜇當做無話不談的朋友,壓根沒想過,林啟蜇還是一個特種警察,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林啟蜇的眼睛。
所以虞淵適時地扭轉了這個話題。
“是一種失傳技法造出來的偶,之前殺死飛騏,只能說偶爾,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它身上,總之現在看來,混沌和白帝的目的很明確了,他們就是在用血盟印,把香火神改造成不死的打手,等他攻破虞王陵拿到天子劍后,下一個目標,就是昆侖世界了。
”
林啟蜇說;“問題是,天子劍不是不在虞王陵里嗎?”
“所以,他們必然撲一個空,等他們進了虞王陵,也是一個好機會。”虞淵說。
“我懂了。”還沒等太啟和林啟蜇說話,南正重說,“你們要甕中捉鱉!”
*
說是要甕中捉鱉,真正實行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
虞淵提供了虞氏家族內部所有關于虞王陵的秘密文件和虞王陵安保的部署,厚厚一箱子密件,卻也只有虞王陵周圍的情況,虞王陵內究竟有什麼機關,白帝不知道,虞淵本人也不知道。
“虞總的意思是,我們守在虞王陵的五處封印入口,等香火神們攻入虞王陵后,再圍剿。”
在國屬特別行動處一隊,林啟蜇召回所有一隊隊員開了一次密會。
桌上攤著虞王陵的圖紙,上面用不同顏色的記號標記了可能的出入口。
乍一眼看上去,這個計劃是可行的,然而最大的問題是,迄今為止,昆侖世界依然不能提供一個準確的數據。
——昆侖諸神里,到底有多少結了血盟印?
林啟蜇用筆在五個封印處各敲了一下,說:“按照太啟昨天給我的數字,萬神殿現在還有香火臺九千一百一十八盞,其中有六百多位是昆侖神官,常年駐守昆侖。太啟的貼身神侍則有兩百六十余名,在這兩百六十余名里,又有一百八十名,是從來沒下過昆侖的,也就是說,這九千一百一十八個香火神里,只有一百八十名我們能確定,是沒有結血盟印的。”
會議室里,頓時一片沉默。
扣除沒有可能結血盟印的香火神,那麼還有九千個香火神身上可能有血盟印,即便是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幾率,那也有近兩千個持有各種法寶,在歷史書、神話書中赫赫有名的神話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