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有血條的?”
太啟似乎窺見一些竅門,他已經殺了飛騏五次了,如果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也許還真能處理掉這兇獸?
太啟不疑有他,在飛騏又一次即將復活時,將它斬成碎片。
果然,飛騏復活的速度越來越慢,到了最后,幾乎是茍延殘喘一般,勉強組成一個普通野獸大小的獸形,連地上多余的白骨都無法收攏。
要成功了。
五彩絲再次在太啟手里凝結長劍,太啟走了過去。
“陪你玩了這麼久,也該結束了。”
太啟拿起劍,朝著飛騏的心臟狠狠扎下去。
電光火石之間,險象陡生,那些地上的白骨紛紛升起,和地上的落葉,碎土一起形成了巨大的龍卷風,眼看著就要將太啟包裹起來!
“小心!”
太啟還來不及反應,一輛車沖了過來,直直地撞向龍卷風的風眼,太啟被車帶起的風逼得向后退了幾秒,眼睜睜看著白骨堆將車包裹起來,變回了飛騏的模樣。
科技產物顯然讓飛騏不適,它用前爪剖開了胸腔,將車挖出來,重重朝天上拋去!
“金烏!”
太啟瞳孔猛地變大,喚出金烏,金烏展開雙翼,像是一把離弦的箭,朝車沖了過去,車門在劇烈的晃動中打開,虞淵昏迷著墜了下來,金烏飛過去,將虞淵接在背上,穩穩落地,而太啟再一次執劍,沖向了飛騏。
“虞淵怎麼樣了?”
金烏朝天鳴叫,聽起來并不是什麼好消息。
“照顧好他!”
太啟擔心著一邊的虞淵,又憤怒飛騏這畜生竟然使詐,一時之間心亂了,下手越來越狠,卻也越來越亂,而飛騏的戰意卻越戰越猛,在一次次的復活中吸收了周圍的古木土壤。
“嘰嘰——”
金烏突然低頭,在虞淵的身邊啄了啄地板,又朝著太啟發出焦急的叫聲,太啟避開飛騏撲來的巨爪,靠著樹木借力,向后躍到虞淵的附近。
看到昏迷不醒的虞淵,太啟心里著急萬分,絲毫沒有注意到悄然在身后出現的飛騏。
金烏看到了。
它一心護主,展翅就朝飛騏撲過去,眼看著要和太啟一起遇襲,一只骨偶從天而降,為太啟和金烏擋住了飛騏的攻擊。
太啟赫然震驚。
只是時間已經容不下他震驚了,趁著骨偶和飛騏纏斗時,太啟飛奔過去,從地上扶起虞淵。
他摸到了一手血。
“嘰嘰。”
金烏扇著翅膀,胸脯上下浮動著,告訴太啟虞淵還有呼吸。
太啟又去探虞淵的三火,發現虞淵的魂魄散了。
他微微松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身后的骨偶。
背后是令他震驚的一幕。
兩只巨大的白骨巨物在狂風中激烈搏斗著,那只小不少的骨偶竟然占了上風,它翻身騎在飛騏的身上,一寸寸撕掉它的皮肉,太啟也沒看清它做了什麼,就聽到一聲巨大的轟鳴,飛騏的骨架從中間炸裂開來,落在了地上。
這一次,飛騏沒有復活。
而那只巨大的骨偶在解決掉飛騏之后,向太啟走了過來。
金烏有點害怕地向后走了一步。
“它沒有惡意。”
太啟站了起來,對骨偶說:“好久不見了,你好像長大了些。”
骨頭的頭顱上沒有什麼表情,他單膝跪地,沖著太啟行了一個禮,然后轉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太啟則抱起虞淵,騎上金烏,想別墅的方向走去。
剛剛還是一片混亂的戰場,就這樣停了下來。
直到一個影子緩緩走近。
他在一地的白骨前停了下來。
風吹過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
影子抬起手,一滴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下來,滴在了飛騏的白骨上。
“你還不能死。”
一根根白骨,像是搭積木一樣,迅速在影子面前變回了飛騏的形狀。
“去吧。”影子說。
飛騏展開骨翼,朝天際飛去。
*
“咳——”
虞淵從昏迷中醒來,捂著胸口痛苦地咳嗽了兩聲。
“醒了醒了,王夫醒了。”
一個又嫩又清脆的聲音響起來,虞淵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南正重趴在床邊看著自己。
再往床邊一看,兩不肖子麒麟和藏狐煤球,一前一后地蹲在他的腿邊,看到虞淵醒來,麒麟發出急切的喵喵叫聲,藏狐煤球則開始嗷嗷嚎哭。
“別這樣,你爸還沒死呢。”
虞淵有點無語,他老婆呢?
怎麼不是暴躁蘿莉,就是小動物?
他在床上緩了一會兒,等稍微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才問道:“太啟呢?”
“媽媽在給你煲豬腦湯。”藏狐煤球說。
虞淵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太啟做飯已經夠離譜了,還做豬腦湯,那能吃嗎?
他滿臉老婆放過我的表情,正被端著湯進來的太啟看到了。
所幸,太啟并不太懂凡人豐富的表情。
“來吃點東西。”
太啟把小燉盅放在床頭,又過來扶起虞淵。
“不用扶我,我沒事。”
被老婆救回來已經夠丟面子了,虞淵怎麼也得強硬一回。
“好的。”
太啟還真把手縮了回去,虞淵一下子沒坐穩,差點又躺了回去,還好南正重眼疾手快地和藏狐煤球一起扶住他。
虞淵:“……”
太啟說:“是你讓我不要扶你的。”
虞淵:“……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