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繼續盯著。”
虞淵囑咐完下屬,掛斷電話,繼續驅車回家。
今天下班時間稍微晚了一些,加上夜間有霧,虞淵的車便開得慢了一些,他打開車載音箱,放了一首舒緩的音樂來放松心情。
初冬的天氣已經很涼了,高速兩邊行道樹的葉子也都掉了大半,露出光禿禿的枝丫。行車到半途,虞淵總覺得自己聽到了沙沙的樹葉聲,像是有東西穿過樹林的聲音。
這個聲音一直伴隨著他走完大半截高速公路,讓虞淵恍然以為,是自己的音箱出問題了。
等下了高速之后,這種聲音就更明顯了。
虞淵考慮片刻后,關掉了音箱。
車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然而寧靜只維持了不到五分鐘,那種沙沙的聲音更大了。
虞淵的車減了速,因此這個聲音也就更緩了。
為了測試自己的猜測,虞淵踩了一腳油門,車飛馳而過,沙沙的聲音便更快了。
這一次,虞淵確定了一件事。
——有人(東西)在跟著他。
又是狗仔嗎?
虞淵第一時間便想到了狗仔,他是個很敏感的人,第一次被虞謀派出的狗仔跟蹤時,他便已經察覺到了,甚至每次開車時都會留意身后的車輛。
只是這一次——
虞淵從倒車鏡向后看去,這條路都是黑的,只有他一輛車。
他猜可能是用了無人機,或者其他高科技的偷拍設備。
這就有點麻煩了。
虞淵又給下屬撥了一通電話,讓他們明天處理一下狗仔的工作室,警告他們不要再打擾自己的生活,然后又給太啟打了電話,讓他拉好窗簾,以免被狗仔騷擾。
“狗仔?我們住的地方這麼安全,怎麼可能會有狗仔。”
虞淵說:“都跟了我一路了,還沒看到車,也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麼高科技設備。”
“這樣哦,那我讓煤球去把窗簾都拉上。”太啟也不喜歡被狗仔騷擾,他就喜歡安安靜靜和虞淵兩人待著,“對了,你什麼時候到家?”
“快了,已經到小區門口,等我十分鐘。”
太啟說:“那我讓煤球上菜了。”
十分鐘也就是小區門口到家門口的距離,在車駛入小區門口時,虞淵還特意留意了一下聲音,那個聲音并沒有向之前被偷拍一樣,在進入小區后就消失,而是到了離家附近幾十米時,才突然不見,這讓虞淵更加警惕。
狗仔無孔不入,他尋思著要不要還是搬回去,然后多安排幾個安保,可能還會更安全。
“你在家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到家時,太啟和家里的小動物都來接虞淵,藏狐煤球還主動幫虞淵拿拖鞋接公文包,屁顛屁顛地抱上樓。
“沒有啊,我今天也出門去林啟蜇單位,但是沒有發現有狗仔跟蹤。”
“沒跟蹤你嗎,那就好。”
“我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藏狐煤球跑過來說,他立起爪子,在四周畫了一個圈,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有用一些,“要不明天開始我每天出門巡邏?”
“不用了。”虞淵彎下腰揉了揉藏狐煤球的腦袋,“等過幾天,我讓下屬擺平那些狗仔工作室,我們還是回市區住,那邊更方便,人流更多,鬧市取靜,反而更安全。”
“行,這樣你就不用每天來回這麼久了。”
太啟也想搬回去住,這里環境雖好,但是實在不夠方便,因為距離遠,每天和虞淵相處的時間也少了幾個小時。
太啟很期待回以前的家住:“什麼時候搬?”
虞淵說:“下個禮拜吧,地下室的酒窖已經清理重裝了,這兩天會運一批你喜歡的香檳回來。”
“太好了。”太啟高興之余,又對虞淵說,“這幾天你盡量早點回來,我看到天氣預報說最近都有夜霧,晚上開車會不太安全。”
虞淵說:“我盡量,還有——”
太啟問:“還有什麼?”
虞淵有點不放心,還是囑咐道:“在家的時候,不要隨便給人開門,狗仔都是牛皮糖,會用各種身份來敲門,不要搭理就是。”
“我怎麼可能會開門。”太啟一把將桌子下面的藏狐煤球擰到了椅子上,“家里還有只會說話的狐貍,我給他們開門了,是想讓藏狐煤球明天被抓去研究狐貍為什麼會說話嗎?”
“我不會讓媽媽開門的。”藏狐煤球像狗一樣的兩手搭在胸前,信誓旦旦地向虞淵保證,“絕對不開門。”
囑咐完太啟和家里的小動物,晚上又檢查了家里的監控,虞淵卻還是不能安心。
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個“狗仔”應該有些麻煩。
晚上躺在床上時,虞淵的耳邊總是能聽到那種沙沙的聲音,就像是一墻之隔外,那個東西依然在跟著他,并隨著他在夢境和現實的沉浮中發出奇怪的聲音。
真的很奇怪。
虞淵第二天去公司的時候,便收到了手下的匯報,說律師已經出面和市面上各大狗仔工作室已經知名個人狗仔交涉過,不會再騷擾虞淵的私生活,但當虞淵晚上回家時,又察覺到被跟蹤了。
就連回家時,太啟也給他說了,今天剛天黑的時候,外面有動靜,他以為是虞淵回來了,結果打開一樓的窗戶向外看,外面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