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慌,我在看。”
白帝一處處摸過去,杰拉德又去后面找了一圈,確定沒找到人。
“后面沒人。”
“當然沒人了。”白帝指了指玻璃展柜,“應該是跑了,有點用的東西都帶走了。”
“媽的!”
杰拉德又罵了一句,卻見白帝的目光落在書架最里面的一冊簿本上。
他把那個簿本拿出來,發現竟然是一本族譜。
杰拉德嗤笑一聲。
“騙子還有家族的。”
白帝的表情卻變得有些意外。
他從頭翻了幾頁,在聽到杰拉德一句句騙子的咒罵時,說道:“這人應該不是騙子。”
白帝把那冊薄本拿到桌上,攤開翻到第一頁。
“這對師徒,應該和我有些淵源。”
“什麼??”杰拉德看向族譜第一頁的第一行,“你叫白湖?”
白帝冷笑:“白湖那孽障,后人竟然還記得她名字,還以她為先祖修了族譜。”
杰拉德問:“白湖到底是誰?這麼有名,為什麼我在啟示學會都沒聽說過她的名字。”
啟示學會研究各國神話和神明,在華夏,上古史被認同為神話史,白帝十王以及很多十王氏族的名人,杰拉德在啟示學會也是聽過的,可唯獨沒聽過這個白湖。
“你當然沒聽過她的名字,她原本是我氏族的一名侍奉東君的大巫,祖父曾是氏族首領之一,好端端一個女子,竟然和邪魔□□,還產下了孽子,為此在氏族里鬧出軒然大波,她在族中頗有名望,有人竟然想護著她,后族中請回我做神判,才把她沉了湖。”
白帝鼻腔里哼了一聲:“只是那孽子不知去向,否則倒是個好犧牲。”
杰拉德翻著這本族譜,不屑道:“失貞的圣女養出來的好騙子,那句話叫什麼來著?老鼠兒子會打——等等。
”
白帝說:“什麼事?”
杰拉德翻到最后一頁,指著白乾坤名字前面幾行,一個叫白青天的人名上。
他猶豫了一會兒,問白帝:“這個人你知道嗎?”
白帝問:“這人有什麼嗎?”
杰拉德說:“我看到過這個bai qingtian的名字,你還記得我告訴過你,我知道一百二十年前有人進過虞王陵嗎?其中那個傳教士和我的家族有點關系,出來后便重傷去世了,而這個bai qingtian,則是唯一一個毫發無損從虞王陵出來的人。”
一聽到虞王陵三個字,白帝的眼神變得有些貪婪。
“還有呢?”
杰拉德并沒有順著白帝的問題說下去:“我只能說,你找到好東西了。”
白帝知道杰拉德并不想說下去,但他也猜到,杰拉德手里的關于虞王陵的消息應該不多了,否則也不至于之前虞王陵封印還沒補的時候不進去一探究竟,反而和他一起等到了現在,還去湊虞王陵博物館的熱鬧,想方設法的和虞家人套近乎。
虞王陵有多危險,他們都心知肚明,誰都不想冒這個險。
白帝的長指甲在白青天的名字上劃了一下,接著又從白青天的名字上面,劃到了下面的白乾坤。
這本族譜到了最后幾頁,可以說是人丁凋零,到了如今這一代,只剩下白乾坤一個人了。
“看來這個叫白乾坤的人不只是一個騙子而已,三頭犬應該也在他手里,三頭犬為什麼死亡,他的曾祖父白青天是怎麼進虞王陵,只有他知道了。”
他看向杰拉德:“找到他,我們就能順利進虞王陵。”
杰拉德問:“封印怎麼辦?”
白帝說:“封印已經破了兩次,目前我也已經摸到了頭緒了,這不是難事,如若你從虞家子弟手里拿不到更好的消息,那麼這個白乾坤,就是最好的引路人了。
”
杰拉德有些興奮,他一興奮就會忍不住咧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齒。
“我明天就派人去找。”
*
對于找人這件事,杰拉德并不怎麼放在心上,他是蓋特蘭家族的人,蓋特蘭家族的名片在全世界都是通行證,加上他近段時間活躍,認識了不少名流。
這些名流打包票,說絕對能找到這個算命師傅,然而那家科學扶乩店卻一直大門緊閉,白乾坤和他的徒弟也一直沒找到。
反倒是網上突然出現了一段他半夜在步行街撬開科學扶乩店門鎖,還疑似拿走了店里的壓勝錢。
杰拉德也是國內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里能這樣丟面子,尤其是這件事,竟然讓家族公關出了面,讓他對白乾坤更是恨之入骨。
這段視頻是從店內拍的,杰拉德當時只注意到了步行街上的攝像頭,卻沒想到店里也有攝像頭,白帝作為古人,也不懂攝像頭的威力,沒能防住杰拉德用人身進店里的那一瞬間。更讓他大為光火的是,家族公關的出面,竟然都沒能這段視頻從網上消失,還讓不少熱心市民報了案,被警察找上了門。
“背后有勢力在推動這件事。”家族公關并不知道杰拉德家族的秘密,還以為是商業戰爭的常用手段,“應該是您最近生意上競爭的對手。”
虞王陵博物館。
杰拉德馬上就想到了。
他在國內的活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和某家知名設計所暗通溝渠,接觸虞王陵博物館這個項目,不過都是為了趁此機會接近虞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