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虞淵說,“沒有。”
“真的沒有嗎?”太啟好奇地觀察著虞淵,“可是我感覺到一股好壓抑的氛圍,我都醒了。”
“我就打了個盹而已。”虞淵無奈,“哪里有時間給我做夢。”
太啟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做噩夢就說哦,不要藏著掖著,被我保護又不丟人。”
虞淵:“……”
太啟看著他。
虞淵說:“真沒有。”
“好吧,本來擔心你怕,還想讓你和我一起睡的。”太啟向前挪了挪,摸了手機看時間,準備躺回去,“都三點多了,你快回去睡覺吧。”
虞淵:“??”
還有這種好事?
虞淵果斷掀開被子上了床,在太啟質問“你到底是怕還是不怕”時,把他擁入了懷里。
“怕不怕我不知道。”虞淵親著懷里的太啟,“但是現在有多快樂,我倒是能感受到。”
“你衣服都沒脫。”太啟嫌棄地推開虞淵,“還沒洗澡。”
虞淵作勢松開手:“那不親了。”
“不要,我要親你。”太啟又貼了過去,“不是口嫌體直嗎?我也會。”
兩人在床上鬧了一會兒,誰都沒睡著,誰也睡不著。
眼看著就要擦槍走火了,太啟做了會兒思想斗爭,從床上坐起來。
虞淵問:“怎麼了?”
“不行了,我要去冷靜一下。”太啟掀開被子,“再親下去真的要和你造小人了。”
虞淵:“……”
他就知道,太啟只有在無聊的時候才會主動提出造小人。
虞淵也坐起來,他的襯衫扣子都解開了,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肩膀處還有一個淺淺的牙印。
太啟說;“我有點不放心那只狗,我下去看看。”
虞淵迅速系好扣子下了床;“我陪你一起去。”
太啟問;“你不怕嗎?你不是會做噩夢嗎?”
“你真以為我怕啊。”虞淵又順手幫太啟把腰帶系好,拖鞋也幫他穿上,“我就是想找借口親親你而已。
”
“騙子,哼。”
太啟嘴上埋怨,嘴角卻藏不住笑意。
他先走出房間,虞淵則跟在他的身后。
“你這個騙子,騙了我好幾次,我可都記著。”
在進電梯前,太啟轉過身對虞淵說道:“我可還記著,你還沒發誓過再也不騙我。”
虞淵裝傻:“你說什麼?”
“你啊,你裝你弟弟騙我,我說過,讓你發誓你不會再騙我,我才和你和好的。”太啟伸出食指,戳了戳虞淵的胸口,“你再想想,有沒有?”
“好像有。”
“那你發誓。”
“走了,進電梯了,別讓門一直開著。”虞淵擋住了即將合上的電梯,托著太啟的腰讓他先進樓梯,按下了負二層的電梯鍵。
太啟和虞淵待久了,也變得聰明了,他貼近虞淵,問道:“你到底發不發誓。”
“叮——”
虞淵說:“電梯到了。”
太啟說;“你別想搪塞過去,這次,你一定要發誓——”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和同樣震驚的虞淵一起,向電梯外看過去。
濃濃的烈酒味,順著門的縫隙傳到電梯間里來。
“出事了,你先回去!”
太啟已經來不及說別的了,他一把將虞淵推進電梯間里,按上關門鍵,然后奔到酒窖門前,推開了門。
酒窖里一片狼藉。
地上到處都是酒液,紅的,透明的,混在著各種單寧和糧食酒的味道,以及一股熟悉的惡臭味。
而那個他們從林啟蜇家里帶回來的高粱酒壺,已經破得不成樣子,包裹的黑塑料袋,也被撕得破破爛爛。
“不好。”
太啟挑地上干燥的地方走著,虞淵也從電梯間里跑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一驚。
太啟急了:“你快回去,這里好危險。”
虞淵說:“我不放心你。”
“我更不放心你!”太啟更急了,把虞淵往電梯間里推,“你快回去。
”
虞淵被他推著走了幾步,太啟突然又想起什麼,連忙握住了虞淵的手,“不行,你還是跟著我,這狗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跟著我安全。”
虞淵反握住太啟的手;“那現在要怎麼辦?”
太啟說:“找,這狗這麼大的味道,還有爪印,好找的。”
太啟劃破陰陽交界處,帶著虞淵一路沿著地上的血爪印尋找,在一處園林造景前的石壁上,看到了滿目黑紅色的血和地上破碎不堪的血肉。
太啟走在前面,一看眼前這情景愣了一秒,接著想起來身后的虞淵。
“閉眼。”
“沒事,我看到了。”
虞淵看起來一點都害怕,甚至也不意外。
他走到太啟身前,讓太啟踩在干凈的地方,蹲下來看了一會兒地上的殘體,又站起來。
“是利器。”
“怎麼可能。”太啟驚呼,“我的五彩絲,弓,閃電都沒辦法殺死這條狗。”
太啟也顧不上血污了,他走上前來仔細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是不是那個杰拉德?”太啟問,“他們擔蘿白心這狗落在國屬特別行動處手里,所以過來把狗處理了?”
虞淵脫口而出:“可能性不大。”
“那是誰?”太啟氣瘋了,比起地獄三頭犬被殺,有人進了自己和虞淵的家更讓他生氣。
“怎麼天天都冒出來這些莫名其妙的人,又是什麼混沌,又是這人。”太啟繞著地上的殘體看了又看,“不行,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好好,我幫你去試試杰拉德。”
氣瘋了的太啟要不是有虞淵哄著,大概馬上就會去找杰拉德當出氣筒。
然而虞淵心里第一個就把杰拉德排除了,他見過很多次杰拉德,雖然隱約覺得這個蓋特蘭家族的成員有點不對勁,但是卻沒有感覺到什麼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