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臟話,林啟蜇微微一皺眉,“情況也不算太糟,起碼這次了解到更多關于這個混沌的底細,也處理掉了地獄三頭犬,這些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說完,林啟蜇又對虞淵誠懇地說道;“這次真的非常抱歉,我們沒有做好接應,計劃也不周全,讓東君受了傷。”
虞淵沒說話,他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抬頭看向遠方,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就在這時,林啟蜇的手機響了,他拿過手機一看,是趙天端的電話。
上班時間,這人打什麼電話。
林啟蜇把電話掛斷了。
過了一會兒,電話又來了。
林啟蜇又把電話按斷了。
他就這樣重復了幾次,虞淵說:“接吧,沒人會看見。”
說完,虞淵摁滅了煙,朝房間里走去;“我去看看太啟。”
林啟蜇又一次掛斷了電話,看向虞淵的背影。
虞淵并沒有接受他的道歉。
一邊的姜頤也看出來了。
“這位虞總啊,真是和我那老朋友虞王一樣的脾氣。”姜頤優雅地拿出銀質煙盒,打開遞給林啟蜇,林啟蜇揚起手,示意自己不用。
姜頤便自己拿出一只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裊裊煙圈。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老婆蹭點皮都能發瘋。”姜頤向后倚靠在欄桿上,“可誰又能想到,東君竟然會被一只狗傷到呢?”
林啟蜇說;“是我們的失職,我們不該讓東君一個人去對付地獄三頭犬。”
“嗐,你別自責了,這位虞總啊,也不是真心要怪你,情種就是這樣,一發瘋就容易上頭,我看他都有點克制不住了,要不是這狗死了,恐怕現在就要沖過去了。
”姜頤揮揮手,示意自己見慣了,“哎,你電話微信又來了。”
林啟蜇拿出手機一看,又是趙天端的電話,還有好多條信息。
姜頤說;“接吧,怕不是有什麼急事。”
林啟蜇說了一句抱歉,走到一邊接通手機:“怎麼了?”
趙天端在電話另一頭鬼哭狼嚎:“天啊,媳婦,你終于接了,我電話都要打爆了。”
“工作時間,我不方便接私人電話。”
趙天端給自己叫屈:“我什麼人設啊我,我是粘你,但我也知道你是人民警察愛崗敬業,但是真的出大事了啊,你趕緊讓人過去看看吧。”
林啟蜇的心猛地一跳;“什麼大事。”
“靠,我那沒用的堂弟,對,就是趙小北,他,他拍到龍了啊!”
“什麼?哪里?”林啟蜇的工作手機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工作軟件上面顯示二級網絡輿/情。
“就在虞淵出事的那個地方,懟著龍頭拍的小視頻,定位時間什麼都有,我剛剛給你打電話時就好多人在評論小北,現在我的群都傳瘋了,我給你發到微信了,你趕緊看看吧。”
林啟蜇掛斷電話,兩邊手機同時操作,一個手機打開工作軟件,一個手機打開微信。
兩者里面都是同一段視頻,視頻里,是極近距離拍攝的巨大的龍頭和翻滾的海浪。
視頻里還有兩個人的對話。
一個聲音哆哆嗦嗦的應該是趙小北:“我,我拍照發個朋友圈。”
還有一個聲音蒼老一些,顯得有些氣急敗壞:“這種時候還發什麼朋友圈??”
在工作軟件里,這短視頻發布者的信息也顯示出來了,正是趙天端那沒用的堂弟趙小北。
“糟了。
”
林啟蜇心叫不好,沒想到今天如此不順利,不僅讓太啟受了傷,還把這些事暴露在普通人的眼里。
“龍?”姜頤也湊過來,“這哪里是龍,這只有一個角,不是蛟嗎?”
“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被普通人看到了。”林啟蜇迅速響應,把任務派發給了下屬,這次處理地獄三頭犬他們也有預案,如果有人疑似拍攝到不科學的場面,就用海市蜃樓解釋。
可這視頻太逼真了,小趙幾乎是貼著龍頭拍,龍眼龍角龍須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能說太啟不愧是原生之神,幻境都比藏狐煤球那些小法術要強上不知道多少倍,用海市蜃樓是解釋不了的。
再加上今天下午的特大雷暴雨,不少網友都在轉發,說是這條走蛟要飛升了,正在渡劫。
“我得回去處里一趟。”林啟蜇匆匆收了手機,“這視頻太可怕了,會造成普通人恐慌的。”
林啟蜇說完,又給趙天端打了一個電話;“你能聯系到你堂弟嗎,先把你堂穩住,千萬別讓他被各種媒體網紅找上,等我來解決!”
*
兩個小時前,環海公路。
在極大的恐慌下,小趙和白乾坤兩人發足狂奔,兩人聽著身后洶涌的海浪聲和陣陣龍吟腿都在發軟,你拉我拽,相互協助著朝電瓶車跑去。
小趙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白乾坤氣得要命:“你快跑啊,你這個二十出頭的跑得還沒我這個老頭子快,你還看什麼看?”
“我,我看還有多遠。”小趙一邊哭一邊跑,回頭一看那走蛟又哭得越兇,哭了一會兒,又跑了一會兒,小趙氣喘吁吁地拉了拉白乾坤。
“師父,這龍好像沒了?”
“哪里沒了?”
白乾坤跑得鞋都掉了,匆忙間回頭看了一眼,然后停下來,又看了一眼。
“還真沒了?”
又是一道悶雷劈下來,接著,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從天而降,把師徒二人砸懵了了。